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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债主魏二槐跣足斗奸商乔杏丫翻掌
  魏二槐穿着一身绸缎,打扮得像是阔绰的乡绅,正半躺在欧式的摇椅上前后晃。抗战争是结束了,可是**主张要推倒的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这三座大山依然在人民的头上。占据着统治地位的国民政府,沿袭前朝愚弄老百姓的封建迷信,以昭示其是所谓的合法政府。在政治上依附于帝国主义,在经济上维护的是官僚以及地主资本家的利益。而**则坚定的要推倒的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这三座大山。抗战争结束,国共两在意识形态的对立又回到之前冰炭不可同器的程度。若是老蒋不答应成立民主联合政府,国共两早晚会有一场谁主沉浮的厮杀。魏二槐知道自己只是个蚍蜉一般的小人物,可是在国家的命运往何处去的关键时刻,能想过退隐的生活?添只蛤蟆多四两力。躺在洋摇椅体验前后摇晃的享受,一面绞尽脑汁在思考如何完成敌工部长谋以远虑的要求?采用何种手段?才能将捻军旧寨这些内的同志安进国民的军队中去?其实魏二槐早就听见了站岗的卫兵在外面与女人斗嘴,猜不着这个女人的来意而无动于衷。

 柳佳急匆匆的跑进来报告。

 当魏二槐听柳佳说到这个女人是来讨要他在民国二十九年的旧债,一粒民国三年的袁大头,顿时表情惊诧。使用这个暗号来联络的同志都是敌工部长亲自派遣来的,一着急连鞋也没顾上穿,赤着脚急忙跑出来接怠慢许久的四姑进客厅。

 站岗的卫兵得到师傅傻弩陈的嘱咐,今天没有女人来过。

 兖州的陈姓商人来到西山政府,找到他在私塾一块儿读过书的发小冯书记。向他表示自己有意要收买夹口煤矿,并且暗示会另外给他个人一份非常可观的好处费。

 冯书记不好意思的告诉这个是曾一起在私塾读过“人之初”的发小,夹口煤矿现在是属于私人的财产。不过刚才购得夹口煤矿产权的女主人似乎有获利转让的意思,他愿意以自己的影响力去游说新矿主,帮助老同学以花尽量少的钱做成这笔买卖。

 煤矿是大笔资金转的买卖,其易若是卖主想要尽快出手,以拍卖的方式最为简单公正。竞价到没有人再往上加价之时,一锤子砸下,买卖就算是成。若是卖主三心二意,而要想购买煤矿又仅仅只有一个吝啬的客商?婆婆妈妈的讨价还价,需要消耗的时间却是无法作预测。再说二凤不曾经营过煤矿,对煤矿产出的盈利能够有多少并不明白。既然冯书记告诉她说有个商想要购买夹口煤矿,在价钱上尽管狮子大开口,非得让这个企图贿赂**干部的不法商多挤出点脓血。

 这么快就有商人要购买夹口煤矿?那就证明经营夹口煤矿应该是非常的有利可图。煤矿又不是水果瓜菜搁置久了会腐烂,犯不着为卖煤矿的事情着急。二凤不是不想卖掉夹口煤矿,而是担心谈买卖扯皮耽搁了时间,会直接关系到大个李的生命安危。于是决定不予陈姓商人打照面就悄悄地离去,她将夹口煤矿定下十万元的高价,委托乔杏丫作为她的全权代表。二凤不相信没有做过买卖的乔杏丫能谈成这笔生意,为了安抚乔杏丫许诺说:倘若是能与陈姓商人以十万元达成易,就奖励她一万元。

 二凤所惧怕的是这个娇的小娘们跟着去花脸山,弄得不好就会坏事。要知道大个李就在花脸山上的匪巢,她还没有想好是不是要让这两个人见着面。为此二凤还给这个没有做过买卖的乔杏丫定下一文钱也不许退让的指示,这等于没有给乔杏丫留下与陈姓商人讨价还价的任何余地。还不如干脆说请陈姓商人再耐心在西山住上几,等到她从花脸山救出大个李之后,自己回来解决这笔买卖。

