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媳妇垦荒种枣树俏佳人悲摧抒情诗
　　近来游老太爷的心情特别好，机器磨面，榨油的粮食加工厂生意兴隆，虽然不是进斗金，却是可以奠定他在卫县富甲第一的地位。叶秀眉为人正派，经营水平也远在他之上。游老太爷见这个女子人品端正，也就放心任由她全权打理，自己还落得清闲。他知道儿子爱的女人是二凤，可是人家的地位太高了，至今没有表现出有想当游家媳妇的意思。每当游老太爷见到叶秀眉心里就隐隐作痛，这么好的女人，如果能够嫁给自己的儿子，那才是门当户对的绝配。全然忘记自己连买妾都非处女不纳的观念。无奈这个逆子是想要娶天上玉帝的女儿，还是要娶罗刹大王的妹子没有人知道。

　瘸老刘虽然欣佩二凤，但是他懂得游老太爷才是自己最应该忠诚的东家。二凤嘱咐她怀孕的事不可告诉游老太爷，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真是天大的喜讯，游老太爷得到二凤怀孕的消息喜极而泣，游家终于要有后代了。沐浴更衣之后，这才走进祠堂，亲手供奉祭品。点上几枝高香叩首拜谢祖宗的庇佑。叩拜的同时告诉列祖列宗，儿媳怀的是对双。立刻写下书信，派专人往泉城去告诉儿子，他的媳妇怀了游家的孙子，要儿子立即回家来完婚。

　敌工部长见到二凤的时侯居然认不出是谁？莲台庵大半年的休养，养得二凤胎换骨。本来就风吹晒都不会黑的皮肤，居然滋养出如同瓷玉一般的润泽，哪里还有半点儿过去当书记时侯的影子。如果能再稍微胖一点儿的话，活就是传说宫中养尊处优的皇后娘娘。敌工部长担心已经成功打入军统的二斤半，与已经编入陶明谦队伍的我军地下干部有暴身份的危险，却又没有适当的理由说服休养中的二凤中止妊身堕胎。剥夺一个女人做母亲权利的命令，他这个敌工部长不敢下，也不能下。

　二凤是歼灭了反动分子一贯道暴动的大功臣，敌工部长通过电台与魏二槐核实，魏二槐与二凤的婚姻的确是为了工作需要做的假。组织部长本来是想等待调查组证明魏二槐犯下的罪恶与二凤无关之后，要重新启用她工作。由于二凤在历史上毙边麻子的理由不足，以及对教头目采取的高手段，某些干部仍然以政策为准绳不依不饶的穷追究。西山地区已经有了新的领导，根据二凤的工作能力，正打算安排她前往新区主持开疆拓土的工作。这未婚先孕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偏偏敌工部又不能说出二斤半是打入军统内部的我同志。国共两军虽然是名义上的友军，而实际的别扭关系彼此都心知肚明。看似简单的婚姻事件，却实实在在给不知道内情的省委机关出了一个大难题？国共两军干部联姻，从表面上看是冠冕堂皇的团结典范，反对则意味着会落下破坏国共合作的口实。同意则如同一口大锅里的汤落进了只苍蝇，喝下去恶心，倒掉又舍不得浪费。

　二凤与游仕进的婚姻典礼办得空前隆重，国民政府与**政府都以少见的高调表现团结气象。双方不但都派出了几位重量级的官员参加两干部的联姻典礼，国民政府还带来一支军乐队吹吹打打的增添喜庆。

　组织上充分体现出对二凤养伤怀孕的照顾和关怀，再也不提安排她工作的事情。直到这对双胞胎儿子出生，游老太爷也效仿叶半乡让女儿当家，干脆将家业交给精力充沛的儿媳妇全权管理。他要在还活着的时候，考察儿媳妇治家理财的能力。

