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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抓疑犯军保手快与虎谋皮内保使奸
  大竹在警察监狱里已经受酷刑折磨了数,这老家伙的身体本来就单薄,口再冷不丁挨着大皮靴子的野蛮一踹,当即就昏死过去。醒来的大竹问关在同监舍的其他犯人?才知道宪兵已经离去了多时。魏二槐就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天照大神为什么要让他与自由失之臂?悲痛绝的嚎啕大哭起来!熬了数酷刑都没有屈服的意志,在宪兵离去之后当即崩溃。

 警察局长再审大竹便有了收获,在要求将他转到宪兵队监狱未得批准,大竹提出一个可以招供的先决条件,就是必须有魏二槐在现场。此举的花招无非是以为只要能够见到魏二槐,就有人可以证明他不是**。

 魏二槐再返回到警察监狱的审讯室,不过来此并不是大竹企盼的那样可以为他证明不是**的身份,而是来下催命文牒的阎王爷。魏二槐夸警察局长火眼金睛说:警察局若是没有抓着他,落在宪兵的手里,早就将这个出卖**的叛徒交给保密局去受审,这会儿怕是已经正法多时。身边的副官从公文包里取出保密局要求宪兵协查要犯的通报,上面序列出卖维县城防的几十个叛徒名字,排在序列最末位的叛徒就是日本籍的大竹七男。大竹七男四个字是特意外加括弧,与前面几个也加有括弧的叛徒一样,附有一行小字注解:括弧之内的叛徒,亦有可能在城破的混战中已经死亡。

 魏二槐接着说道:据可靠消息,在共军将要攻破维县城防之前,传说这个老鬼子的叛徒行径被还乡团的弟兄们识破,于阵前大卸八块祭了敢死队的骷髅旗。以为传说中的老鬼子就是这个早已经一命呜乎的大竹,前些日子老弟说到有一个囚犯姓大竹,还以为是哪个日本商?所以就没往这个传说已经祭了骷髅旗的死鬼子身上想。今见着囚犯真身,这个名字叫大竹七男的日本鬼子还的确是曾经与之在顾问处的同事。自打这个老鬼子主动请樱去维县参加守城,离开顾问处之后便杳无音讯。谁晓得这个老鬼子记恨侵略时期屡屡败在俺们**的手下,竟然在维县城外勾结**,在内暗中串连那些不愿意臣服政府管束的地方军阀。几个叛逆的地方军阀早在军侵略时期就是大竹七男的汉部下,他们里应外合,致使铁打一般的维县城防被解放军攻破。

 大竹听得莫名其妙?他随还乡团去维县守城并非出于自愿,而是被排挤出顾问处。魏二槐明明知道内情,却又是为何要说他是主动请樱去维县参加守城?大竹与中国人打过的交道不算少,当皇军的时侯他以统治者的傲慢居高临下。日本战败之后,他的地位却又低矮到见谁都得点头哈的鞠躬。自己明明是被遣往前线给中国政府充当炮灰,怎么在魏二槐的口里就成了出卖维县城防的叛徒?这话说的未免也太缺德?大竹算是明白了,自身所处的位置是阶下囚。抓他的是警察局长,陪审的是特勤宪兵总长,他们同行之间不可能互相拆台。不得人心的国民政府之所以逢战必败,官僚**是最主要的因素。自己无非是摆在人家砧板上的一块,是切是剁全凭这两个刀手的喜好。

 大竹在万念俱灰的同时,警察局长心怀鬼胎的在一旁寻思魏长官刚才所说过的每一句话?多么精明的魏长官,怎么会以为大竹是哪个日本商?糊弄人的话谁会相信?魏长官之所以没有往这个曾经是同事的的大竹身上去想?必定是这个大竹没有油水。既然这个大竹非彼之前所说的商人大竹,那么在泉城说不定还真有个姓大竹的日本商存在?这个大竹是出卖维县城池的叛徒,没有油水可榨的囚犯,皆废物也。警察局长为枉自浪费了许多时间和精力恼火,出手顶着大竹的脑袋问魏长官:你们特勤宪兵要?还是不要这个老鬼子?若是不要,俺这里开打死的这个老王八蛋。以正法一名**分子上报。

 魏二槐说:俺们宪兵队抓捕**分子的定额尚未完成,老弟肯出让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上天有好生之德,大地有载物之厚。多杀一个老鬼子充当**分子受死,则可以少一个同胞遭殃,就此谢过。魏二槐乘坐副官驾驶的汽车要往司令部公干,命令载运随从与担任警卫任务的宪兵,将大竹押上他们的卡车送往特勤宪兵监狱的前院关押。