 谁曾想到二凤走后的第二天下午,买卖双方讨价还价,乔杏丫没有可以让步的余地。达不成买卖休会的时侯,政府办公室的小文书走进来悄声告诉乔杏丫说:又有两个兖州过来的客商,他们的来路也是与这个姓陈的商人一样,从夹口煤矿过来政府。好像是冯书记的什么长辈亲戚,这会儿正在冯书记的家里叙话。冯书记让俺过来递个话,两个兖州来的客商恭候着等您接见。问乔大姐是现在接见他们呢?还是另外安排时间,再后面附耳的话是陈姓商人听不着的。

 刚才讨价还价中还坚持要砍一半的陈姓商人,隐隐约约听到小文书说有两个也是兖州来的客商,并且也与他同样是先去过夹口煤矿,之后才来到政府,而且还是冯书记的长辈亲戚。立刻意识到这两个兖州的客商肯定也是开煤矿的同行,他们在这个时候来到西山,无非是要加入购买夹口煤矿的竞争。立刻起身拦住乔杏丫,改口表示同意以卖方定下的十万元成

 这个小文书进来说有兖州的客商到来,其实就是乔杏丫得知大个李被土匪囚在花脸山,急着要去加入二凤的营救队伍。所谓有兖州的客商到来,是乔杏丫与冯书记合伙为商设下的圈套。见到这个陈姓商人不仅轻易就上了当,还紧张到愿意立刻以十万元成。乔杏丫意识到夹口煤矿的实际价值远在十万元之上,却又不知道煤矿的实际价值应该多少才合理?乔杏丫可比不得二凤是做过买卖的人,不懂得商场之上的讨价还价有什么成文或者不成文规矩。对陈姓商人说:刚才是因为你已经拒绝了十万元的价钱,那会儿你拒绝是你的权利。现在又轮转到俺说了算,那就得重打锣鼓另开价码。当场将二凤定下的十万元再往高抬价一倍,并且声明少一个铜子也不行。不等陈姓商人回答愿意还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价码,起身就要小文书带她去见那两个子虚乌有的兖州商人。

 陈姓商人在下午谈买卖之前确实得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他的本家大伯正在夹口煤矿考察矿井及其设备。依大伯往日胆小怕死的习惯不会连夜赶路,想他老人家今夜应该会歇在矿上,最迟在明晌午之前一定会抵达到西山政府。陈姓商人的本家大伯实力雄厚,当年日本鬼子还没有来到山东之前就觊觎过出产优质焦煤的夹口煤矿。那时他开出的收买价钱可是四十万大洋,而且还没有像现在多到堆积如山的存煤。陈姓商人对不懂得商业规矩,又不讲道理的乔杏丫无计可施。更得担心这个出尔反尔的小娘们在见到另外两个同行之后,保不准会将已经高抬一倍的价钱再往上翻一个跟斗。即便是实行投标竞价,也一样会使自己无利可图。何况那两个同行还是冯书记的长辈亲戚,从哪个角度上看自己都是处在下风。想到这些,陈姓商人是又气又怕,两条腿不住的打哆嗦。现在后悔十万元没有成不但来不及,也是于事无补。这次带了足量的黄金而来,就是对夹口煤矿志在必得。当断不断,必受其。二十万就二十万,为了防止乔杏丫再次变卦当场付款,签字文契成

 二十万的高价,是从叶秀眉那里购买煤矿支出的五倍。乔杏丫在为自己抬高一倍价钱做成了买卖而感到骄傲的同时,不明白二凤购买夹口煤矿是有先见之明呢?还是仅凭着运气?她急着要去花脸山加入营救大个李的行列,将这价值二十万的金条交给西山政府代为保管。冯书记到了这个时候才知道二凤不辞而别的原因是去花脸山剿匪,当即表示要助她一臂之力。带着乔杏丫去见刘志远,命令他立即从县大队挑选出一百个战士,随同乔杏丫跨地区去花脸山剿匪。

 夹口煤矿被兖州商人以二十万元的天价成的消息传开,立刻就在西山政府里成了爆炸的新闻。刘志远当然不会不晓得,他所不理解的是属于二凤私人的金条,西山政府为什么要替她保管?乔杏丫是内的同志,冯书记命令他派一百个战士去花脸山剿匪当然要执行。可是如果要让这些战士听从乔杏丫指挥花脸山的剿匪战斗,实在是不能够放心。刘志远认为剿匪是个脸的好机会,决定要亲自率队。调动两个最有战斗力的小队,一门迫击炮,乘坐鬼子投降后接收来的三辆汽车立即向花脸山进发。