　游老太爷首先领教儿媳妇的能力是在处理土地方面表现出的超人智慧。游家除了南桑河下游十几亩时涝时旱的贫脊沙壤土地留下，二凤用在别处质量更好的土地，对等与他人调换南桑河下游的沙壤土地，致使南桑河下游的七十一亩粮田尽属于游家。七十一亩粮田再往下是几百亩无主沙土地，再往下直至海边的荒原则可通达南滩垦区。不过荒原之地都是沙多土少，贫脊到只能生长些野蒿苇茅等生命力极为顽强的杂草，故而从来没有人去开垦种植。

　乘着秋收之后的劳动力工价便宜，二凤开始招人在七十一亩粮田和下游荒芜的沙土地上开沟挖渠。

　此前在与公爹讨论经营之道的时侯，二凤挣钱的观点首推做买卖，资金周转快，其次才是使用新式机器生产。而经营土地不但是需要占用的资本多，一年也仅能收成一次。风调雨顺的年景获利尚且少的可怜，一旦遇到轻度灾害的歉收就连利也没有。若是逢到大灾年景则会亏本，不值得劳神费力的去经营。其它的二百多亩分散在各个地块的土地，除了门前二亩肥沃的菜地留下自用，其它的土地全部卖掉。

　南桑河下游的粮田，与只能生长些野蒿苇茅的荒沙土地，本来就是南桑河历史冲刷下来的失水土淤滞形成的。坡度不大，地块也基本平整。二凤非要将七十一亩粮田雇工平整，开挖沟渠，分割成整齐划一的五亩地一块，并且要在沟渠的两侧种上枣树。而粮田下游的开荒地，上半部含土量略微多一点儿的垦荒地，种上四百多亩金丝小枣树苗。下半部含沙量多的五百多亩沙地，则全部种速生的扬树。无论是种什么树，都要求用绳子拉成直线对齐栽树，偏一点儿二凤都不允许。

　乡亲们都在嘲笑游家娶了个败家的媳妇，仅仅用好地换孬地就已经是足够愚蠢。当地人都是在春天植树，秋天往沙土地里去栽树？岂不让人笑掉大牙。渠道的位置比河面高出两丈？岂不是荒唐？而将再简单不过的栽树也要当作军队练兵，横竖对齐，浪费了多少银子和无谓的人工？看来这个败家的媳妇只是一个会当干部，不会过日子的蠢婆娘。当嘲笑没了滋味的同时，开挖的沟渠和栽树的活也都忙完了。二凤将工人调到粮田上方的南桑河窄处建筑陂坝。

　笑话游家娶了个傻媳妇的这些所谓的智者顿时都目瞪口呆。村子里个别健在的古稀老人还记得，拦断南桑河建陂坝，此举在前清的时候曾有个秀才倡议过。当时由于修建陂坝费用的分摊，以及过水渠道占用土地如何补偿的事情拉锯扯皮，各家有各家打的小算盘导致最终不了了之。谁都知道，有此陂坝，即使遇上大旱绝收的年景，这道陂坝浇灌三五百亩粮田那是绰绰有余。游家仅有这七十一亩水浇地，人吃畜嚼不会有太多的余粮。可是遇着再怎么干旱的年景，游家人也能确保不会饿着。垦荒种下的四百多亩枣林，五百多亩速生杨树一旦过渡到收成期，那可是一笔会令人眼红的财富。

　二凤委托叶秀眉买来的水轮发电机安置在主渠道上，游家的电灯泡照得夜如白昼。十台新式织布机器在家中安置之后，揽来了为八路军织布的大笔定单。二凤声明：织布机器获得的利润仅留两成归家中公产开支。另外八成的利润，家中凡是直系的亲人都可以来工作，利润归干活的个人所有。

　这个家庭里的妇女终于盼到可以拥有私房钱的机会，嫁出去的女儿都回娘家来踊跃参加生产，游家唯有一个嫁在较为远处的三女儿没有回来参加生产，之外没有一个不参加劳动的女人。

