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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传言(中)
  “有了。”舞惜笑着说。

 所有人都凝神屏息。等着听她的答案。

 舞惜说:“我们汉人有一句话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桑拉敢传假流言。那么我们比他高尚一些。我们传真流言吧。”

 大祭司听了这话。微微颔首。皇甫麟也是个聪明人。稍稍这么一点。已然想通了其中的道理。他口而出:“您是说我们派人将大汗殡天的消息公之于众。”

 “沒错。”舞惜点头。“他之所以将此消息瞒下來。秘不发丧。是为了为自己赢得足够的时间以确保汗位不会旁落。而我们之前之所以也隐忍不发。是因为。这样一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他便不能全城戒严。也有利于我们进出。但是现在。我们在城内已沒有什么事可以做。何不让他也头疼一下。”

 那探子听到这。直接问:“那奴才派人将此消息传播开去。”

 舞惜补充道:“越多人知道越好。桑拉的麻烦事越多。我们就越安全。”

 这个探子才走沒一会。另一个探子又來了。舞惜知道这是留守府邸的。一看他來。便知道府中必是出了事。果不其然。那探子说:“大公子的人将府内的所有人皆带走了。关在宫中的大牢内。蓝纳雪被放走了。大公子告诉大家公子有通敌叛国的嫌疑。话语间有挑唆大家背叛公子投靠他的意思。”

 舞惜此刻只担心府上的那些人。哪里还有闲工夫去管蓝纳雪的事。她关切的问:“萨利娜和云楼呢。也都被抓走了吗。”

 “是。小姐和云楼公子同兰姬和月夫人一道被抓走了。”探子回话。

 舞惜听后。满心都是负罪感。那么大的两个孩子。这一次不知道要遭什么样的罪呢。当时她应该坚持一点将他们一同带走的。

 皇甫麟看着舞惜脸上的愧疚。有些不明所以。单林则不一样。他一直跟在舞惜的身边。从她的问话中就能猜出她在愧疚什么。连忙说:“夫人。您当时已经尽到了责任。是兰姬和月夫人不领您的情。第一时间更新 您不用太过自责。属下想。大公子也不会做什么伤害他们的事。”

 舞惜点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了。她吩咐探子:“多留意他们的动静吧。”这些人中一定会有人吃不得苦或是抵不住惑而选择背叛舒默。若是乌洛兰和杜筱月的话。她是完全沒有怨言的。

 处理完这边的事。舞惜心中默念:瑞钰、瑞琛。你们乖乖的。等着阿妈和阿爸回來。众人安静且有序地离开平城郊外。赶赴北楼关。

 舒默的人果然都是行动派的。不到半的光景。几乎全城百姓都在小声议论大公子弑君弑父。为了汗位不惜死父汗。第一时间更新 诬陷兄弟的行为。

 安昌殿内。正当桑拉开始享用他独居汗宫的第一次晚膳时。车邗面如土色地冲了进來。

 “什么事啊。车邗。你看不见本公子现在心情正好吗。”桑拉非常不满地看着车邗。然而待他看见他的脸色后。也意识到必是出了大事。连忙挥手示意库狄等人退下。当大殿内只剩主仆俩时。他问道。

 车邗说:“公子。出大事了。现在全城都在传您弑君弑父。为了汗位不惜死父汗。诬陷兄弟…”

 “啪”的一声。桑拉手中的杯盏被他用力掷在地上。打断了车邗的话:“混账。是谁。这些流言是谁传出來的。”

 “这个…奴才无能。民间百姓皆在传。实在无从查起流言的始作俑者。”车邗跪地道。他也十分纳闷。他们的行动一直相当隐秘。那些百姓怎么会知道的呢。车邗想了想。提醒道:“公子。关于二公子通敌叛国一事。按说民间百姓应该尚不知情才对啊。”

 桑拉听后。他大殿内來回踱步。猛然间。他转身看向车邗。双目圆瞪。怒道:“必是舞惜那个小人和皇甫麟勾结在一起。这些话必定是他们传出來的。该死的。想不到她竟有这样的能耐。居然能找到皇甫麟。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公子。咱们该怎么办。”车邗问。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如今的民间传言那么难听。有损公子的名声。必得解决了才好啊。

 桑拉烦躁地说:“将传流言议论的百姓都抓起來。斩首示众。”

 车邗愣了下。尴尬地说:“公子。现如今几乎街头巷尾都在议论。您是说奴才将全城百姓都抓起來杀掉吗。”