 大竹从同监舍的犯人那里了解到自己身处关押的监舍,属于**嫌疑分子的前院,后院才是专门关押定是**分子的死囚牢房。也就是说魏二槐对他的生死尚未做出最后决定?这对本来先被警察局定为**分子,之后又被追加一项出卖**的叛徒罪名。双料死罪的大竹本已经万念俱灰,魏二槐将他关押在生死尚属于嫌疑分子的前院,算是出乎意料的大好消息。可是大竹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魏二槐如此折腾的目地何在?他那个葫芦里装的究竟是什药?

 刚才从警察监狱转来,尚未领教过特勤宪兵监狱的规矩之严苛。大竹想跟宪兵套近乎,却不料人家当就是一脚踢进来。好在警察监狱的时候已经领教过特勤宪兵动不动就踢人的教训,这一脚算是及时侧身闪过。问过同监舍的犯人才明白,特勤宪兵监狱里的犯人只可以向看守提出请求,不准与看守聊天,或是打听消息。对待**嫌疑分子的首要控制手段,就是防止串供,或者走漏风声。特勤宪兵对待犯人的请求也只会以最简单的可以,或不可以作为回答。违反纪律的看守轻则关闭,重则当作**嫌疑分子的同谋关进监狱。大竹挨了一脚踢才明白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囚犯,所处的位置在宪兵监狱。回想起他在当侵略者期间手下也有宪兵,那时候日本宪兵监狱里关押的都是抗重犯。无论在看守的严密程度,还是防止串供或走漏风声而行使的隔离手段,比较警察监狱关押的普通犯人都更为严苛。

 依照宪兵监狱的规矩大竹先喊报告,然后才是恭恭敬敬的向宪兵看守提出要向魏长官报告机密的要求。

 宪兵看守听到大竹说他要求见魏长官,斜眼看了这个老头一眼,并没有予以回答,心想就凭你这付德也配见魏长官?恪守看守的职责,拿过记事本正要往写上大竹提出的要求。魏长官从司令部公干完事回来,命令将这个自称姓大竹老头押到刑讯室。

 煎饼卷大葱蘸酱,一碗猪头,外加一瓶“趵突泉”牌子的白干酒。这对几个月未见着荤腥的大竹来说,如此厚重的恩赐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感动得落下几滴眼泪。时下战争占用了大部分劳动力,参加生产的人少了,物资必然匮乏。若是换在太平年代,逢上风调雨顺的收成,这个档次的食品也就是寻常老百姓的日常伙食。

 前院关押的大竹如愿见着魏二槐,在后院牢里关押的矢村少佐每餐饭只供应一碗杂粮稀粥的日子也熬到头了。

 李半秃子在捻军旧寨是担任后勤工作,所以没立下过什么功劳。再说别的长官都是当土匪时期就跟随魏二槐打日本鬼子的英雄好汉,李半秃子是在家人都被日本人屠杀之后,由一个做小买卖的商人半路出家当兵抗。在郁冕冠的手下也是担任后勤工作,只有挨骂的份,没有立功的机会。在军队之中的资历不足,这就是李半秃子一直未能得到提拔的原因所在。随同捻军旧寨的弟兄划归巫化子的部队,以李半秃子的上尉军衔,只混着个虚职的少校参谋。俗话说参谋不带长,放也不响。魏二槐之所以将李半秃子调进特勤宪兵担任监狱长之职,一是监狱长的职位必须得控制在自己的同志手中。二是李半秃子在巫化子的军队之中没有掌握到实际的兵权,再有就是李半秃子的学业是师承马镇私塾的高材生,当监狱长可谓量材使用。若是将李半秃子放在前清那会儿,以他之所学,中秀才是轻而易举的小菜。或许是马镇继孔家之后的举人,进士。

 监狱长李半秃子亲自为司马少佐送来市面上根本见不着的煎牛排,日本清酒等顶级奢侈的食品。小声告诉司马少佐说:第二批处决**分子的期定在星期六,后院监舍里所有的十个囚犯统统都在处决的名单之上。除非你在处决之前能代出同,并且还得是逮着同的真身才会有免死可能。知道你是意志坚定的**人,不会出卖自己的同志。可俺不过是个小小的监狱长,生杀予夺的权柄掌握在保密局的手中。在下除了佩服尔等**人的意志坚定,之外别无拯救之法。提醒司马少佐说:后天便是星期六,你在下保管的钱百尚未动及其一,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只要是不违背监狱的大原则皆可答应。