 刘志远自从参加八路军之后就再也没打过仗,这回他要亲自指挥这场剿匪战斗,为自己树碑立传。

 二斤半与于干巴到达花脸山下的时候,二凤正在与她认为是懦夫的县大队长吵架。

 县大队长从那几个伤残军人对二凤毕恭毕敬的态度上,已经判断出这个女人的来头不小。虽然不知道来的这个女人是哪路菩萨,可以肯定不是他的直接领导。再则说他不能让战士们去做无谓的牺牲,拒绝服从二凤命令他再向土匪发起进攻。这个县大队长坚持要等到他的直系领导下达指示,才会采取下一步行动。

 打了败仗的县大队士气低落,想要在外围构筑防止土匪突围逃跑的工事。来时只考虑到如何进攻,没有携带挖掘的工具,磨磨蹭蹭的从中午一直熬到天黑,啥事也没干。

 二斤半坚决反对夜袭花脸山做无谓的冒险。几个伤残军人都是二贤寨身经百战的老兵,而且还个个都是自命不凡的家伙,执意要以他们仅有半条命的身躯追随二凤夜袭花脸山。郝油锤与他三个武功高强的同门师弟在一起嘀咕,都认为鬼子投降之后就意味着天下太平,以后再也没有打仗的机会。花脸山上的剿匪战斗,也许就是他们今生能够打的最后一仗。他们不敢去得罪顶头上司二斤半,却知道二斤半非常惧内。背地里鼓捣郝油锤这个大师兄去套二凤的口风,祈求允许他们几个也参加夜袭花脸山的行动。

 于干巴本来只是向导,将二斤半带到花脸山就算是对得起那十元北海票子。当这个家伙听说花脸山上的土匪有几支枝特别高级的好步?高级步不似三八大盖与中正式拉一回栓,只能发一粒子弹。而是能够像盒子那样,拉一回栓将子弹上膛,连续击出弹仓里的八棵子弹。这么好的消息,对于干巴来说就不是贪点儿小便宜那么简单。于干巴看出在这里主事的干部是这个叫二凤的漂亮女人,先向二凤吹嘘自己是猎户出身,法如何了得。然后与二凤说他要求参加剿匪战斗的条件,无论他打死多少个土匪,只要求能够得到一枝好做为报酬。他于干巴只要拥有一枝好,娘就可以过上丰衣足食的好日子。

 二凤不相信这个长相猥琐的干巴汉子是神手。县大队的干部却都认识这个打猎只朝眼睛开的家伙,猎人尤其擅长在夜间击。

 二凤不是吝啬的女人,既然这个打猎的家伙法好,又不怕死。多一个人参加战斗,便是添加一份力量。条件还是要先讲好的,二凤要求于干巴必须服从她的指挥。在她没有开之前,任何人都不得开。于干巴只要打死一个土匪,就可以从缴获的武器之中任选一枝步。多打死一个土匪,奖励一百发子弹。而辩别土匪是不是于干巴打死的依据,就是看死亡土匪的尸体是否是眼睛中弹。

 二凤执意要上花脸山,这就等于将二斤半一军。二斤半怎么可能会让二凤与伤残的军人去冒险夜袭匪巢?只好主动承担起夜袭花脸山的重任。

 为了加强偷袭的火力,二斤半向县大队长求借一轻机使用。

 这个县大队长本身就是个吝啬鬼,又不知道二斤半是哪路来的神仙断然拒绝。然而县大队长媳妇娘家是于干巴的邻居,非常了解于干巴。这个孝子是为了侍奉老娘竟然拒绝参加民兵队伍,县大队长愿意将他那枝视若宝贝的汉造小马借给于干巴使用。他告诉于干巴:山上总共仅有三十二个土匪,特别为他打开一包崭新的子弹,从中一个一个摇晃,仔细听里面的火药是否受,数出三十二粒给于干巴。

