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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挡子弹英雄当肉盾摘草标好汉买丐妻
  杨世儒表现得非常勇敢,在全体突击队员和人质都卧倒在地的时侯,大家都是尽量往雨水冲刷的浅沟之中躲避土匪的击。只有杨世儒就地卧倒,在郝油锤的上方侧过身体为当他的挡箭牌。命令郝油锤以他的身体为依托,向山上的土匪进行还击。土匪来的子弹还真有三棵击中了杨世儒,其中擦伤大腿上的两棵子弹创伤面虽然恐怖,却都是没有伤及骨头的外伤。最危险的是击中杨世儒肚皮的那一。子弹从杨世儒的身体贯穿而过,他那枯干的身体连血都没有出多少。然而那棵罪恶的子弹在穿透过杨世儒的肚皮,再入郝油锤的肩膀,子弹头在郝油锤的**内产生翻滚。倒是先被子弹击中的杨世儒伤得并不是很严重,反而是在他身体后面的郝油锤被这一发子弹差点儿打成残废。

 这一仗郝油锤那个聪明伶俐的小师弟姚弦三头部中弹牺牲,另外还有两个师弟,三个朝鲜人质也都被来的子弹击中,其中两个朝鲜人质的伤情有生命危险,唯有撤退时走在最前面的大个李毫发未损。土匪刚刚开始击的时候,大个李的身后有大伙替他遮挡子弹。而他卧进沟里的位置是在这一行人下方,土质比较上面板结的瓷土要松软得多,雨水冲刷出来的沟相对比其他人趴进的沟稍为宽深一些。大个李独自一个人离开人群,头朝下沿着雨水冲刷的泥沟爬出了危险地带。

 郝油锤与师兄弟无论如何也不会料到,闯过无数次大风大都安然无恙,却在花脸山这么个不起眼的小地方要了小师弟姚弦三的生命。两个师兄弟受的伤虽然不重,至少也得养上个把月才能痊愈。

 身体被日本宪兵整垮,退出军统的丁一仍然关注着捻军旧寨这一拨人马。朋友为他搞到魏二槐针对东北剿匪写的上,中,下三条策论。魏二槐在开篇中首先分析了土匪的质,以及组成的成份。认为东北的土匪之中最具有战斗力的那一部分,是军赖着不走的那些散兵游勇。这部分军在军事上训练有素,还都是痴武士道精神的亡命之徒。部分以要担负所谓大和民族未来前途的日本军官,以及不甘愿放弃侵略期间在中国霸据垄断买卖的日本人,他们与中国的土匪黑道本来就是勾结在一起和杀人越货。占领东北期间对付抗的民主联军,以及清除与他们竞争买卖的中国商人,这些汉质的土匪一直充当着日本人的走狗。而日本人在垄断买卖的经营期间掠夺有大量的财富,可以贿赂民国官员的庇护,甚至收买军警内部中的不良分子为他们通风报信。剿匪首先要利用日本政府已经投降的事实,以民国政府的名义下达布告,止日本人继续滞留在中国。在土匪之间,制造中国人与日本人之间的分裂。采取的手段很简单,凡是容留日本人的土匪武装,不但得不到政府的宽大处理,还得集体都被当作汉卖国贼予以坚决剿灭。等到分裂的日本人都离开土匪团伙回国,再对土匪进行处置。可以先将土匪进行收编,而后再对犯下罪行的首恶分子进行清算。凡匪首不论大小,一律予以正法以绝后患。将群龙无首的土匪分配到**各部队严加控制管束,使其不再为害地方此为上策。中策是以武力镇,将危害东北几十年的土匪彻底剿灭,这样做可立即获得到东北的民心民意支持。下策是将土匪收编,发给充足的饷钱,使之不再成为地方上的祸害,整体留在地方维持治安。以土匪维持地方上的治安,此举难免有用黄鼠狼看之嫌。丁一对魏二槐这份剿匪策略的评价是符合他行事的一贯作风,剿匪策略中的“上策”予以充分肯定。