　游老太爷虽然对家中的女人拥有私房钱略微有些不满意，可是家中的女人都忙着去挣私房钱，勾心斗角的事情就少了。再则说男女平等是**和国民都主张的新政策。

　叶秀眉的志向不是一个机器磨面榨油的厂子就可以使她足，粮食加工衍伸到挂面，烧饼等成品的垄断。现在的叶秀眉在土财主们的眼中就是财神女菩萨，凡事只要是她出面主张，土财主们一定都会志愿入股。新式农具制造厂是目前最赚钱的行业，战争期间可以充分利用破坏的铁轨，或者鬼子废弃的汽车等廉价的好钢锻造新式农具。而好钢仅靠人工锤锻的力量不够劲，要使用机器锤打。水轮机的动力远远足不了新上的诸多项目，需要购买蒸汽机锅炉作为动力成了当务之急。

　游家经二凤稍做打理便井井有条，土地与留用的几匹牲**给把头全权负责。护院有瘸老刘和那条具有先知先觉灵的狼。织布的买卖二凤立下了章程规矩，由游老太爷精明能干的七女儿担当管理大任。而二凤早产生下的两个儿子刚过了百，家中有条初产母牛的犊子意外夭折，二凤就此断了儿子的母改喂牛。

　游老太爷晓得庙小盛不下大菩萨，媳妇天生就是干大事的女人。母改喂牛，知道媳妇此举是要离开家的先兆。

　敌工部长神秘兮兮的安排二凤会见一个所谓的外国客商，却不知道这个神秘客商二凤认识，是她前夫哥哥的小老婆荷花。荷花现在是执有葡萄牙护照的商人，受大个李和枣花的委派回到山东。一是代表丈夫祭扫祖宗坟墓，二是为兄弟李秋实和一枝花迁坟，三是打听乔杏丫离开队伍之后现在的下落。荷花告诉二凤：大个李花钱买了个澳门人身份，现一家人都居住在澳门，依然从事经商的买卖。除了日本鬼子和汉之外，他对同胞没有派的观念，什么买卖赚钱就做什么买卖。

　大个李委派荷花回来祭祖，以及动迁兄弟和一枝花的骨殖回马镇祖坟安葬，这事情二凤不会觉得奇怪。但是乔杏丫为什么离开的队伍？二凤本人因为对组织介绍乔杏丫的个人历史与事实有出入受到过审查。就连她二凤尚且不知道乔杏丫是否已经离开了队伍，而远在澳门的大个李消息居然比她还灵通？至于什么买卖赚钱就做什么买卖，这话说的更是没有良心的暧昧。当下什么买卖赚钱？无非是发国难财的军火，电台，西药。这是商人良心的堕落，是国家苦难的悲哀。

　无论商人的良心如何堕落，荷花列出不晓得加了多少利润的大宗西药买卖，价钱仍然要比从药贩子那里仅能少量购买便宜六成以上。这对本来就非常缺乏资金的八路军很有吸引力。可是买卖的主动权掌握在大个李手里，大个李不想与**的政府做买卖为自己招灾惹祸。而如此高风险的买卖，又不能够轻易相信莫生人，要求买卖易必须有一个彼此都信任的担保人。最好不使用现金结算，通过外国人的银行转款。而能够与他易的担保人只有经济实力雄厚的叶秀眉，再就是他的弟媳妇二凤。大个李知道二凤在经商方面不但天资过人，而且信守承诺。

　大个李要求的条件不能算是苛刻，敌工部长认为叶秀眉现在是地方经济界的领袖人物，她的工业为政府稳定士绅利益，以及促进生产都起着决定的因素。一旦夹在高风险的买卖之中，盈利还好说，若是亏了本？弄不好会引起地方上的经济崩盘。到那时侯缺乏经营人材的内，恐怕没有人能够收拾得了残局。