 在一旁看见他们数子弹的郝油锤觉得乡巴佬真是幼稚得可笑。这个县大队长可能认为只要于干巴上山,三十二个土匪他一个人就可以包圆通杀。

 连续两天都在下着断断续续的小雨,偏偏在这天的下午开始放晴。农历十三的月亮天刚黑就早早的升起,如同灯笼高高挂在被雨水洁净过的天空,照曜着没遮没挡的花脸山如同白昼。乘夜偷袭的打算,只得耐心的等待从哪边飘过一片乌云。

 二斤半将二凤叫到没人的地方,他要在袭击行动之前告诉媳妇一个天大的秘密。那次洗劫日本人赌场的时侯,在距离井口三丈远的地方他事先挖了一个竖井。竖井盖上木板复土,劫掠的七袋黄金和珠宝都填藏在地道的竖井下面。担心被二凤知道之后这些黄金和珠宝会被充公,所以他瞒过了包括二凤在内所有的人。师傅疯道士回接云观的时候,二斤半托他老人家带了一封密信给三姐。信中详细说明以她名义购买下的赌场废宅地皮,标上了金子和珠宝藏匿的具体位置。还告诉三姐,他夫俩若是都不幸在抗的战斗中牺牲,两个儿子和女儿,以及财宝全部归她所有。现在战争结束了,金子藏匿的具体位置也一并告诉媳妇,他可以放心的去收拾山上这伙该死的土匪。二斤半最欣慰的就是万一在这次战斗中不幸死去,不用担心媳妇和两个儿子,以及刚出生女儿的今后生活。

 二凤调笑她这个自以为聪明的丈夫说:柳佳出面买下赌场这块没人敢要的凶宅地皮,当时她就猜想这里面必定有什么猫腻。购买下赌场这块地皮的真正主人是游夙鹊?而游夙鹊这个名字是三姐的大号。二凤之所以敢占排行上使用游夙凰为别名,一是为了避讳已经有的二凤,二是根据游老太爷说假瞎子在为他大女儿起名排序时就要求避开凤凰二字。二凤不用往下再问也知道人还在莲台集居住的三姐,怎么可能会凭空在泉城买地皮建宅?隐身在后台行事的一定是你二斤半。再说当时仓促之间运走劫掠的钱财,怎么唯独少了黄金和珠宝?那时候二凤就已经猜到这些东西就藏在地道之中的某个地方。并且从二斤半进出口的速度之快,判断出藏匿地点就在离地道口不远之处。二凤和养女莺返身回去取出这些财宝,之后绵延不断的大雨使地下水位升高导致地道塌陷。赌场劫掠的这些黄金和珠宝超过了组织欠游家的六万元太多。本来想忙过了这一阵,与二斤半坐下来好好谈谈,超过六万元的部分都是属于组织的公款。不过这件事用不着二斤半再心了,地道中的黄金和珠宝她早就起出来了。用来购买夹口煤矿,就是她留下价值六万元属于游家的黄金。多出的黄金和珠宝,仅黄金和银元的价值就在九万元以上,与暂时无法估值的珠宝已经上缴了组织。不过二凤觉得奇怪,问丈夫这次难道还没回过家?还是没见到过三姐?她留下价值六万元的黄金一直是三姐在保管,而且三姐也知道这些黄金就是二斤半私藏的,这么大的事情不应该不告诉他。

 二斤半这才想起三姐两次拦他,可能就是要说这话。头一回他着急要去夹口煤矿不辞而别,二回是急着要去救媳妇没有心思听她啰嗦。既然二凤已经将多出的部分上了组织,他二斤半也没有贪占组织便宜的念头。不过二斤半不懂得经营,对二凤购下夹口煤矿不理解?有那么多的钱,什么事情都不用干,也足够几代人吃喝不愁?何必非要去兜揽所有人都认定是会赔钱的煤矿?

 刚才还是皓月的天空,被一片不知从哪儿飘来的乌云遮蔽。郝油锤过来报告:刚才他靠近到前沿侦察,听见从半山传来隐隐约约的吵架声音。相隔较远,加之土匪南腔北调的语言实在是听不明白。郝油锤判断有两种可能,一是土匪们在恐吓人质,二是他们内部之间的意见相左起内哄。以他们争吵的烈程度,甚至有可能会火并。郝油锤说这话的意思在明白不过,乘这会儿有乌云遮蔽,土匪们的注意力又分散的时候正是上山的最佳时机。