 司马少佐对自己将死很坦然的说:死又算得了什么,人从出生那天起就一直在向死亡过渡。可怜我真的不是**人,却被当作**分子毙,实在是死得太冤!既然后天便是人生的大限,还有那么多的钱还没有用完。请李长官先照着桌上的菜品再送一份来,让我的这个同胞在死前也吃上几餐饭。

 司马少佐说:自己没有更多的奢求,只是蹲监狱以来承蒙照顾没有用刑。吃得好,人又整闲得无聊。监狱长若是能够让将死之人享受死前的最后风,就放他出去与相好的女人共度上一夜**,也好给她的后生活留些可丰衣足食的财产。之前托在监狱长那里的钱则不再提及,额外再送一处皇军储存有几十吨军火及罐头等物资的秘密仓库如何?

 常言道亏本的生意没人干,能发大财的买卖冒着杀头的危险也有人敢干。监狱长李半秃子说:他在为司马少佐相好送生活费的时候,顺便在邻居那里了解过你那个日本女相好的背景。那个日本女人的丈夫是正在监狱里服刑的大汉,再过几个月便期满释放。这个日本女人的长相还是看得过去,只是老娘们的年纪恐怕早就过了四十岁,又是个有夫之妇。年纪轻轻的司马老弟,何以偏好如此膻重的口味?老弟剩下的时无多,享用女人何必非得拘泥于你们日本国的同胞?当地女之中寻得着艺双全的妙龄女子,找她两个三个来服侍你享用如何?只是身为监狱长,担负着辖权范围之内的国家法度,不能因私枉法送司马老弟往监狱之外享受风。后院关押的囚犯都是已经确定身份的**分子,刑讯室尚有一间空置,干干净净得连一件刑具也没有。今晚且将那间刑讯室收拾一下,弄几架板拼凑在一起,多铺几层被褥。刑讯室充做房,只是在名义上有些失雅简陋,多招几个漂亮的窑姐儿权当补偿。

 李半秃子走出监狱大门,就近在斜对面左侧卖廉价猪下水的饭庄为矢村少佐购买食物。照着之前予大竹吃过的那份一模一样,买了一斤煎饼,一斤猪头,三大葱,半碗豆瓣酱。赶上“趵突泉”牌子的白干酒断货,打了一斤土吊散白。不晓得这没有品牌的散酒质量如何,对着瓶口仰脖尝了一口,竟然品出似有点儿家乡王七麻子老白干的味道?手指从碗里翻挑出几片肥腻的猪脸,接连又尝下几口散白。这才感觉出泉城的散白与家乡的王七麻子老白干,其差异在于前者酒的度数太低。看酒瓶里下去了约有三两,进监房之前,顺手将瓶子按进防火专用的蓄水大缸,加灌至溢满。

 为了糊弄矢村少佐,李半秃子与河源孝男背台词,唯恐哪句衔接不上馅。河源孝男的词少容易记,李半秃子说话则故意卖弄师自私塾文化的半文半白。浓重的胶东口音,使得只在上海呆过几年的矢村少佐旁听得着实费劲。主要的内容基本明白,一是死期的日子定在星期六,也就是大后天。二是一同去赴死的司马少佐花钱为他这个同胞改善伙食。矢村少佐的死刑是早在警察局监狱就已经确定,恐惧感早就被消磨殆尽。再有的事情虽然与他无关,却让矢村少佐领教到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中国话的深层意思。特勤宪兵监狱的刑讯室,居然可以充当囚犯与相好厮混的房!矢村少佐心里暗自在想,难怪国民政府的军队逢战必败。军队中堪为榜样的宪兵尚且如此,那么要驱使士兵作战的军阀们又**到了何种程度?

