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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出人意料
  水师这一句话出口,在场众人除了深明底细的雍容之外无论是道门宗师还是佛门高手都是脸色一阵巨变,任是他们如何去想却也绝对没有想到原来这水师和龙虎山之间的过节竟然还牵扯到了那一位天师道的创派祖师张道陵,太上教祖亲封的正一真人。人的名树的影,能和这位人间道教始祖结下仇怨,却又没有被镇在天罡地煞伏魔大殿中,这水师到底是什么来历?一时间,诸大宗师俱是面面相觑,脸上神色百变,再次看向水师的时候,已是满面凝重的颜色。

 “如此说来,道友却是和那正一真人是同一时代的前辈,紫天师一事该是迁怒之举了?”座下白鹤一阵长鸣,满天俱是鹤啾长空的回音响,太玄子眉头紧皱,说起话来不卑不亢自有一股浩大的气势衍生出来。当着天下佛道二宗的面,众所周知龙虎山乃是自己昆仑一脉的盟友,若是不能很好的处置好眼前一事,怕是后昆仑山玉虚宫的威名就要折在自己手里了,是以即便是太玄子心中已经知晓了水师的来历,一万个不愿招惹,却也不得不做出一种连他自己都有些吃不准的姿态来。

 轻轻的瞄了一眼白鹤背上一派仙姿的太玄子,水师轻轻一哼,负手而立:“杀了便是杀了,还管什么迁怒不迁怒,你若想要替他出头,自可一试就是!”仿佛一点儿都没有把这崆峒天之内集结在一起的天下宗师放在眼里,水师的话语,一如既往的令人难以入耳,高傲的几乎令人暴走。

 而就当这一句充满挑衅语气的话刚一出口,在场众人脸色又是连番变化,只道是对峙双方立刻就要大打出手,就连雍容也都心中一喜之下连忙向后退出里许,此等高手一旦开战,波及的范围之大实在是难以想象。天知道,这一次动手之下,会不会引得那些观战的佛道高手来个群起而攻之,雍容可是不愿意被那变态的水师误伤了。

 哪里知道那太玄子地回答竟是十足的令人意外:“道友哪里话来,既是你于正一真人之间的恩怨,我等晚辈却是不好手的,虽然贫道对于道友的举动还是有所非议,奈何以我的修为却又哪里是真人的对手。此间之事,贫道必会亲往龙虎山说明一切,至于后有没有人来找真人寻仇,却是那天师道诸位长老的事情了,我太玄子却是无能为力地!”

 “一群老狐狸,全都是老巨猾之辈!”耳中刚一闻听太玄子所言,雍容就是身形一晃,好玄从半空里直接掉下来,前后巨大的反差,令他的口一阵翻腾。几乎当场就要大叫出声。这太玄子不愧中土道门资格最老的一大宗师。话一出口登时就是兵分三路,既借着水师的口点明了这段恩怨是属于他和天师道祖张道陵之间的事情,外人不好手。又坦坦毫不讳言的说明了自己的修为不如水师,就是心中有所非议也是无可奈何,言罢却又当着天下修士的面声称必要亲上一趟龙虎山,将此间之事和天师道诸位长老说清楚,后自有人家龙虎山的高手来找水师寻仇。短短一句话,连消带打,不但将自己不帮张紫出头报仇地理由说地清清楚楚明白白,而且语气坦真诚又将昆仑的气派风度表现的一览无遗,竟是没有一丝让人反感之处!

 水师听到这话,眼中水波一阵漾。刺目地光几乎令人不敢视:“好一个太玄子,好一个玉真人,果然不愧昆仑这一代的掌教真人,想不到本尊还是小看了你,以此而论,不出十年,若是没有意外,你必定可以度过最后的天地大劫,飞升紫府天阙!”