 突击队临要出发,二凤当着众人的面前拥抱着二斤半,这可是从未有人见到过的温柔。她将自己和那几个残疾军人携带的手都拿出来,让二斤半他们从中挑选出称手的使用。嘱咐他们要特别小心,绕到相对平缓的北坡向上运动。日本鬼子投降了,花脸山可能就是俺们这辈子打的最后一仗。虽然花脸山上仅有为数不多的几十个匪,法也不怎么样,比起你们只有六个人还是要多得多。她还听说这些土匪个个都是武林高手,其中一个在擂台上连续打败过两个空手道。能悄无声息的使刀解决土匪当然最好,不行的话就开击,先下手为强。切记!不可以为自己的功夫高强而逞能。大江大你们都闯过来了,倘若在沟里翻船不仅丢人现眼,还会耽误剿匪大事。此行任务的最重要目的是怎么能够营救出人质和安全撤退,尤其是大个李和杨世儒是重点营救的对象。特别叮嘱于干巴要绝对服从二斤半的命令,得手之后下山的联络口令是“二凤”,回令是二斤半。

 于干巴在明确他会服从二斤半指挥的同时,对二凤没有配给他一枝手表示不满。说他跟民兵学过如何使用转轮子,讨要二凤刚别进里的那枝左轮手

 二斤半一行出发不多一会儿,天上的那片乌云就挪开了地方,两个多小时没有任何动静。而刘志远率领的一百多个战士乘着汽车,在途中还捎带着尉迟锏和兵工厂的工人同时到达花脸山,汽车还后面还拖挂着两门九二步兵炮。

 原来在尉迟锏在往花脸山行军的途中,被刘志远率领的三辆汽车从后面赶上。就在汽车超越大炮的时侯,乔杏丫一眼就认出是她的冤家尉迟老妖,不过此时的乔杏丫已经不再恨他了。

 刘志远用不着乔杏丫介绍,他与尉迟锏本来就相识。几个月前尉迟锏与金美惠和郁冕冠夫妇途经西山的时侯,得到消息的刘志远急忙从基层骑快马回来,赶出十几里路才追上急着要去报到这一行人。返回西山是不可能的,请吃饭的好意人家心领了,答应下次途经西山一定登门叨扰。

 尉迟锏着急忙慌之际,在兵工厂附近只借到老乡家的四匹驴就拖拉着大炮上路。走了几十里路的上坡下坎,牲口都累坏了,全靠着人力连拉带拽。正好将大炮挂到汽车上,这才同时到达花脸山。

 这两支队伍到达,已经使县大队的队长吃惊不小。在他弄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大来头的时候,还有更让他惊愕的事在后面。金美惠带来的部队是正在往东北进军的八路军主力,整整一个加强营。

 营长见到二凤立即就从马背跳下来,跑步到二凤面前恭恭敬敬的向立正敬礼:报告首长,柳黑豆奉命率领加强营前来报到,一切听从首长的指挥。

 柳黑豆的恭敬吓坏白天还敢和二凤吵架的县大队长,这也使刘志远心凉了半截。刚才知道花脸山上仅有三十几个持落后武器的土匪,刘志远指望能在这次花脸山的剿匪战斗中打一个漂亮仗,好为自己树碑立传。柳黑豆率领一个加强营的野战部队前来报到,并且表示一切听从二凤的指挥。仅仅对付三十几个没有多少战斗力的土匪,哪还会有他刘志远表演的舞台。刘志远担任过的最高职务是半兵半匪的天下第一旅参谋长,自从被八路军收编之后,虽然一直受到信任和重用,可是他担任的职务一直是地方干部。掌握的兵员随着不断补充到作战部队,职务也就相应的降低。刘志远不认识柳黑豆,更不知道他在槌崮**大队时期就是二凤的老部下。刘志远明白,以他现在所担任的大队长职务,肯定是比不了加强营的营长柳黑豆。既然人家野战部队的营长都恭恭敬敬的表示服从二凤指挥,而二凤本来就是他刘志远的上级。刘志远正在梦游似的犹豫之间,尉迟锏与兵工厂的工人也拽着大炮过来凑热闹,表示服从二凤的指挥。所有后来的人,包括刘志远在内,都误以为县大队早在他们到达之前就是二凤指挥的队伍。一向善于见风使舵的刘志远怎么会甘愿在这种场合落于人后,当即表示他带来的西山大队本来就是老首长二凤的部下。不但表示服从二凤的指挥,还以是老首长的部下为名主动请樱,要争当先锋打头阵。

