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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侍疾(七)
  两人在前面边走边说。你侬我侬;阿尔萨则在后面十步左右的地方亦步亦趋。能看见两位主子都恢复健康。他心底着实高兴。

 在舒默的心底。几乎已经将杜筱月这人给忘了。其实在病重的时候。当阿尔萨告知杜筱月也病倒了的时候。舒默的心里还是有些受伤的。他承认杜筱月在他心中。并沒有什么地位。

 他同杜筱月之间。几乎沒有任何感情可言。最初救杜筱月。只是单纯地觉得她可怜。舒默虽为大将军。驰骋沙场。其实在他心底是厌恶战争的。每有战争。必定是生灵涂炭。白骨遍地。然而。在其位谋其政。他们各为其政。各为其君。这是改变不了的事情。第一时间更新

 将杜筱月带回府只是权宜之计。她醒來后。哭着讲述她的身世。舒默见她楚楚可怜的样子。便想着将她先带走。后來到了府上。杜筱月表示她什么都会做。愿意在府上做牛做马报答他的救命之恩。舒默那时常年不在府上。想着收留她。以免她落街头。而已杜筱月的姿。一旦落街头。只有两个下场。一是被人看中抢回家当妾侍。二是落到青楼去。两种结果对于女子來说。都十分残忍。

 所以舒默权衡之后。将她留在府中。之后。这事被桑拉知晓了。他看中了杜筱月的姿容。便想讨了去。杜筱月知道后。在他面前整整跪了两个时辰。求他不要将她送走。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并表示愿意终身服侍他。舒默同桑拉一向不睦。桑拉的好他早有耳闻。杜筱月在府中的这些时。为人勤勉。手脚麻利。很是讨人喜欢。

 舒默便做主留下了她。当然以身相许这事。他沒有同意。然而桑拉不悦。百般纠。舒默无奈之下。只得谎称杜筱月已是他的人。如此一來。桑拉不得不放弃。

 就这样。杜筱月成了舒默府上的第三位妾侍…

 其实。若非这样接连的巧合。他和杜筱月之间什么也不会发生。当然。即便如此。他们之间也不过如此。并沒有更多的情感了。

 舒默受阿妈的影响。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自小便想寻一个真心的女子相伴一生。然而每每纳入府的都是他的“不得不”他和杜筱月原本应该各自到老。沒什么过多的纠。然而。那次因缘巧合。一次而已。便有了云楼。

 有了舞惜后。舒默对其他人更是冷淡。加之舞惜是个天生的小醋坛。舒默无奈之下便也妥协。

 饶是如此。杜筱月每每在他面前。总一副痴心不改的样子。舒默以为她对他可能真有些许真心也说不定。只是他并不能投桃报李而已。

 可是。在时疫面前。什么真心啊。痴情啊。都化为乌有。她竟然那么巧合地也生病了。

 舒默看一眼身旁的舞惜。角上扬。他永远不会忘记。当他苏醒过來看见她趴在榻边累到睡着。而手指仍然勾着他的。那一瞬间带给他的震撼。足矣温暖他一生。这一生。除了阿妈。她是唯一一个可以为他奋不顾身的女子。

 之后更是听说她知道后不顾及未愈的身体。沒有丝毫犹豫就出发了。三天之内便从平城赶來。一路上风餐宿。夜兼程。冒着大雨…

 那样的震撼至今想起。仍然有眼睛酸涩的感觉。他何其有幸。有如此。

 察觉到他炙热的目光。舞惜稍稍有些脸红。偏头娇嗔:“你怎么一直盯着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沒有。第一时间更新 ”舒默淡淡地笑。淡淡地说。唯有眼神。依旧炙热。有些话。他说不出口。但是哪怕永远不说。他也会珍藏心底。

 不去看他。舞惜拉住他的手。说:“我说二公子。您老人家能稍稍走快些吗。”他这怕踩死蚂蚁的速度真是令人心急啊。

 舒默听她这么说。佯装生气。恶狠狠地说:“小丫头。竟然敢这样说本公子。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罢搂紧她。开始瘙她。舞惜的脖间、侧最是怕。每次舒默这样。舞惜都能笑得举双手求饶。

 两人自顾自地玩闹。阿尔萨却瞥见不远处站在上前的杜筱月。他翻个白眼。这次月夫人能这样在关键时刻背弃公子。在他心底。她就不再是侧夫人了。

 说來也巧。杜筱月也是无意间听下人说起。这府上有一个园子。里面尽是红梅。而杜筱月也素來爱梅。于是便想着前往一观。然而还沒走到。就听见熟悉的低沉的嗓音响起。

 她惊喜地回头去寻。却被公子和夫人琴瑟和谐的画面深深刺。她一动不动。痴痴望着。

 舞惜在躲避的瞬间。余光瞥到杜筱月。于是拉扯舒默的衣袖。说:“舒默。别闹了。”说罢眼神扫向杜筱月。

 舒默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了不远处打扮娇俏的杜筱月。此时的她正一脸受伤的看着舒默和舞惜。哪怕离着一定的距离。舞惜仍能感受到她眼底的嫉妒。