　二凤休养的日子也太久了，由于杨世儒等几个干部对她在处理教头目，以及杀边麻子的历史问题上不依不饶的追究而闲置。再就是受到乔杏丫所谓隐瞒历史的嫌疑，连累耽搁到至今也没有安排工作。好在敌工部长是了解和信任二凤对的忠诚，再说会经商是内最稀缺的人材。到泉城从事商业质的工作是在敌占区，秘密质的工作是属于敌工部长管辖范围，没有通报给杨世儒等政工干部知道的必要。组织部长也从干部中挑选出一位熟悉泉城环境，并且政治上非常可靠的烈士后代作为二凤的助手。

　组织与荷花确定所需采购的西药品种，数量，以及二凤担保的付款方式。荷花得到敌工部长的承诺，物资易的时候，一定会有乔杏丫同志的下落，否则荷花有权中止易。荷花留下一金条给二凤，请她转交给一旦找到下落的乔杏丫，之后就匆匆离开根据地回去向大个李复命。

　从敌工部长信誓旦旦的承诺，二凤晓得他一定有乔杏丫的信息。因为乔杏丫究竟是打死了一个日本兵？还是传说中打死两个日本兵的这件事牵连到自己，她也想当面问个明白。

　自从离开土狼窝根据地之后的乔杏丫一直在省委机关从事翻译工作。省委机关偶尔有需要翻译的情报或是文件，却基本上都是文。除了医药上的成份，以及服用方法的英文需要乔杏丫翻译，基本没有文件或是情报需要英文翻译的工作。乔杏丫本来是可以过着正常平静的生活，偏偏是美人的命途多舛。机关里同时有两个大龄的干部爱上她，而乔杏丫又是个没有主见的人。在她的心里，这两个领导都不是大个李那种能让她一见倾心的类型。再则乔杏丫的儿子由大个李带走抚养放心，在队伍中她个人的生存并不成问题，所以也没有再婚的打算。架不住代表组织出现的妇女干部反复找她谈话，做工作。素来标榜婚姻自主，并且以解放妇女为使命之一的政，而在内的女同志的婚姻却并不是那么有自主权利。因为乔杏丫已经影响到内同志之间的团结，虽然没有明着下命令要她一定要嫁给这两个干部之中的一个，也是施加了极大的压力。

　说实话，一定要乔杏丫在两个干部中选择一个嫁人，乔杏丫会更倾向于那个年纪大一点的干部。这不完全是年纪大一点的干部职务也相应更高，而是她听人说那个年纪更大些的干部对待部下宅心仁厚。莲台庵与花和尚相处过多年的经验告诉她，年纪大一些的男人更懂得心疼女人。

　内高级干部的婚姻对象是要通过严格的政治审查，这就出现了意外的问题。乔杏丫填写的个人履历，对自己家庭成份所述含混不清，而对个人的在加入革命队伍之前的那段历史则更是闪烁其词，似乎有企图掩饰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乔杏丫个人填写的履历，在与卫县组织部呈送上来的档案作对比，有多处内容不相符合，这不由得引起警惕极高的内部保卫干部注意。

　一方面派人再往卫县核实调查，另一方面派政治上可靠的干部往河南去乔杏丫的老家去了解情况。而首先有所突破的还是那个给乔杏丫施加婚姻压力的妇女干部。她针对乔杏丫性格上的柔弱，进行非常有耐心的解释和逐渐加大压力。一再强调填写个人履历对组织不能有任何的不实和隐瞒，而组织对有涉及个人**的履历存入档案之后也绝对不会公开。

　在没有范本可供参照的情况下，乔杏丫重新填写履历中的个人简历部分，简直就如同在写一本自传小说。

　别小看了这个仅从识字班学来文化的妇女干部，她对照着康熙字典，居然能够识得乔杏丫写长篇个人简历中的全部文字。却读不懂简历中“杏丫实无罪，小姨大悲摧”等诗句是什么意思？她从来没有见到过洋洋洒洒几十页的长篇个人简历，与乔杏丫第一次填写的个人简历反复作对比，拿不准应该以哪一篇简历存入档案。领导她的上级去延安学习班有些日子，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或者像之前去延安学习班的干部那样，结业之后不再回来，而是直接派往更需要干部的异地去工作。只好擅自做主，将乔杏丫先前写的个人简历，以及后来写的小说式简历都带回家。将小说式简历的前后内容都遮掩，单留出“杏丫实无罪，小姨大悲摧”以及“假如有一天我不再爱你----那我一定已经不在人世间生存”！