 二凤命令柳黑豆的加强营替换下县大队,以班为单位全面接管县大队包围花脸山的防御阵地。策应正在营救人质的二斤半突击队,与突击队的联络口令用得是她的名字口令是“二凤”,回令是二斤半 。

 命令刘志远率领他的部队将这三辆汽车都用人力悄悄推行到远处,然后再打开大灯开过来。时而三辆,时而两辆,如此往返,以吸引山上土匪的注意力,掩护已经上山了的突击队完成营救人质任务。

 汽车和大部队的到来,尤其是汽车的大灯光亮,发动机的声音,使在山上正在为了是乘夜突围逃跑,还是等天明以人质为筹码与八路军谈判的争吵戛然而止。土匪们都将注意力集中到南面,虽然是皓月高悬的夜晚,然而向远处眺望,却比不得白天的凌晨或是黄昏。朦朦胧胧的远方什么也看不清楚,这是当土匪最担惊受怕的末日景象。

 二斤半率领的突击队乘土匪巡逻的空隙之间顺利的越过第一道防线,到达距离匪巢不足五十米的地方,那片遮蔽月亮的乌云却随风飘移到别处。把他们撂在上去不能,又撤退不得的尴尬地带。上面看得见的土匪就只有一个站岗的哨兵,下面壕沟里时不时有土匪在来回的巡逻。这伙土匪无论是有,每个人的手里都拎着一把大片刀,在月光的反下发出闪闪寒光。寂静的夜晚连嘶鸣的虫声听起来都那么的清晰刺耳,几个人别说是在没有草木可供隐蔽的掩护下悄悄运动上去,就连动一下身体,或者咳嗽一声都有暴的可能。这个时候的二斤半想起傻弩陈,他有一具能在五十米之内精确击的硬弩。这会儿要是有傻弩陈在场,上面这个孤单的岗哨早就解决了。

 几个人一动也不敢动的趴在原地将近两个小时,直到刘志远赶来的汽车才将这些土匪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就连匪巢刚才换岗上来的土匪也向南边移动了十几米的距离。不断驶来的汽车,昭示着有大量的部队正陆续到来,这使突击队所有的成员都受到鼓舞。当突击队干掉站岗的哨兵,摸到匪巢,关押人质的木栅门外也仅有一个打着哈欠的土匪。这个土匪与其他的土匪一样,时不时睁开惺松睡的眼睛,朝山下又有汽车驶来的灯光方向眺望。那刚才勒死站岗哨兵的绳索突然套上了他的脖子,看守关押人质的土匪腿抖了几下扑倒在地。尸体前向外涌着污血,膛的那把尖刀入没至刀柄。

 营救人质进行的非常顺利,只有那个被打开锁链的军少佐转眼之间失踪。再就是杨世儒因为没有眼镜,必须得有人手牵着行走。其他的人质虽然身体都很虚弱,往回走的是下坡路,再加上求生的**促使他们挣扎着向山下逃跑。负责殿后的二斤半在人质与突击队员都越过壕沟,才发现那个自告奋勇参加剿匪的于干巴不见了。他不知道于干巴为什么没有跟随着队伍撤退,只好命令郝油锤负责指挥撤退的队伍,他自己返身回去寻找。

 突击队和人质才撤到半山,有一个朝鲜水手的体力不支跌倒向山下滚动。叽里咕噜的滚动声音惊动了站岗的土匪大呼小叫,一瞬间有十几枝朝着突击队和人质卧倒的地方胡乱开击,有人被子弹中,发出痛苦的声音。

 于干巴搜过被二斤半使绳勒死的那两个土匪,谁能晓得这两个处于后面位置的土匪没有,只摸到了两棵他不知道怎么使用的磕发手雷。手雷是稀罕的洋玩意儿揣进怀里,拿回去可以与县大队长讨价还价换子弹打猎。再摸到的是两棵手榴弹,认为是不值钱的玩艺,丢回在尸体旁边。这一行人只营救人质,不打土匪的举动,使一心想要得到一枝好的于干巴非常失望。在人质撤下山的时侯,于干巴是故意落在后面离开队伍,隐蔽在山顶高处土匪挖掘的最后一道壕沟里。下了山的二斤半又回返,于干巴都看在眼中。朝二斤半扔过去一块土疙瘩,想告诉他自己所在的位置。可是于干巴的力气小,又距离得实在太远,没有引起二斤半的注意。