 捻军旧寨这支队伍为了抢先劫掠汉的资产,甚至放弃了接受军投降的任务,致使八路军获得投降军大量的武器装备以及物资。这其中印刷封条的点子,还是他的教唆。从事特工生涯的丁一心里在怀疑,魏二槐是不是故意将军让给八路军去受降?如果捻军旧寨这支队伍是故意将军让给八路军去受降,那么这支队伍的质就大有问题。而捻军旧寨这支队伍又恰恰是他丁一发展的,之中的全员军官都是军统干部。倘若这支队伍出了问题,他丁一是要担负直接责任。现在看来这些天的疑神疑鬼都是自己特工职业病造成的幻觉而已,捻军旧寨这支队伍的两个主官都调去东北战场。官兵也全部都分散到吴化子的团,营,连担任基层军官。捻军旧寨这支**编制的队伍不复存在,以后再要是有什么事情,也就不会与他丁一有关系。书房里丁一手书“一等人忠臣孝子,两件事读书耕田”的条幅,颇有功成隐退的喻意。

 想要娶个子成家,首先想到的人选是他发展的两个女大学生下线,她们都是在家人被军屠杀而志愿加入军统组织复仇。丁一安排她们俩遁入空门的目地一是为了掩饰身份,二是发展有爱国心的尼姑为军统工作。日本人投降,新调来的军统站长有太多的亲信随从,以及有背景的人员需要职务去安排。以不再打扰尼姑的静修为借口,给庵里拨发一大叠贬值到近乎于废纸的钞票,算是打发这些为抗战争出生入死的出家人。两个假尼姑心凉透了,干脆弄假成真侍奉起佛主。而佛教界最缺乏的就是像她们这种有文化的人。此时的丁一想要娶她们俩人之中的任何一个?都来得太迟了。且不论她们是否真的愿意终身侍奉佛主,单凭她们俩都是一方寺庙的住持,就没有再回头还俗的可能。

 丁一这个隐士也不是想当就能当得了,在日本宪兵队与**人一同关押在牢狱期间,深刻的感受到**人对信仰的忠诚。早在**还处于红军的初期,丁一就知道**人为了理想敢于牺牲个人的生命。比起他们,丁一不过是国民员之中为三民主义守节的孤家寡人而已。再看那些从后方趾高气扬来接收胜利果实的高官大吏,居然将占区的老百姓都当作资敌的汉罪民对待。苛捐杂税比较军统治时期,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抗战争胜利结束,中央政府统治草民的手段依然回到特务监视一切的白色恐怖,军统又开始将**当作敌人。国民统治区域繁多的苛捐杂税,以及处在特务监视下生活的白色恐怖。与**控制地区实行与民休养生息的政策,以及官与民之间的平等形成鲜明的对照。丁一认为自己出局军政界,便应该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可这忧国优民的惆怅又怎生放得下?闲极无聊的丁一去逛庙会,市场上的物品比军占领时期多出一些美国洋货,可是路边着草标卖孩子或女的并没有比军占领时期少。当丁一见到一个跪地乞讨的妇女头上着草标,妇女的身边有个眉清目秀的小男孩。不看则已,越看这个小男孩就越喜欢。不知乍的,忽然之间冒出一个念头,何不买下这个孩子养大?也是积德行善?却没去想到丁一拔掉草标惹下麻烦。草标是在妇女的头上,依照庙会人口市场的规矩,就是认可了这桩买卖。

 丁一哪里会料到这个头上着草标的妇女是在自卖自身。

 妇女告诉丁一说:孩子是夫家传承香火的唯一骨血,还指望他长大为父亲报仇。

 妇女说话的口音不是本地人,问过之后才知道这个妇女是来自石家庄。她的丈夫在军占领石家庄之前是国民政府的一个乡长,所以军占领之后强迫他当过几个月的过渡维持会长一职。过渡维持会长的陈年旧账,被现在**筹饷委员会里供职的仇家一直惦记着。这个仇家是在她的丈夫之后接任伪政府的乡长职务,日本投降,改换门庭投靠民国政府。以往的汉,摇身一变,成了国的地下工作者。这个妇女弃政行医的丈夫颇有些家产,仇家将其夫代理过汉维持会长的陈年旧事,报告给政府派来的李特派员定罪。