　“假如有一天我不再爱你，那我一定已经不在人世间生存！”的下面乔杏丫还特地附写下一行英文。这两节她要请教以颇有文采而担任首长秘书的丈夫。

　妇女干部的丈夫才华颇高，一眼就看出前两句诗出自长篇叙事诗“孔雀东南飞”中刘兰芝“儿实无罪过，阿母大悲摧”的古诗小篡。并且从“小姨”这　二个字的含义推断，乔杏丫当时已经认可大个李是她的丈夫。可是对“假如有一天我不再爱你----那我一定已经不在人世间生存”！却不知道此诗句出自何处。他的英文水平比起他的中文就差得太多，只能依照当时翻译出版外国诗词有保留原文的例子判断。这两句英文，应该就是翻译成中文诗的英文原句。其实再怎么博学多才的人，如果没有亲自到过美国，也是不可能知道这两句译成中文的诗句出自何处。那是因为失恋将生命奉献给上帝的乔依娜嬷嬷，在教给乔杏丫诸多的美国诗歌之一，摘自“慕士铭女士告别阿拉巴马”

　妇女干部的丈夫仅从诗句中就能看出乔杏丫至今依然还爱着那个叫大个李的男人。而且“假如有一天我不再爱你，那我一定已不在人世间生存。”既是表达了她对心中爱人的眷念，也是对组织迫她从两个男人之中必须选择一个当丈夫的抗议！

　妇女干部的丈夫在子睡着以后，好奇的将乔杏丫个人简历偷出秉烛夜读。乔杏丫的简历是从对母亲的模糊记忆起笔，回想童年时期在基督教会学校里读书受到过严谨刻板的约束。童年时期得到的所有关爱，都来自那个内心充满着浪漫主义梦幻，外表又严格遵守教会刻板规矩的美国修女，中文的名字叫乔依娜。乔杏丫因为亲爱乔依娜嬷嬷，甚至将她是年羹尧后人的姓氏也放弃，改为姓乔。

　简历中对父亲将她卖给军阀为妾则是悲泣加的血泪控诉。人物，事件，以及时空均来自真实的感情表。描写得文笔畅，层次分明。写到卫县以后的情节麻烦就大了，倘若这一篇文字不是个人简历，而仅仅是当作小说来阅读的话。从当县太爷的丈夫死后被军队逐出衙门租民房居住，生活没有着落的茫然无助。如何在好心的房东帮助下，搭乘大个李不收她钱的顺风车。滞留在马镇豆腐坊待嫁时侯，对枣花也加入竞争大个李的恐惧，以及误会大个李背信弃义的绝望。应孔三少爷的举荐在去烟台府的途中不但遭遇到官兵抢劫，偏偏还祸不单行又被尉迟老妖掳又上山。因为不肯屈从当寨夫人，尉迟老妖便将她当作玩偶送给莲台庵的花和尚。字里行间无不使人感受到她的笔是蘸着血和泪，写下对世道没有公平正义的控诉！

　乔杏丫当写到莲台庵的时侯笔法峰回路转，由悲伤的哀怨突然转向幸福的乌托邦梦幻。她所描绘的莲台庵就是现实版的世外桃源，人间仙境。而花和尚虽然身怀天下无敌的绝世武功，却是与世无争。不仅是勤劳善良，还特别懂得心疼女人。为了救她而舍出了自己的生命，是当世无二的好人。