 桑拉想要一记眼刀杀了车邗。但是转念一想他的确也言之有理。总不能将所有都杀了。冷静下來。他说:“这样。派人去贴公告。说这是心怀不轨之人想要挑拨本公子与父汗的关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实乃对本公子的诬陷。将议论最热闹的人给本公子抓起來。先打入死牢。若是再有人私下议论。便是人同。抓到后就地正法。”

 车邗点头。说:“那关于大汗殡天的消息。还瞒着吗。”

 “瞒个啊。”桑拉一掌扇在车邗脸上。骂道。“如今已经是人尽皆知了。明早朝上那些同本公子对立的大臣们必定揪住此事不放。本公子还能有安生吗。”

 车邗不敢去摸被打得有些火辣辣的脸。如今公子正在气头上。他可不敢轻易去捻虎须:“公子。奴才愚钝。请公子明示。”

 “即刻吩咐人布置灵堂。本公子要为父汗守孝。因此取消三天早朝。让本公子好好想想。该如何对付朝中那些有异心的人。另外。即刻去仁诚汗府上。请大伯父前來。记住。你亲自去。”桑拉吩咐道。

 车邗点头离去。

 而同样得到消息的阿尔朵也连忙从颐华宫赶到了安昌殿。她一见桑拉。连忙问:“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桑拉将应对之策一一说与阿尔朵听。现在他有些混乱。也想听听阿妈的看法。阿尔朵听后。连连摇头:“光这样做还不够。你要记住。你的名声虽然重要。但是那些百姓毕竟是手无寸铁之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你当务之急应该想的是如何处理朝中那些有异心的臣子。他们才是你登基继位的阻力。”

 桑拉点点头。说:“阿妈言之有理。现如今父汗的玉玺一直沒有找到。我也沒有办法立一份遗诏。这样就不能光明正大的继位。当着群臣的面只能说父汗生前让我监国。所以现在我也暂摄大汗事。等我将朝中有异心者皆除去后。再将舒默处死。届时我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继位了。”

 “不错。但是你可有良策对付那些臣子。”阿尔朵问。

 桑拉毫不在意。大大咧咧地说:“顺昌逆亡。”

 阿尔朵问:“你打算将所有不顺的人都处死。第一时间更新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看见你父汗在位时是如何恩威并济的。难道这么多年。你都沒有学会吗。”阿尔朵的话语中有着明显的斥责意味。她担心。这样下去。就是让桑拉坐上了大汗的位置。他也是坐不稳的。

 桑拉有些不以为然。他最腻烦地就是听见有人将他与父汗或是舒默作对比的感觉。以他现在的地位。若是这话换做别人來说。他早就一脚踹上去了。但是他现在面对的是他阿妈。他语气不大好地说:“那依您的意思。我该怎么做。就任他们同我对着干吗。那我这大公子当得也太憋屈了。原本是父汗在位。我不得不忍着。现在父汗殡天了。他死了。我还得整天的忍气声吗。我什么时候才能痛痛快快的活一回。”

 他越说语气越不善。大有将自己心中的憋屈一吐为快的架势。阿尔朵见他这么痛苦的抱怨。心底也是有一丝心疼的。她甚至有些后悔之前不该说那样的话。然而。当她听见他说“父汗殡天了。他死了。”的时候。她将手高高扬起。想要一巴掌呼上去。

 桑拉基本上是属于沒有思考地在说话。当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也是有些后悔的。再怎么说。那是他的父汗。可是他的后悔在看见阿尔朵高高扬起的手时。化为乌有。他半是嘲讽地开口:“阿妈。您是觉得我当儿子说这样的十分不孝。是不是。但是您别忘了。那些事可是您做的。若不是您。我也想不到这样好的办法。说到底。阿妈。您批评的对。您为了儿子连共枕三十余年的丈夫都能亲手除去。您自然是有权利对儿子说教的。”

 “你…”阿尔朵被桑拉这样一番夹的话气得满脸通红。她的手在半空中微微颤抖着。桑拉说得沒错。是她害死大汗的…是她。都是她害死大汗的…

 “那些不顺从你的臣子们。你可以先控制他们的家眷。以达到威胁的目的。”阿尔朵淡淡地说完。转身离去。

 在桑拉心目中。阿尔朵一直是一位比较强势的阿妈。他在听说了那些流言后。本就心情不佳。是做好了要同她大吵一架的准备的。所以他才会故意说那些话。然而沒有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阿妈还是向着他的。桑拉看着阿尔朵的背影。问:“儿子派人送您回去吧。”

 “不必了。你还是多想想怎么对付那些有异心的人吧。”阿尔朵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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