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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初遇
  以舞惜挑剔的眼光看来,面前这个男子也是极美的没错,是美舞惜身边不乏英俊男子:太子周身透着霸气,走到哪儿都引人注目;瑾哥哥温文尔雅,君子风度;三哥哥子灏眉目疏朗,透着疏狂;简珩轮廓分明,气度沉稳;程宇风神朗俊,能言善辩

 可即便如此,他们若站在此人面前,大概也无法分去他丝毫的风采。 那光洁白皙的脸庞,乌黑深邃的眼眸,浓密的眉,高的鼻,绝美的形出奇的俊美

 舞惜一时有些看得呆了,连项圈被人夺了去也没做反应。直到那人不耐地吐出“肤浅”两个字时,舞惜方才晃过神来。

 看着他手上的项圈,顿时气结,明明是自己先看上的,怎么就到他手上了明明自己没有招惹他,怎么就肤浅了

 那人见舞惜没有反应,拿了项圈,转身走到掌柜面前。舞惜不顾身份地冲上前去,一把抢下项圈:“你这人怎么回事明明是我看上的”

 许是没有料到舞惜的举动,那人动作明显一顿,看过来的神色满是不悦。舞惜不理会他,笑着对掌柜说:“掌柜的,这个白玉项圈我要了。开个价吧”那人不悦,嚷道:“掌柜的,这项圈我也要”

 掌柜脸上出为难:“这个小店只有一副啊”说着看了眼面前的两人,这女子看上去身份贵重,只怕不好惹;这男子倒是长得如白面书生,听口音也不像京城中人掌柜的忖度着,上前打着商量:“这位爷,小店还有上佳的玉器项圈,您要不要看看”

 那人双眼一瞪,颇有几分威势。那掌柜的被他一瞪,竟有些腿软,心中暗自叫苦:今是诸事不利啊这大清早的怎么遇上这两个主了这样想着,商量的目光看向舞惜。

 舞惜下巴微扬,不屑于看向那人,只对着掌柜嬉笑道:“掌柜的,这样一个面如傅粉,红齿白的人,你也没有办法吗”掌柜的是谁也得罪不起,只得诺诺应着。倒是那人听了舞惜的话,顿时暴跳如雷:“你说谁面如傅粉,红齿白”

 舞惜这才看着他,恍然大悟道:“哦我随口那么一说,竟有人往自己脸上贴看来你也颇为认同我方才的话”

 那人被舞惜一句话噎住,原本白皙的俊脸气得泛红,指着舞惜,道:“你你再说一遍”舞惜看着他,笑道:“本小姐没工夫搭理你。”说着随手将桌上铜镜举到他面前“如今不仅是面如傅粉了,你瞧瞧,这是哪家的胭脂颜色竟这般好看”

 那人气极,拉住舞惜的衣袖,不让她走。云珠见状,正要上前,门口的侍卫已然冲进来,冲着那人喝道:“宵小之徒,还不放了我家小姐”

 那人本想理论一二,但考虑到出门时的代,愤愤放了手,经过舞惜身边时,低声警告:“野丫头以后别让我碰到你”

 “小姐,没事吧”云珠上前扶住舞惜,担忧地问。舞惜看向那个身影,笑了笑,摇头。

 掌柜见走了一个,方才走上前,询问:“这副项圈小姐可还要”舞惜点头,秋月连忙上前询问了价钱,也不还价,将银子递给掌柜。许是很少遇到这样大方的客官,掌柜的一双不大的眼睛笑得眯成一条,取了盒子,将项圈包好递给她们,嘴里说着:“下次再来光顾。”将舞惜一行客气地送走了。

 出了“珍宝坊”,舞惜指着不远处的“醉仙居”说:“姑姑,你看那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眼看要正午了,咱们去那吃饭吧”

 未待云珠答话,侍卫率先开口了:“小姐,待奴才去将人清了,您再过去吧”舞惜无奈扯起嘴角:“不用不用,父亲说了不能暴身份。你们小心些也就是了走吧”说着拉起云珠就往前走,两个侍卫见她如此,也只得亦步亦趋。

 醉仙居外,小二见舞惜几人穿着不俗,笑容满面上前:“客官您几位楼上请吧”说着吩咐其他人上茶。

 醉仙居一共两层,布置得富丽堂皇。待舞惜坐定后,看了下墙壁上木质匾额上的菜价,不咂舌:随随便便一道菜都是几钱银子,这一道菜足够普通人家花上月余。不过难得出来奢侈,舞惜还是点了几道招牌菜,并吩咐大家一起落座。拗不过舞惜,云珠和秋月小心翼翼坐了下来。那两个侍卫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和公主同桌用膳的。舞惜知道他们的规矩,只得让他们在旁边另坐了一桌。

 不一会,菜就端上来了:喜鹊登梅、桂花鱼条、蚝油仔、金腿烧圆鱼、鲜蘑菜心、核桃酪以及饯马蹄。菜精致,丝毫不逊于御膳房的手艺。

 舞惜吃得正高兴,熟悉的声音传来:“毅哥,你不知道,我今天遇到一个野丫头,凶巴巴的”