 那个所谓的民国政府特派员,其人就是在军事法庭糊弄审判官死里逃生的棺材李伸手。当时容留他当法警的那个**官,过后不久便卷入一宗受贿案。受贿案牵扯到的官员还有几个是在司法界包揽诉讼的律师,**官因为与律师勾结卖放的案件败被撤职。李光强本来就是狱吏出身,收拾犯人比其他几个从军队抽调上来充任的法警内行。担任法警期间不但善于察言观,卖力的表现自己。还很有办法从案犯那里将敲诈勒索,得到的钱财大部分进贡给上司。抗战胜利,很多是由地方汉整编成军队,政府需要派遣可靠的官员去监督。所需的特派员缺口太大,只能是从各单位的军官之中抽调。军事法庭是被政府硬摊派到一个名额,指定要一个少校以上的军官去担任地方军队的特派员。

 军事法庭的工作既安全,又悠闲,而且还是很有油水的好地方。有地位和后台的人,谁也不愿意离开军事法庭这一亩三分地。这些判处过无数例汉死罪的傲慢家伙,哪个也不屑往汉整编的队伍里供职。再则说军事法庭里的长官都是些研究刑律的书呆子,对外面的事物不甚了解。也只有当过汉的李伸手才会晓得,当地方军队的特派员是很有油水的肥差。自告奋勇,却是因为中尉的军衔差着两个级别。

 庭长正在为派谁去充当特派员发愁?能够在军事法庭里混的人,哪个没有后台?请谁出局都是得罪人。既然有个李光强自告奋勇,查其档案,在充当法警之前的军衔的确是少校。而当时判他有罪的那个法官贪赃枉法被革职,立刻将李光强的旧案予以平反,恢复他原少校的军衔,派出去充当特派员。

 现在的李伸手,就是汉改编为地方杂牌军的太上皇。加之李伸手行事的作风向来干脆果断,来报告调查到汉的这个家伙,是送给他孝敬才当上筹饷委员的职务,是个很懂得“事理”的明白人。而政府已经明确表示过态度,原伪军改编**的队伍,粮饷属于不在编制的计划外负担,所以粮饷不属于战区长官部的计划之内拨发。待将编制上报到国防部审核备案,待国防部确认之后,还得再报予中央财政部,纳入明年增加税收的预算。到那个时侯,新收编的**队伍,粮饷问题才有可能解决。眼下只有让他们去向地方政府寻求帮助。

 地方上的财政本来就入不敷出,政府官员对待汉变身的**态度恶劣至极。“大好的锦绣河山,就是被你们这些汉寇糟蹋败毁得百废待兴,哪里还有闲钱养汉扯蛋。”将汉故意排位在寇之前的言下之意,就是没杀掉你们这些汉就已经是开恩,别再想指望地方政府会出钱供养。

 李伸手等待的就是地方政府拒绝供给粮饷的明确态度。当即在他监督的地方部队下达命令:扩大范围清查漏网的敌伪汉,以抄没汉的家产,充作军需粮饷供给。

 筹饷委员会无限度的扩大清查范围,以及抄没“汉”的家产。在养活这支政府不予发饷的所谓**同时,李伸手本人,以及那些筹饷委员们更是个个都捞得盆满钵满。

 民国政府对李伸手以惩治汉供养军队的做法予以特别嘉奖,军衔也升至中校。并且将此经验当作筹饷的法宝,向统治区域内没有粮饷供给的“收编**”推广。致使得不到政府发饷的同类“收编**”纷纷效仿。之前是日本人走狗的伪军,现在反过来到处清查所谓的汉。眼一眨,老母变鸭。

 这个自卖自身的妇女与丈夫在家乡实在是没法生活下去,来到泉城投靠亲戚。却不想他的亲戚与他一样,也是因为早年当过汉的原因逃跑得不知所踪。盘用尽,丈夫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她是这个孩子的晚娘,自卖自身是要为丈夫换口棺材下葬。当下妇女的身价低,在此跪了数,没有人肯舍出一付薄皮棺材的钱。今幸逢有贵人垂怜,君子行善,买下当个婢女使唤。

