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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劝慰
  刘子然告诉舞惜,在来乌桓之前,李太医曾同他见过面,还说起过舞惜的事。 舞惜惊讶,没想到李太医会提起自己。刘子然难得地笑:“李太医说您是他见过的最容易生病受伤的公主。”

 舒默哼一声,冷冷说:“好了,叙旧就不用了。”刘子然垂下头,他身为汉人,自然更明白男女授受不亲,尤其对方是一个已为人妇的公主

 回到府上,舒默将刘子然安排到和莫素和一起。其实刘子然身上有他看重的东西。

 “像你这样的文弱书生,没想到还抗打”舒默说。

 刘子然扬扬头,不示弱地说:“我们汉人有傲气更有傲骨再说,是连救了我,我就不能让他当街难堪”

 舒默侧头瞥一眼他满身伤痕,有些好笑:“你还重义气,这样吧,伤好后,留在我府上。”

 刘子然摇头:“二公子,谢谢您的好意。我师傅教我医术,是为了让我救治更多人,而不是在你们这些富贵人家给你们看伤风感冒。”

 “既然想救治更多人,那就在平城外开家医馆。若是我府上有事,你也可以帮忙。如何”神医圣手在江湖上很是有名,若是能留住这个人,后等着舞惜有孕可以让他全程护理。

 没有想到面前这个二公子为人谦恭有礼,这点出乎刘子然的意料,他想了想,慎重地点头:“如此,便麻烦二公子了”

 是夜,舒默同舞惜说起这事,舞惜点头:“能留住像刘子然这样的大夫,后你必定用得上”就是她自己,身边也需要有一个靠得住的大夫,否则在这样的深宅大院中生活,极易被人暗害一直想找个这样的人,没想到机缘巧合,竟让她救下了李太医的师弟舞惜相信那个刘子然是个重信守诺的人,不会轻易背弃承诺有些话,现在还不方便同舒默说,免得他多心。等她有身孕后,会寻个机会要下刘子然。

 心中稍稍叹息,她同舒默只怕很难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吧

 刘子然在府上安静养伤,舒默已着人为他找好了门面,万事俱备,只待刘子然走马上任。

 日子过得平淡,自从舞惜嫁过来,舒默呆在府上的时多了不少,不再像原来那样长年累月在常山要驻扎。不过他的大部分心思仍然在那边,汉军营是他一手成立的,可谓是嫡系部队。好在皇甫毅已经去了,他相信阿毅能处理好常山要的训练一事。

 这天上过早朝,舒默刚一回府,便见阿尔萨候在那。舒默走上去,阿尔萨低声道:“公子,乌连回来了。”

 舒默诧异地挑眉,乌连自从被安排在常山要,无事是不用返回平城的。而此次阿毅才去,一般的事阿毅知晓便可以了。

 “好,让他来书房见我。”舒默吩咐道。

 四月的平城气候宜人,比之大秦京城要凉快许多。尤其这上午,天气极好,天色明澈如一块碧玉,若金。舞惜的漱玉轩临近森淼池,有风轻送,带着湖中的水汽徐徐而来。

 昔日的绛的点滴。加之舞惜后来在府里专宠的地位,有了舒默的支持,如今的漱玉轩渐渐和绛温馨别致。随后,他便也有意无意地同她一起将漱玉轩布置得舒适宜居。

 舞惜独自坐在秋千上,一脚一脚轻踢那柔密芳草上零星的落花。云珠一下一下推动那秋千架子,舞惜微微阖目,娇俏的笑溢出边。

 舒默略显沉重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原本皱起眉带着怒气的脸在看到这幅画面后,和缓了几分。他微微倚在桂树下,遥遥望着舞惜恬淡的容颜。

 其实打舒默一进来舞惜便发现了,她故意闭着眼睛,本以为他会走过来。等了许久,他也没有动,舞惜睁开眼,看着靠树而站的舒默,即便他有意隐藏,然而细心的舞惜仍从他眼睛里捕捉到那丝怒气将怀中的阿奴转身交给云珠,舞惜优雅地下了秋千,缓缓走向舒默。

 舒默看着舞惜娉婷走来,心中的怒火奇迹般地消弭不少。他耳边响起舞惜温软的声音:“一路走来,必是有些热了吧。我命人准备了茉莉茶,是你素里喜欢喝的,一同去喝点吧。”说罢,牵起他的手,往白玉桌走去。