 这两个人一个在天,一个在地,相互之间距离遥远,一番对话下来,却是颇有一些宾主尽的味道,周遭修士听在耳中或是面面相觑不知所云,或是干脆就是面现讥诮之满脸的不以为然,不过无论是那些五湖四海的散修修士还是高天之上聚在一起的佛道高手们,此刻对于能够轻而易举灭杀了道门四大宗师之一张紫的水师,无一例外的是充满了惊惧之

 修道者参悟天道奥秘的过程本身就是一种拂逆自然地经历,换做现在能够为大多数世俗人类所接受的说法,那就是通过一种特定的手段和方法,在有限的时间内,将生命原本需要亿万万年自然进化的旅程,人为的进行大幅度的压缩,从而实现在“短时间”内的完全进化。然而这种完全受控为人为的进化,并不是适用于所有地人类和生命,只有那些所谓的具有极大福缘、资质绝佳的“人”才有可能有机会最终踏上这条看似风光无限,实则遍布杀机的不归之路。

 以逆天求存为目的,以顺应天道为手段,在追寻大道的过程中,每一层的境界都正如千军万马争过独木桥一样,任何的疏忽和大意都足以让修道者粉身碎骨后悔不迭,过去了立刻就是一重新的天地,修为大进寿元大增,过不去的,轻则终身再无寸进如普通人般慢慢走向死亡,重则道基立毁打入轮回。

 引气期的修道者借助天地元气库炼身剔除后天杂质,一旦周身逆反先天,则身如婴儿般纯净无比,再也不受凡人病痛之苦,如果不出意外,大多都会有三五百年的寿命。

 化神期的修道者以先天道体凝练精神意念,与魂魄相合,融元神,吐长风月,不受世俗毒害,到了后期之时自可元神融于身,成就法有神通之体,一旦成功凝练出元神婴儿则自身寿命比诸以往就有十倍二十倍的增加,千年岁月弹指一挥。

 可是一待修道者功成九转,元神大成之后,天地龙虎汇一体,自身水火坎离融于一炉,则炼气化神立成返虚之境,踏上人间顶峰,到了那个时候修道者身与天地合,精神意念无比强大,便是人间传说之中的地仙一。知天改命,善算天机,如无意外已是不死之身。当然了这种不死之身也是相对而言的,天人尚有五衰,佛陀也可涅磐,在时间的面前,永恒不过是一种真正的传说。

 炼神返虚,元神凝于身一体。修道者的生命完全是介乎于虚实之间,寻常的天地规则已不能死死限制,只要不是天怒人怨引发刀兵水火天地重劫,则寿元之长久几乎无尽。

 不过这炼神返虚只是那天道德一点皮,自此之后的修道者才算是真正的踏入了修道地大门,仅是从那返虚之境修炼到炼虚合道之途,便是一个无比漫长和艰难的过程,其间返本归原,触动天地法则,九大重劫,一劫重似一重,三灾九难,十世孽障,心魔困扰。自一身所致上溯无限久远的前世,诸般恩怨因缘都要在这一过程中一一了解清楚,非是无牵无挂真如自之身绝对无法登临天界卖出人间的最后一步,一个不好,登时就是神形俱灭,堕入轮回。

 元神和**合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过返虚之后,修道者的精神念力远比身要强大的多。元神大成之下,就算是身损毁,也还是有几种办法可以保住元神不灭的。一是大道无望干脆兵解重修重头再来,最大的好处就是转世之后灵识不泯带有前世所有记忆,一旦修炼到某种程度不但可以消弭前世魔障更可直接继承前世地大部分修为,用不了多少时间之后,立成一代高手。

 只可惜,道门不比那西方佛门,在地府之中有那地藏王菩萨的大神通法力庇护保佑。若是修道者没有在兵解前积累下足够的功德外功,即便是有那法力无边的高人愿意以大能力替他引路指点津,也是天心难测,六道轮回一开,前世孽障无所遁形之下,怕也逃不过轮回消磨之力,即便是转世成功也不一定能够生而为人,或是草木或是虫豸禽兽,灵智全无,非要历经几度轮回,消去自身业力之后才能投胎做人。只是到了那时候,修道者被那轮回几度研磨,自身的元神之力每经一世就会削弱一层,直到全数毁灭干净,几番下来就是真的做了人,想要再如以前一般修炼,却也是难上加难了。