 李半秃子的美食送到,美酒佳肴对饥肠辘辘的矢村少佐来说再也无法矜持仪态,赶紧将刚才理出点儿头绪的胡思想打住。

 特勤宪兵抓捕**分子的劲头十足。伪装成逃亡地主的探子,潜伏在政府官员之中的**分子,军队查实有通共确凿实据的军官等等逮捕到一大批。军队之中的保密局干部成绩显赫,然而泉城之中还另有一支公开挂牌办公的保密局机关。军队之中的保密局干部不能公开身份,为了与挂牌办公的保密局机关有个区分,内部简称隐身军队之中的保密局干部为“军保”,公开挂牌办公的保密局机关简称“内保”“内保”与“军保”在工作上有各司其职的明确分工“内保”的地位与在军队之中的“军保”从表面上看是平级单位。而实际上泉城的“军保”干部都是军统时期的站长丁一以捻军旧寨的军官为骨干发展而来。这些“军保”干部是在军队中领取薪饷,说到底他们当保密局的特务仅仅是兼职而已。“内保”干部才真正是出自保密局本门培养的专业特工,所以“内保”是更受人凤倚重的嫡系。就是这些不领取保密局薪饷,又是半路出家的“军保”干部,在抓捕**分子的工作方面颇有建树。所以信任归信任“内保”在抓捕**分子的成绩上落后于“军保”,局长照样予以严厉的训斥。

 “内保”特工有过几次尚在甄别嫌疑人是否是**分子?或是已经确定是**人,有待侦察其有无上下线及同之际,往往被眼疾手快的特勤宪兵抢先下手逮捕。更过分的事情是“内保”站长才将巫化子身边的一个副官发展成为保密局的眼线,这些特勤宪兵居然将这个副官当作**人逮捕。“内保”的特工干部与这些野蛮的丘八讲不得道理,然“军保”的站长又是个隐形人物见不着。好在“内保”的行动组长是西门锁同期速成班毕业的同学,自以为凭着老同学的面子与“军保”管事的西门锁涉。几个尚在侦察,甄别的**嫌疑分子已经关押在特勤宪兵监狱。“内保”所要争取的仅仅是审讯权,至于抓捕到的**人算是谁的功劳?“内保”的风格高,让给“军保”也无所谓,反正都是保密局的成绩。唯有这个副官是监视巫化子举动的最佳人选,无论如何也要将他安放回原来的位置。

 没想到西门锁这个本是军统培养出来的干部,在捻军旧寨的土匪窝厮混了几年脾气见长。说起特勤宪兵抓捕前面那几个尚在侦察之中的**嫌疑分子,西门锁便已经显得有些不耐烦。当再说到巫化子的副官居然是为保密局工作的眼线?便再也按捺不住子。西门锁不问问是谁将巫化子的副官发展成为保密局的眼线?一点面子也不给他这个老同学,开口便骂“内保”的特工全部都是废物点心。“若非特勤宪兵果断下手逮捕,那几个狡猾的**分子早都逃之夭夭!至于你们发展的那个所谓内线,其本人已经招供是**人,而且是正在策反巫化子起义!你们要担保一个自己都承认是**人的所谓内线,是何居心?”

 西门锁的身份不单“军保”的副站长,还是手握重兵的混成旅少将旅长。看那副以抗功臣倨傲的德,正可谓是小人得志。“内保”这个担任行动组长的同学是少校军衔,已经能够算是同期速成班毕业的佼佼者。两相比较,西门锁的确是有可以倨傲的本钱。别说是几个小小的“内保”特工干部,就连他的顶头上司巫化子恐怕也没放在眼里。既然西门锁敢说“内保”发展的那个副官已经招供是正在策反巫化子的**分子,再加上“军保”控制的特勤宪兵向来是以榆木疙瘩的思维方式办案。凡是**分子,一律实行疑罪从有的政策,更是使得他们在行事过程中敢为所为的不计后果。倘若再能够从巫化子的身上捕风捉影出一点儿有通共的嫌疑?以特勤宪兵解决问题之野蛮手段,很有可能会不计后果的先将巫化子逮捕关押,乃至毙。要知道巫化子是地方上的土军阀,其部下多数是心腹死。以“内保”掌握的情报分析,巫化子在**方面比较其它的杂牌军将领还算是积极,并没有通共的迹象,更不相信那个副官会是**分子。