 妇女的谈吐咬文嚼字,举止也像是大户人家出身。人的相貌若非饥饿得一脸菜,应该也算得上是端庄。可是自视甚高的丁一哪里会有买个讨饭婆子为的念头,不就是一付棺材板吗?既然自己错拔了草标,那就认栽。随那对母子去一处战争造成的废宅子里,见到那个自缢男人的尸体已经有蛆虫在爬,证实妇女的所言不虚。带着这个妇女去棺材铺里买口棺材,入敛到义地下葬。干脆将好事做到底,分别之时丁一再发善心,送给这个妇女一大叠钞票。告诉她钞票贬值的速度极快,你得快点儿回到河北的老家去。眈搁上几天,怕是你娘儿俩都得饿死在泉城街头。

 妇女没有回去河北,说她什么活都肯干,什么苦也都能受,执意要当丁一的婢女以报葬夫之恩。其实丁一的心里明白,这个妇女若不是担心回到老家没有生计养活这个孩子?再不然就是怕这个孩子还太小,回去之后恐怕会被仇家斩草除

 这个略通医道的女人,之后不但将丁一的身体调理到能去学校当教书先生,还为他生下五个儿女。

 花脸山上的土匪们进入匪巢就再也没有出来,而二斤半与于干巴仅两个人而已,不敢冒然向匪巢发起攻击。依照二凤下达的命令,救出人质就算是完成了任务。两人替掩护着向山下撤退,半山的壕沟之中,于干巴从被他打死的土匪尸体上又找四枝美国造的m1伽兰德步背上才撤下山。他恳求二斤半为他做证明,县大队长借给他的这枝小马在使用之前没有经过校,弹着点偏高一寸,这些眉骨上中弹的土匪都是他于干巴打死的。当时他若是有一枝这种美国造的高级步,怕是这些土匪还得多死上几个。

 兵工厂的师傅们当真是很有办法,没有瞄准具的九二步兵炮,他们以炮筒直接瞄准匪巢开炮。仅三发炮弹就将匪巢炸毁,奇怪的是没有土匪从巢里面蹿出来逃命,或者投降。

 柳黑豆率领尖刀排冲进匪巢,拽出三具僵硬了的尸体。其中一具尸体被炮弹炸开子,出只有日本人才会吊裹的包裆布,显然这伙土匪之中有日本人。还应该有活着的十几个土匪,与那个鬼子少佐竟然全部都消失得踪影皆无。

 杨世儒,大个李和其他的人质都被救下山。尉迟锏依照他也当过土匪的经验,在墙角找着隐蔽十分巧妙的地道口。金美惠与同胞在打听家乡的事情,邀请他们到战俘营做客。

 二凤认为追捕漏网土匪属于地方政府的职责,花脸山上的剿匪战斗对她来说就算是结束了。

 二斤半与于干巴撤下山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二凤对二斤半看乔杏丫的那一瞥斜视疑神疑鬼,里面隐匿了多少彼此能够心领神会的暧昧?偏偏在这个时候乔杏丫见到二凤有时间,过来向她汇报说夹口煤矿卖了二十万元。

 “背离开出的十万元价码翻番,谈买卖当场就出尔反尔翻倍加价?这么违背商业道德的行为她二凤是做不出来”而乔杏丫若无其事的表情,则更像是堵在二凤的心口的一块抹布。现在反而轮到二凤不晓得应该如何看待乔杏丫多卖出的十万元?以十万一万给乔杏丫的承诺来解释,多卖出的十万元也可以勉强算是二凤的钱,不过至少要再追加一万元给乔杏丫。如果多卖出的十万元当时乔杏丫自己截留,二凤也未必能有什么可以讨取的说词。二凤还没有想好如何作回答,眼尖的乔杏丫却先看到了一身泥土的大个李从远处走来。这就是她朝思暮想的男人,乔杏丫飞奔过去紧紧的抱住大个李,像是她的手一松,幸福就会永远消失。

 可惜的是幸福来的太过短暂,第二天一早大个李就与荷花一起四处寻找不着乔杏丫。

 更为复杂的感情扰着二凤,喜的是这个小娘们爱的人并不是自己的丈夫。担忧的是已经有三个女人在瓜分的姐夫,倘若是再添加一个妩媚娇羞?姐姐的后半生怕是要被乔杏丫彻底旱死。