 再有一法,则是正道成为鼎炉周转嫁衣**,魔道成为夺舍重生,其实都是以修道者元神占据他人身体的一种手段,只不过魔道中人,杀生害命祸天下,夺舍重生只当是换了一件衣服,正道中人却是要事先以道法神通为自己准备下一幅鼎炉躯体,或是那天材地宝熔炼而成,最著名者当是那三坛海会大神以昆仑山零珠妙莲七彩莲花凝成的一副躯体,或是因缘际会占据一副新死者的身,以元神导引,视身体资质不同,恢复各有快慢。

 可是这种方法也是利弊参半,好处就是简单使用,极易成功,只要事先做好准备,修为越高,恢复越快,坏处却是,无论正仙魔占据他人身原则上只能转嫁一次,且经此一次之后,天心不善,孽障重重,一旦再遭劫数临头,当数倍于寻常修士。即便是有那大恒心大毅力者能够炼虚合道飞升天界,除非是如那三坛海会大神一般天纵其资身成圣,则成就永远比不上真身修炼,终身无望大道。

 偷天换,月满盈亏,取巧终是画饼,大道尤其如此!众人见那水师一举灭杀张紫,无论身还是元神皆成虚妄,千年苦修毁于一旦,再要想从头来过,却又不知是何年何月了!如此手段神通,哪里还不是人人自危,尤其是现在,中土道门名为一体,同其连理,实则哪一个不知早是散沙一堆,窥伺昆仑天下第一名号的又岂止是蜀山剑派一家,明争暗斗之下,那张紫地死最多也不过是让众人徒生兔死狐悲之感,连这一条船上地盟友太玄子都只是做做样子,不愿出头,又有哪一个愿意甘当出头之鸟,替别人讨回一个公道?

 至于那一旁肃立的佛门诸派,虽是一直宣称青莲白藕份属一家,却也终是法外别传,不是同道中人,不在心里幸灾乐祸已是难能可贵,如何还敢奢望这多高僧为了龙虎山去招惹水师这尊凶神。

 道之一字,放在天地则是大道无边,放诸人间却不过道统薪火,无论仙佛妖魔,自身的传承总是凌驾于任何事物之上。古往今来,多少功参造化神通广大之辈,都是在名利是非中高歌猛进,万丈红尘之间历练成真。天地烘炉一尊,熔炼道心一体,说来繁杂,也不去多言。

 “以你地性格,刚才怎么不干脆一起连那太玄子都做了了事?弄得连我都不好意思再待下去,灰溜溜的跑路出来,真是没面子呀!”御气凌云,羽衣飘动,雍容笑呵呵的跟在白衣胜雪的水师身后,没有亲眼看到水师大战佛道宗师的场面,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

 脚踏虚空,一朵白云凝成花一般,没有借助任何的外力,水师白衣飘飘,恍如天降谪仙,清冷绝世,听到雍容在自己身后说笑,当下就是稍稍顿住脚步道:“那太玄子的修为不过与你相仿,不过他身上的那件法器却是非同小可,如若是真要得他祭出来,就是我也要退避三舍,你以为昆仑山是什么地方,连广成子都能留下番天印和落魂钟这等先天灵宝镇崆峒气运,更何况那玉虚宫乃是元始天尊驻足人间的道场!再者一说,昆仑山上还是另有高人坐镇,你以为我会被你一番挑拨就做下傻事不成?”水师难得的哈哈一笑,看着雍容吃瘪,状似愉快非常。

 “那极乐园之事,你待如何?”笑声未毕,水师忽然神色一转问向雍容。  m.bAWaN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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