 “内保”特工的专业无可挑剔,他们知道“军保”的干部多数是出自捻军旧寨的军官。若不是日本天皇投降的及时,南瓜岗被伪军包围的那一战,就有可能已经尽殁于巫化子这个汉之手。现在是乾坤倒转,这些没死在南瓜岗的捻军旧寨军官,被图谋收为己用的巫化子收纳在军队之中加官晋级。却不想这些捻军旧寨出身的军官不但个个都是保密局的干部,还是共同经历过几番出生入死的拜把兄弟。这个小团体超乎寻常的团结,他们以梁山好汉为榜样,以江湖义气将士兵与军官的感情结成拜把兄弟。捻军旧寨出身的军官控制着只会服从“老大”命令的兵马,占到巫化子部队总数的三成。以西门锁,游仕进,郁冕升为首的“军保”干部,在背地里都明确表态效忠于蒋委员长。“军保”干部视国的利益高于一切,表面上他们尊重巫化子是长官,到了紧要关头则只会服从王耀武的直接指挥。在保密局内部“内保”干部是更受人凤倚重的嫡系。然而在泉城这一亩三分地里,这些捻军旧寨出身的军官,则更受握有生杀予夺权柄的司令长官王耀武赏识。“军保”是王耀武暗中掌控巫化子,了解杂牌军是否有通共行为的秘密底牌。怜怜的是巫化子养虎遗患,还蒙在鼓里浑然不觉。

 与虎谋皮的涉实在是讨不来人。加之“内保”站长对“军保”在政府官员内部,以及军队之中抓捕的嫌疑分子军官,多数都是在**方面表现积极。若非“军保”有“马王爷”的三只神眼?那便是“内保”的特工都是睁眼瞎。要玩横的“内保”有自知之明,野蛮的丘八惹不起。为了确保国的利益“内保”站长只好亲自出面,拿出一些并不重要的情报与西门锁进行互相交流。“内保”站长为了确保与“军保”站进行的交流顺利进行,放弃有可能会产生矛盾的问题。宪兵逮捕的副官是不是**分子?不列在此次交流的话题。双方在互通情报之后总算是得出基本一致的看法“内保”认为当下并没有发现巫化子有通共的迹象。“军保”站副站长西门锁认同“内保”站长的分析,巫化子是军队之中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当下并未有其通共的确凿证据…。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在特勤宪兵监狱可以说成有钱能使磨推鬼。司马少佐在刑讯室度过了**一夜,丧失先前可以坦然离开这个世界的豪气,请求矢村少佐看在同胞的情份上配合他离监狱。所有与逃相关的人物都已经贿赂妥当,矢村少佐配合的动作非常简单,只要在他服下药片之后的十分钟停止呼吸时,立刻向宪兵报告说他突然间死亡既可。

 矢村少佐才刚受人恩惠吃上几餐饭,司马少佐的请求当然不能拒绝。可是求生的**是动物的本能,矢村少佐也同样无法做到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洒。哀求了很多恭维的语言,才知道在刑讯室与司马少佐共渡**的情妇为了救她心爱的人,将司马少佐赠给她的两处隐匿物资仓库,价值超过五百金条全部都贿赂给监狱长。换取司马少佐能够与她一起远走高飞,到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异国他乡生活。唯有那个负责验尸的军医是油盐不进的家伙,以前也有过囚犯装死的事情,唯有这关混过不去,假死的药是专门用来应付军医。

 司马少佐是将属于帝国的物资换取生命,而他矢村也同样掌握着属于帝国的宝藏,难道他矢村就非得保守着属于帝国宝藏的秘密赴刑场受死?两处财宝埋藏点都空空如也,其它尚未去查看的埋藏点也未必就会有财宝?而且那些财宝埋藏点都处在解放区之内。即将与情妇一同远走高飞到异国他乡的司马少佐,舍得以价值五百金条的物资买下生命,那么司马少佐的手中必定还拥有不只五百金条的财富!此时此刻矢村少佐的心情非常纠结,司马少佐在狱中肆意挥霍,以及与之交谈中说到他还仅仅只是个小角色,隐匿物资变卖的钱款是落入大竹将军的个人包。联想到在章丘接受送两个孩子的命令,当时大竹将军从兜里很随意的出两金条。大竹将军拿出两金条还哭穷说:他为民国政府工作以来从未领取到过薪饷,所以这两金条是他当皇军时期攒下的全部家当。此时再回想起大竹将军的哭穷,则更象是在演戏。当时大竹将军的身上肯定还揣有数目不详的金条。司马少佐说隐匿物资变卖的钱款是落入大竹的个人包,想必此言并非虚诓。那一纸财宝地图是大竹将军做的标注,然而两处埋藏财宝的地点都空空如也。假如说埋藏财宝的秘密并非大竹将军虚诓,确有其事又能如何?埋藏地下的财宝是日本国战败不得已而为之的举动,这些财宝是军队在战争中劫掠所得,其秘密就绝非能够仅限于个别人知道。战败当时的皇军纪律败坏,这些埋藏的财宝恐怕早就被知道秘密的不良军人盗取。更何况藏在半截废塔里的那张财宝地图究竟是大竹将军的伪作?还是确有其事尚难断定。倘若坚守着一个子虚乌有的财宝秘密赴死?在梦幻中也未必会快乐?因为即使真有财宝,那也是要奉献给天皇。矢村少佐个人能够得到的下场,不是在恪守财宝的秘密去刑场赴死,也一定会被日本政府为了掩盖财宝是来自侵略战争的掠夺秘密灭口。