 莲台庵上被连玉儿斗败的妙静,伤愈之后带着静虚先往南方拜谒五祖圣地,而后又心血来参研起六祖顿悟。年龄虽老,然道行尚浅,久久不能得到“悟”的真谛,再往西北方敦煌的莫高窟参佛。游方到敦煌莫高窟,静虚被佛祖收往极乐世界去了。鸣沙山掩埋徒弟的时候,抚摸冰凉的尸体,妙静忽然间感悟到自己的罪孽是多么的深重。妙静向躺在沙坑的静虚坦白,之所以带着她四处游方,为的就是在莲台庵还俗的女儿静玄。现在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一直参不透个“悟”字,那是她早年欠下的旧罪未偿,此间又添下新的孽债。回到家乡石岛,先为出家之前恩爱的丈夫扫墓。当年为报仇学习的武功,现在得“悟”手刃仇家满门十一口是深重的罪孽。上十一支香,虔诚的为仇家超度往生极乐。

 年逾九旬的妙静还有最后两个心愿未了。一是在黄梅参谒五祖时学到了一套内功心法要传给女儿。妙静认为这套以柔克刚的内功心法,女儿倘若学成,必定能克制住女婿的霸道功夫。二是要看一眼还俗之后的女儿为她生下多少个外孙?一路化缘回到莲台庵,却不想她这个白发人犹在,而她后辈的黑发人却已经逝去很久了。

 静了指引静玄与花和尚的合葬墓丘。妙静知道那处原本是荒地,枣树也是她离开莲台庵之后栽植。绕坟一周的四棵枣树都长有碗口了,天地轮回过了几多岁月?这会儿才领会五祖那句“前念即凡夫,后念悟即佛”若不是有花和尚与女儿合葬的墓碑尚存,平常无奇的故事已经被世人淡忘。

 莲台庵的旧貌妙静依然清晰的记得,院子里的景象,比她离开时添加了几处与庵舍极不协调的猪舍羊圈。漫山望去,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果树。林子里羊羔咩咩的寻母乞,雄叼着虫子叽叽咕咕呼唤妾。再过一段时间就是中秋,遍地的野菊花也会一齐开放,那时莲台庵上的气氛,会比现在更加俗不可耐。

 叶秀眉出家自封的法号“静了”,依照辈分就是妙静的晚辈。静了不但归还妙静在莲台庵上的住持地位,还要拜妙静为师傅。

 庵上养了一条名字叫板凳的叭儿狗。这条狗儿没有领地观念,见到人就摇头摆尾的讨好表示友善。当妙静看到了枣树林子里有被板凳扒拉出来的野,里面有必须经开水浸烫才可以褪下的嘴壳和爪皮,认为叶秀眉仅凭将名字改称“静了”是断却不了红尘俗念。然而妙静能做到的也只是拒绝收纳叶秀眉为门下的弟子而已,却没有理由打发这个花钱买下莲台庵的真正主人。而后乔杏丫也以旧主人的身份来到莲台庵要求剃度出家,妙静从这两个姿容俗的女人身上看不到一丝与佛有缘的慧。树上是待采的果实卖弄妖,遍地菊蕾又摇曳着含苞放的风情,莲台庵俗不可耐。两个姿容俗女人,添了几多的七八糟?顿悟了的妙静看空了凡尘俗世,见静了练习刀法砍斫的柴木颇多,萌生想要坐化往生极乐。

 推了半夜汽车的刘志远垂头丧气,有正规的野战主力部队在此,他率领来的战士倒霉到连参加战斗的资格都没有。直至战斗结束才知道,使唤他累死累活推汽车的二凤,其身份仍然还是国民的军官太太。战士们都知道他刘志远上赶的要求充当先锋,若是再知道二凤还是国民军官太太的身份?回到西山传扬,他刘志远把脸皮撕下来都找不着一处可放的地方。集合起队伍点名,没和任何人打招呼,立刻上汽车撤回。

 刘志远在颠簸的路上没有一丝睡意,反复推敲,回去之后如何向冯书记复命的说词。

 那个因为杨世儒失踪,滞留在战俘遣返营不肯离去的日本女人,服侍到杨世儒的受的伤痊愈,同时也做完了她的最后努力,再也没有可滞留在中国的理由。

 儒家思想教育下长大的这个日本女人,知道中国的知识分子将忠孝节义视为最崇高的美德。无论他们的信仰如何,儒家那句经典的“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是共同供奉的道德牌坊。更何况杨世儒这样高尚的大哲智者,怎么可能纳自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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