 当土匪朝撤退的突击队员和人质开的时候,于干巴也想掩护撤退的人群朝土匪击,就是没有他可以开的机会。这并不是土匪没有暴在他的视线之下,而是土匪只顾朝撤退人群卧倒的方向开,对着于干巴则全部都是侧后背。这与于干巴在狩猎时只对野兽的眼睛开固然有关系,上山之前二凤的那句“以土匪眼睛中才能算是于干巴打死的”,是于干巴迟迟不能开击的主要原因。

 二斤半所处的位置也很尴尬,他不知道于干巴藏身于何处。而实际上二斤半的位置正处在土匪与于干巴等距离的三角位置,朝哪个方向都是无遮无挡的一百多米距离。若是用手朝土匪击,以暴自己吸引部分火力,对在壕沟里的土匪基本上构不成威胁。从匪巢尸体旁边捡到于干巴不屑要的两棵手榴弹正好派上用场,不过再怎么有力量的胳膊,也不可能将手榴弹扔到一百之外的土匪。更倒霉的是扔出去的头一棵手榴弹是个哑巴,在落地后借着惯性叽里咕噜的向下滚动。

 有个土匪听见后面有东西叽里咕噜滚动,回过头,还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一声清脆的响,这个土匪的眉骨中弹身亡。当又有一个东张西望的土匪眉骨也中弹而亡的时候,土匪们才知道子弹是从山顶上朝他们击。

 于干巴很快就将在弹仓里的五发子弹完,五个眉骨被子弹击中的倒霉土匪死亡。

 身材琐小的于干巴猫在壕沟里,打一换一个地方与土匪周旋。可是仅凭他手中的一杆,要对付有二十多个土匪的击?如何应付得了?

 土匪不讲究战略战术,当大部分的土匪都加入到与于干巴对抗击的时侯,两个故意没有携带多少子弹的土匪兄弟自以为聪明过人,悄悄的溜回老巢。倘若他们溜号的举动不幸被大当家的林辛亥发现,说是取了子弹再回来参战是在正当不过的理由。黄金白银土匪们都是个人随身带着,这两个土匪兄弟回老巢的目的只是想乘取了药品,悄无声息的从逃生地道溜走。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贪婪的往身上披挂属于同伙药品包袱的时侯,会有莫名其妙的刀子膛。二斤半从土匪手里获得到两枝美国造的m1伽兰德步,搜遍土匪的身上,却没有找着一粒子弹。好不容易才找到半箱的m1步子弹,担心处在土匪火力压制下的突击队员和人质的生命安全,刚满一枝的子弹就立刻朝土匪击。本意是要吸引土匪的一部分火力,好掩护突击队员和人质的撤退。

 二斤半开击就如同捅了马蜂窝,土匪不但是放弃了朝下方突击队员和人质的击,甚至也不再与占据有利地形的于干巴对。刚才土匪在与突击队和于干巴的对之中胡乱放,浪费了太多的子弹。而于干巴的每发子弹都准确的在土匪的眉骨之上,着实恐怖。再加上二斤半用美国造的m1伽兰德步朝他们击,使土匪惦记起匪巢之中还有价值不菲的药品和秘密逃生地道。若是失去对秘密逃生地道的控制,那么全伙土匪都注定会死无葬身之地。土匪们先沿是着壕沟绕到匪巢在与于干巴所处位置的直线方向,这个位置不但距离匪巢最近,土匪还可以避免受到于干巴那枝神的恐怖打击。然后呐喊着一窝蜂向他们自己的匪巢发起冲锋,边冲锋边胡乱的朝匪巢击。

 二斤半不明白,土匪为什么突然放弃另外两个目标而专门与他拼命。这么多的亡命之徒,以他一个人的力量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好汉不吃眼前亏,右手去抓子弹箱,左手拎起两枝步的背带快速蹿出后门。猫着朝于干巴隐蔽的山顶上边跑边跑喊,于干巴别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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