 将财宝奉献给天皇也同样有可能会被灭口,然而不向宪兵招供出财宝的秘密,就是一定会死。思前想后,唯有向司马少佐奉献军用物资仓库那样,将自己掌握的财宝秘密向宪兵招供。无论大竹将军的那张地图是真是假,这是仅有的一线生机。

 大明湖边的尼庵与半截废塔是很容易找到的地标,财宝地图到了监狱长的手里,矢村少佐如愿得到一粒与司马少佐完全相同的药片。所谓的假死神药,不过是将一粒江湖人卖的大力丸,进几片安眠药擀成的粉末而已。李半秃子对矢村少佐却说神药乃神医霍木香所制,服下之后可在数之内气息全无,其假死的效果连军医的验尸检查也能瞒得过。矢村少佐当即将假死神药当作救命的灵丹服下,而河源孝男的那份药丸,则留着再喂矢村少佐。

 续喂了几天的安眠药,在泰安,章丘两处埋藏的财宝矢村少佐查过,标为空。在解放区四处埋藏地点的财宝全部都挖掘完毕。之中有一处埋藏地点被不明身份的人盗挖了财宝,不过与财宝一同埋藏的武器弹药尚在。另外三处埋藏的财宝与武器弹药,经起获之后清点入库。魏二槐是在玛丽亚收到上级发来的电报说:图标地点在解放区的财宝已经全部挖掘完毕,而且在起获埋藏的财宝过程中,意外得到许多与财宝一同埋藏的武器弹药。魏二槐吩咐停止供喂安眠药,让昏几天的矢村少佐醒来。

 矢村少佐身在一处僻静的豪华别墅里,监狱长李半秃子身着名贵的西装革履,魏二槐则着士绅打扮的绸缎长衫。两人当着矢村少佐的面,与扮演司马少佐的河源孝男,还有以司马少佐情人身份出现的金美惠说:这张地图经过潜伏在解放区的特工前往挖掘,所谓的财宝埋藏点竟然全部都是子虚乌有,说罢点上火将挖掘过的财宝地图燃为灰烬。

 矢村少佐此时才晓得他之所以能够得饶性命,是司马少佐在确定财宝埋藏点全部都是虚诓,出于对同胞的怜悯,再向监狱长额外奉献十金条买下他活命。说来也是滑稽可笑,埋藏的财宝若是依着大竹标定的估值超过一千金条。当埋藏的财宝成为虚幻,矢村少佐的身价居然低到仅值金条十?好在人还活着。

 其实矢村少佐之所以还能暂时活着,并不关乎四处埋藏地点的财宝是否起获。而是我军从审问还乡团的俘虏中得到一条重要秘密,大竹这个老鬼子曾经向还乡团兜售过毒气弹!而这次起获埋藏在各处的财宝,武器弹药颇多,可唯独不见大竹曾经向还乡团兜售过毒气弹!

 魏二槐为了想要得到军撤退之后遗留的毒气弹藏在什么地方?将大竹转到李朝清等一批所谓的“**分子”处决之后,空无一的后院监舍关押。几天来与大竹在进行过多次虚与委蛇的长谈。魏二槐花钱在装裱字画的作坊里定购一纸做旧的古代呈文,与大竹的话题从中国“孙子兵法”之深奥,胡七八扯到日本人奉承为兵书之圣的“斗战经”乃系中国宋代文人所作。引经据典到泉城地方志载记的庆历年间,日本屡屡派遣学者武士来中国。名曰游历求学,实乃勘察中国的山川地势,意后图谋大宋朝的江山做准备。当一拨倭人游逛到泉城的时候,有个文人识破倭人的不轨企图,献一篇“愚倭策”至泉城知州。好战的倭人愚勇,倘若能以“愚倭兵书”投之所好,指导倭人作战的方针,必能使其在尝试中获得小胜。倘若倭人野心膨至图谋我大宋河山,并且仍以“愚倭兵书”为指导作战之策,则必使倭人陷入持久战之后落败。