 舒默皱了皱眉。将目光收回。完全沒有打算理会她。他偏头对舞惜说:“快到了。你念着红梅。今可算是如愿以偿了。你若喜欢。等我们回了府。我也给你种一园的梅花。”

 舞惜知道舒默对杜筱月必定失望透顶。就连她也无法苟同杜筱月这样“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做法。于是配合地点头:“好啊。我早已有次打算。漱玉轩太小了。将旁边的院子开辟出來。给我做花园吧。”

 说话间。舞惜挽着舒默的手臂已慢慢地向前走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在经过杜筱月的时候。舒默甚至连个眼角都沒有给她。就那么恍若无人地擦肩而过。

 杜筱月眼见他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脑子一热。猛地跪下。带着几分激动地说:“公子。您真的痊愈了。真是长生天保佑啊。妾前几便听说您已大好了。妾高兴得都不知道怎么是好了。这都是夫人的功劳啊。夫人辛苦了。”说罢。她对着舞惜叩了下头。

 舒默本想忽略她。无奈舞惜扯住他的袖子。舒默摇头。这个爱看热闹的丫头。好吧。既然她想看。他便由着她。

 两人停下脚步。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杜筱月。

 杜筱月见状。第一时间更新 以为有了机会。更加声情并茂地说:“公子。当妾听说您染上时疫时。妾本想安顿好云楼。便來以身相侍的。都怪妾的身子太不争气了。妾当年产下云楼时身体便留下亏空。之后但凡太过激动或是太过伤心。便会昏厥。妾当便是太过着急。所以…妾真的是想要亲自服侍您啊。”

 舒默看都不看她一眼。冷冷地说:“既如此。你现在还是不要太过激动的好。免得再度昏厥。沒人服侍。”

 舒默话中的嘲讽意味极重。杜筱月顾不得羞愧。还想再说话。舒默已沒有耐心。他在舞惜耳边说:“热闹还沒看够。嗯。”舞惜撇撇嘴。第一时间更新 她知道舒默已不想再面对杜筱月。只得收起看戏的心。随舒默一同离开。

 杜筱月见状。想要起身跟上。被阿尔萨拦住。阿尔萨低声道:“月夫人。您还是别说了。若是惹了公子不痛快。只怕公子连一分脸面也不会给您留了。”

 “阿尔萨。你是晓得的。当时我连都起不來。我也是担心公子的。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我…”杜筱月微微仰头看着阿尔萨。眼底含泪。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正在这时。云楼清脆的声音响起:“阿爸。阿爸…”

 舒默驻足。回头便见云楼朝自己跑來。他下意识地接住他。不论杜筱月做了什么。云楼都是他的儿子。这是不争的事实。舞惜冷静地看着这一幕。她相信云楼的出现不是杜筱月事先安排的。毕竟。沒有哪位母亲想让自己孩子看着自己这般狼狈的样子。何况。杜筱月看上去也是惊讶万分的。

 舒默抱起云楼。问他:“有沒有想阿爸。”

 “嗯。可是阿妈说您病了。不让我來找您。”云楼有些遗憾地说。许是贴着近。云楼闻到舒默衣裳上的苦汤药味。他小鼻子。说。“阿爸。您吃了好多药吗。”

 舒默点头:“是啊。阿爸病了。不吃药怎么能好呢。你阿妈不是也病了吗。”在云楼面前。舒默不想太让杜筱月沒脸。毕竟孩子太小。他还是希望在云楼心中给杜筱月留一分面子。

 “可是…”云楼偏头。想了想刚准备说话。就被杜筱月飞快打断:“云楼。阿爸病还沒好。你怎么能让阿爸抱呢。快下來。”

 “哦。对不起。阿爸。”云楼回头见到杜筱月。懂事地跟舒默道歉。而原本沒有说完的话。他直接忘了。

 舒默放下云楼。看着云楼跑向杜筱月。面疑色…

 “阿妈。您怎么也在这儿。您怎么哭了。”云楼看着杜筱月脸上的泪水。关心地问。

 杜筱月心虚地看一眼舒默的方向。低声说:“阿妈沒事。你怎么來了。绿儿沒有跟着你吗。她人呢。…”

 一连串的问題。让云楼不知从何答起。

 舒默的疑惑更重。他朝云楼招招手。云楼走过去。舒默俯身问:“云楼。你刚才说可是什么。你想对阿爸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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