　如果仅读到这段情节的时侯就打住，世俗的人们还勉强可以承受乔杏丫人身享受着花和尚为她提供的美食和安逸，而内心却幻想着大个李骑白马来娶她的浪漫情怀，以及被鬼子兵蹂躏的痛苦表示同情。但是其后她以对未来生活的绝望，接受二斤半暧昧放纵的自辩，以及描写二凤打鸳鸯的鲁和野蛮，用“啼痕界破残妆面，德言分镜几时圆”？当时乔杏丫并没有和大个李成婚，世俗观念不可能接受。未能如愿成为大个李的妾室，竟然以“杏丫实无罪，小姨大悲摧”发对二凤的不满则是过分。容留二斤半在庵上过夜，居然也敢用爱情诗“相思***多少，地角天涯未是长”来美化。作为文化人的秘书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容忍，再怎么跌宕起伏引人入胜的文章，只要涉及到字就是犯戒！更何况还有不堪入目的许多具体情节和感受，毫无羞感的在个人简历之中详细描述。

　妇女干部的秘书丈夫担心首长的名誉受损，将乔杏丫写下的个人简历当夜就拿给这两位干部阅读。不用说也知道会产生什么结果，两位首长都当即表示放弃竞娶乔杏丫的念头。年纪大的首长在延安学习期间参加过抢救运动，为人果然是宅心仁厚。他认为乔杏丫写的后一篇个人简历七八糟，往轻里说这是属于小布尔乔**调的东西。若是被杨世儒那帮工作组干部看到，非上纲上线到阶级敌人的高度不可。当即点上火，将乔杏丫写的长篇个人简历燃烧成灰烬。让秘书回去告诉他的子，以后要求干部填写个人简历的时侯，一定要提供范本，而且要将个人简历的字数限定在一定的范围之内。避免再出现类似长篇小说的东西，以乔杏丫填写的前一篇个人简历入档。

　乔杏丫的麻烦在于她自述的个人简历之中只打死了一个日本兵，而往卫县调查，以及档案都明确记载她打死的是两个日本兵，数字不符的原因何在？从河南外调回来的干部，带回来的材料则是明确了乔杏丫个人简历中模糊的家庭出身历史。乔杏丫父亲的名字叫年葆仁，的确是年羹尧的后人。年葆仁在清朝慈禧太后执掌朝权时期就是个靠出卖义和团起家的洋奴。而今垂暮之年，又当上日本人的汉走狗。不但倚仗日本人的势力霸占了大量财产，还是个双手沾满抗志士鲜血罪大恶极的卖国贼。其外公是镇义和团运动有功的清朝四品武官。清朝政府被推翻，举家迁回南方故乡，单遗下已经嫁给年葆仁的女儿是基督教会的教徒。而养育乔杏丫成长的这个基督教会，就是当年义和团将教会学校里用药水瓶子浸泡畸形婴儿，以及用于教学的人体器官标本当作洋教对中国人犯下的罪恶和妖法，公诸于世之后造成老百姓对洋教产生极大的仇恨。

　洋教刚到中国这块土地上扩张的时候，由于入教就意味着要承认自己是罪人。这不但与中国人“本善”的观念严重水土不服，还会受到本地原有的宗教团体竭力排斥。洋人教会不拒绝任何人的加入，而社会上真正负罪在身的人才会主动投靠到洋教这棵保护伞下。这使得最先加入教会的人，之中有相当一部分所谓的教民的确是真正有罪的人。乔杏丫父亲，就是乔依娜嬷嬷诅咒应该下地狱的败类分子。使得洋教会开办医院，学校等诸多的善举，往往不足以抵消教民之中少数败类分子给教会造成的负面影响。当地人后来知道照相机不会摄匜人的魂魄，但是大部分人仍然相信基督教会就是来惑中国人灵魂的洋妖。

　关于乔杏丫入的调查，从确定发展对象到审批预备员的教育、考察、到预备员转正等所有的程序合法。但是介绍乔杏丫入的李秋实，以及另一个重量级的介绍人阎玉西，却都早已经在对敌的战斗牺牲。

　。。。 　M.BａwAｎGxS.Cｏ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