 这个向知州献“策”文人作下的“愚倭兵书”,便是之后被一倭人盗去奉为日本兵书之圣的“斗战经”为了使杜撰的故事更具真实,魏二槐说他在一大户人家珍藏的古籍之中,亲眼见到过这篇加盖有大宋朝官府印鉴的“愚倭兵书”古本真迹。

 大竹无从知道泉城的地方志里是否载记有“愚倭策”?更不明白“斗战经”为什么通篇都是汉字?尽管大竹在心里对通篇都是汉字的“斗战经”,是否真如魏二槐所说乃宋朝时期的中国文人所作产生过动摇?可是大竹知道此事关乎到日本的国家尊严,必须誓死捍卫视为兵书之圣“斗战经”的作者是日本人。与魏二槐对“愚倭兵书”,与日本的“斗战经”是否有关联进行一番各持己见的辩论。在日本国内,关于“斗战经”是否是中国文人所作的疑问也同样是年头已久,历史上的遗传毕竟不是每项疑问都能够破解。两个人胡搅蛮的无聊抬杠本不应该会有结果,偏偏是这个大竹死要较真的说:只要魏二槐能拿出那篇加盖有官府印鉴的“愚倭兵书”古本真迹,他虽然不能代表国家表示认可,但是个人可以承认“斗战经”是出自“愚倭兵书”

 古本真迹不是轻易可得,两人的话题再衍伸到讨论“神道教”的气。日本和尚吃荤腥,娶生子,死后安能与恪守佛规戒律的中国和尚同往西天享受极乐?

 魏二槐深知这个老鬼子顽冥不化,倘若施以刑讯的手段,对大竹未必会有效果。每天比别的囚犯多供给半斤煎饼,一大葱。不厌其烦的与其磨牙废话套近乎,无非是在尚无对策的情况下先弥合一下彼此敌对的情绪。想找到突破口,利用矢村少佐曾受命送大竹子女回国的这层特殊关系做文章。两个小法西斯早就已经死亡,埋藏的财宝也已然起获,无论是出于保密的考虑,还是在这混乱的年头避免节外生枝,矢村少佐都没有再醒过来的必要。可是魏二槐在忽悠大竹的时候,回应大竹讽刺中国政府的**时故意卖了个关子说:日本人也不是铁板一块,只是他大竹不识时务而已。有一个名字叫矢村的商人就很懂得享受,而且出手十分豪阔。他与两个外甥为了能够顺利回国,以及随身携带的十口木箱免除检查。辗转关系求到他魏二槐帮助联系搭乘美国空军的飞机,连人带货一同运回日本。仅定金就支付了两百金条,上飞机之时再支付三百金条。人家仅仅只是个商人而已,哪象你这般吝啬,有几张煎饼吃就美得不知东南西北。

 听魏二槐说到矢村要花五百金条回国?大竹根本就不相信。他在章丘待矢村少佐送儿女回国是三个月之前的事情,留下的金条也仅仅只有两而已。若是搭乘货船回日本国,三个人半金条也花不了。五百金条?摆明了是骗人的鬼话。大竹在不相信之余,忽然又害怕起来。魏二槐所说的矢村,莫非就是他待安排儿女回国的矢村少佐?毕竟姓矢村的日本人颇多。老巨猾的大竹视力不佳,没有眼镜,无法注意到魏二槐一直在注视他面部表情的变化。反过来忽悠起魏二槐说:他认得在泉城的所有日本商人,之中是有几个姓矢村的。不过这几个姓矢村的商人都是小本买卖,别说是五百金条他们连见也没有见到过,就是五百个银元他们也拿不起。时下的大日本帝国被该死的美国佬糟蹋得千疮百孔,五百金条?或许能买下东京的一个街区!而你却说是仅仅用于三个人搭乘飞机?忽悠鬼都不会相信。

 魏二槐见大竹顺着忽悠上道,几天来的磨牙废话终于转入正题说:你爱信不信,搭乘的美军飞机已经办妥,确定在明天的上午九点准时起飞。今天晚上要设宴为矢村先生饯行,再有就是他与美国飞行员平分那三百金条…。

 旁敲侧击的大竹实在是按捺不住紧张,拐弯抹角的问到矢村的相貌?以及两个孩子的姓名?