 舞惜向来御下有方,漱玉轩的丫鬟们手脚既轻又快,很快端上了茶盏。舒默慢慢喝了几口,果真是沁人心脾。他等着舞惜发问,毕竟他的不悦表现得那么明显。可是,许久也不见舞惜问起,终是他忍不住了,问:“你怎么不问我为何生气”

 舞惜恬和微笑:“你方才正生气呢,等气消了些,想告诉我时自然会说的。若我一味追问,只会让你更生气吧”

 舒默喜欢这样的舞惜,她是个聪明的女子,进退合宜,既让他察觉到她的依赖,又不让他心生厌烦。他放下茶盏,反手上来抚一抚她的手,说:“你记得我曾和你说起过投降过来的大秦将领孙仲吗”

 舞惜点头,她心底最不齿的就是这种人,关于此人当听瑾哥哥也提到过,兄弟两人背叛大秦,投降乌桓。在舞惜看来,为将者不应是宁愿战死,也不投降的嘛尤其他终食大秦俸禄,当守城丢失时,不思悔过,却密令旁人半道截囚,投靠敌军不说,还献计献策,彻底背叛君王

 舞惜想着在这事上,乌桓方面并未有什么损失,而且时隔三年,舒默又旧事重提,必定是有新情况发生。难不成

 就听舒默咬牙道:“这厮昔日投降我,我待他也不薄。可前不久就在我领兵北伐时,他居然同桑拉勾结在一起,意背叛我”

 果然如此

 舞惜诧异,竟有这等小人难怪舒默这样生气呢想来他带兵多年,还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吧舞惜低头,心底暗骂孙仲,这人还真是给大秦丢人啊

 舒默历数他和父汗是如何对孙仲礼遇的,痛斥了他再次背叛的行为是多么无

 舞惜认真聆听舒默的话,面上始终挂着和煦的笑意。

 舒默将大致事情说了一遍后,发现舞惜竟没有和他同仇敌忾,有些不高兴,说到底舞惜是大秦的人。在这样的问题上,她到底是向着大秦的这样一想,舒默有些后悔,将这些事说与舞惜听。

 然而舞惜并未想这么多,毕竟在她心底,并没有太多的民族情结,不论是大秦也好,乌桓也罢,在她心底都是一样的。待舒默不说话了,舞惜才娓娓说道:“舒默,你读史书,想必是知三国。在三国时期,你觉得谁在单打独斗上最厉害”

 “吕布当然是他”舒默想都没想,口而出。说完后,方才回过神来:吕布吕布舒默仰头大笑,将舞惜搂在怀中,道:“舞惜,你真是我的解语花啊”

 舞惜微微出一丝羞赧,继续说:“吕布乃三姓家奴,为赤兔他背弃丁原,为貂蝉,他又背弃董卓,最终被曹擒杀于白门楼下。可见这样这样为人无信、多次背主的人是没有好下场的吕布尚且如此,何况区区孙仲再者说,他今背弃你无非是桑拉许诺了更优渥的条件,那么后若有更大的惑,他必定会再次背弃”看着舒默频频点头,舞惜补充道“且孙仲为人只图利益,不问忠义,能否全心相助桑拉桑拉又会否全然信他与小人谋,最忌讳的就是心不齐”

 “没错,他想在我这打听消息给桑拉,我何不将计就计,让他好好相助桑拉”舒默的边透着一抹算计。

 舞惜端起茶盏,轻抿一小口,赞道:“果然是好茶呢”

 舒默借着她的手将那剩下的茶饮尽,道:“的确是好茶”

 舞惜脸一红,将茶盏放在桌上,手指轻戳他的额头:“堂堂乌桓二公子,怎么如此不正经呢”

 舒默一笑,在她脸颊上印下一吻:“旁人想看还看不到,你就知足吧”

 舞惜瞪他一眼,突然想起蓝纳雪的事。事后,她想了想,若是不惩罚她,难免显得自己言而无信;可若是惩罚她侍奉在侧,她又看她碍眼。再说,说到底蓝纳雪是他的人,还是应该知会他一声,免得到时他若心软,还闹得不愉快。这样想着,舞惜便将想要惩罚蓝纳雪一事说与舒默听。本以为舒默会问下缘由,没想到舒默大手一挥,豪道:“这个好说,我马上让阿尔萨去告诉她,让她来漱玉轩服侍你就是。”

 舞惜一滞,连连摇头:“免了免了,我可懒得见她们。”

 舒默知道她的心结,又道:“那这样吧,我派一个老嬷嬷去让她学下规矩,如何”

 “好啊”舞惜大方地点头,丝毫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而舒默也喜欢这样真情的舞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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