 抬头一看,正是之前遇到的那个俏公子再看他身边的那人,颇为眼,舞惜低头略想,原来是那个叫“黄毅”的人他们竟是

 那个男人不仅长得如女人般俊俏,这背后嚼舌的毛病也学了个十足

 舞惜气不过,顺手抓起桌上吃过的骨架,不顾周围人的反应,使劲朝那人砸过去

 那男子虽说讲的口若悬河,但反应极为敏锐,感觉到有东西朝自己飞来,伸手一接再一看,一个啃干净的骨架气得暴跳如雷,从凳子上跳起来,转身喝道:“谁丢的”

 四处一看,却见舞惜低头捂嘴笑着,心下了然。几步迈到舞惜桌前,将骨架掷在桌上:“野丫头又是你”说话间两名侍卫已然站到舞惜身前,怒目盯着来人。舞惜小声道:“退下。没有命令,不许贸然出手。”两名侍卫见他这样诋毁公主,早恨不得三两拳打去,奈何公主有令,也只得听令。

 舞惜淡定抬头,故作诧异:“怎么又是你还真是冤家路窄,到哪儿都甩不掉你啊”

 男子刚发火,肩膀被人一按:“阿昭,怎么回事”“毅哥,她就是我方才说的野丫头”顺着他手指看过去“黄毅”眼神中掠过一抹惊喜:“原来是姑娘别来无恙啊”

 虽说两年未见“黄毅”暗自打量了舞惜一番:当年那个小丫头已出落地愈发标致,唯有眉眼间的灵动不改分毫。

 原来这两人就是秘密潜入大秦的皇甫毅和拓跋承昭

 承昭显然没有料到皇甫毅和面前这个野丫头相识,憋不住气,嚷道:“毅哥,你竟和这个野丫头认识”早在两年前,皇甫毅就猜到舞惜出身不凡,此次又是秘密前来,也不为小事起风波,暗自扯了下承昭,对舞惜抱拳笑道:“家弟不懂事,冒犯了姑娘,还望姑娘见谅”

 舞惜秉持着“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心态,加之承昭的出言不逊,连带着对皇甫毅也没有了好脸色:“黄公子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不比某些人”说着看向承昭,一脸的不屑一顾“虽说从没想过你是君子,但也该知道不夺人之美吧再者,背后嚼人舌向来是三姑六婆所为,看来我之前对你的评价并不为过你确定他是你家弟不是家妹吗”最后一句话是对着皇甫毅说的。

 皇甫毅似笑非笑看了承昭一眼,心中道:这愣小子,不知道哪里得罪人家。公子一直说自己莽撞,看来承昭更甚嘴上继续好言相劝:“姑娘息怒,家弟若有得罪之处,我替他向姑娘致歉了”说罢将桌上的酒杯举起,一饮而尽。

 承昭狠狠瞪皇甫毅一眼,显然并不领情:“毅哥,谁让你自作主张的这个野丫头,我今天非要教训她不可”

 舞惜本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见皇甫毅举止得体,也不再纠。可承昭一口一个“野丫头”,着实惹怒了她。不待承昭有反应,舞惜拿起筷子飞快打向承昭。

 承昭本在气头上,来不及防备,竟被打中,那力道并不大,可最让承昭不能容忍的是自己竟被一个黄丫头暗算了一气之下再无顾忌,伸手就要抓住舞惜。

 舞惜灵巧躲开,身后的侍卫早已挡在身前,拉开架势,只等公主一声令下;与此同时,皇甫毅也快速拉住承昭,小声道:“阿昭,小不忍则大谋”

 想起此行的目的,承昭几番吐纳,双手在身侧紧握,好容易按捺住心中的怒气。转身回到桌前坐下,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舞惜此时也没有了好子,转身看向云珠:“回家”说着头也不回地出了“醉仙居”

 见她走远了,皇甫毅收回目光,坐回到桌前,颇有些语重心长地道:“阿昭,你的脾气何时能改改我们难道是来玩的”承昭也知道肩负重任,想着之前是自己太冲动了,可是遇到那个丫头,这火就是蹭蹭往上窜

 酒楼毕竟不是说话的地儿,两人随意用了膳,就回了客栈。到了客栈,承昭方将事情原委一一讲来,末了总结:“那丫头长得秀气,没成想那么没教养人人皆道汉人女子温柔似水,我看全是扯淡”

 皇甫毅大笑:“阿昭,依你所说,本就是你不对,那项圈本是人家看上的,你为何去抢”

 承昭撇嘴:“我只是从未见过那样精致的羊脂玉项圈,一时好奇罢了谁知道那丫头一张利嘴,不依不饶待有一天大汗打下了江山,这些好东西就都是咱们的了”末了这句话说得大义凛然的

 皇甫毅飞快捂住他的嘴:“这话在这能随便说吗”承昭也意识到失言了,随即问道:“对了,你是怎么认识那没教养的野丫头的”

 他这一问,皇甫毅不由想起两年前:在山越边境的小树林里,初见时,她扮男装,虽说年岁尚小,但那红血蓝眼鸽已被她训练的那样纯;再见时,她已恢复女儿装扮,在饭庄内,向他娓娓道来训鸽的心得,神采飞扬;然而无论哪次,举手投足间,她身上都散发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典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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