 魏二槐说他与矢村也仅仅是一面之,相貌尚可描述大概。没有与两个孩子见过面,不过俩孩子的名字倒还好记。女孩的名字叫孔宪月,男孩的名字叫孔宪…。

 正值晌午开饭的铃声响起,看守监狱的宪兵进来报告说:司令部李长官电话。

 魏二槐立刻起身匆匆离去。

 空的监舍里只留下大竹一个人。有道是疑心生暗鬼,魏二槐在的时候说什么大竹都不相信。然而忽悠他的人离去,静下心来的大竹反而越想越不对劲。商人矢村的两个外甥怎么会姓孔?女孩的名字叫孔宪月?男孩的名字叫孔宪?忽然间想起妹妹家的大外甥女名字就叫孔宪芷。离开泉城之前与妹妹见面的那回,聪明过人的妹妹与他说过,她将哥哥寄养在马镇的侄儿侄女,一并向人民政府报成她自己的子女。而且还依人口从土地改革中多分到一些浮财,几亩田地。孔宪月,孔宪应该是与妹妹的孩子共同排在孔家族裔的宪字辈上?难道魏二槐所说的这三个搭乘美军飞机的日本人?真的是矢村少佐与自己的两个孩子?矢村少佐不但是大日本帝国的皇军,还是冈村将军的亲信随从,他是不可能会与魏二槐同合污。难道是刘飞彪向魏二槐了两个孩子的秘密?

 送午饭的宪兵看守是个生面孔,食物里没有再像往日那样多供给一张煎饼。不过佐餐的豆瓣酱,与掐了前半的大葱仍在。即便供给的食物这么少,心事重重的大竹依然还在胡思想,似乎此刻饥肠辘辘的肚皮需要用思想去填充,而不是这碗稀里光当的杂粮粥…。

 忽然间大竹又后悔起自己不该与魏二槐反复讨论矢村,因为矢村不可能拥有那么多的金条。倘若魏二槐所说的商人矢村有十口木箱想要免除检查运回日本是真有其事?那么矢村少佐滞留至今没有回国的原因,便可以解释成他是在起获这些皇军埋藏的财宝。这个狡猾的土匪头子行事一向诡诈,未收到五百金条之前,矢村少佐与两个孩子还可以相安无事。倘若这个土匪头子得手五百金条,未必不会贪婪那十口木箱的财宝杀人灭口?矢村少佐与两个孩子的性命堪忧?一想到两个孩子的性命正面临生命危险,大竹吓得浑身筛糠似的打哆嗦,向看守的宪兵哀求说想要再拜见魏长官。

 转回监舍的魏二槐说:老子有的是空闲,只是此刻司令部那里有公干耽搁不得,你有什么废话留待俺们明天再接茬磨牙。话音刚落,也不等大竹回答转身便要离去。

 此时除了矢村少佐这个由头,之外大竹并没有其它可以留下魏二槐的话题。不过即便到了穷途末路,狡猾的大竹仍然不会轻易就范。大竹说他拥有一项天大的秘密,可以做为换释放他的条件,只不过这个秘密还牵扯到一个姓矢村的日本人。大竹向魏二槐提出以一项天大的秘密做为换释放他的先决条件,就是要见到那个姓矢村的同胞一面。

 确定是死囚的大竹哪有谈条件的资格,魏二槐对大竹说:你若是真的拥有一项天大的秘密,又何必苦熬至今?再则说监狱自有监狱的规矩,**分子连亲属都不允许探视,又怎么可能允许一个外国人入内?当即予以拒绝。

 大竹也知道自己是警察局确定的**分子,仇视日本人的魏二槐不过是见死不救而己。即便是到了中国人所说的曹地府,以日本皇军在中国的所作所为,阎王爷也会判他罪有应得。而今自己的老命就攥在人家的手里,想要达到目地只,可斗智,不可逞勇。大竹改口说:见不着人,见着这个姓矢村的日本人照片也可以。如果他今晚能见到照片,明天一定会代出那个天大的秘密。

 魏二槐也明白,自己想要得到军撤退之后遗留的毒气弹藏在什么地方?就必须答应大竹的要求。即便如此,为了查出毒气弹的下落,掌握着生杀予夺的魏二槐提出有先决条件的成。大竹所代出的秘密必须是不为外人所知,倘若大竹所代的秘密是已经掌握的,则必须继续代,一直代到是魏二槐未曾掌握的秘密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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