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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纳炮灰志在必得胡搅蛮缠自讨苦吃
  驻扎在冠雀山土匪营地的那支军小队最先尝到利害,半夜里几绳索吊送着炮弹改造的地雷自上往下放。这些炮弹改造的地雷爆炸位置的高度,都是经过事先吊放打过结的记号,把握得非常准确。正在睡觉的鬼子兵炸得全部死绝。

 捻军旧寨毕竟是一处躲不过军搜索的大目标,这个以地下工事为主要防御手段的捻军旧寨,军的炮火对它是无可奈何。仅有两处可以上去人的地方,地下工事都有居高临下的叉火力可以有效防守,而且防守人的法都极为高超。掷弹筒时不时会打出几发,居高临下抛的距离不亚于迫击炮。堂堂的大日本皇军攻打了两天,组织过十几次敢死队亡命冲锋。除了增加死伤人员的数字之外,别说是攻打不下捻军旧寨,这处当年不知耗费了多少劳力才修筑而成的堡垒工事,军甚至无法接近到可以看见对手的距离。

 其实捻军旧寨里面总共也仅留守十几个人,二斤半率领着主力部队正在兵力空虚的县城袭击汉伪政府,劫掠伪银行。街上那些警察整天拎着子吊儿郎当的欺负老百姓,一见到荷实弹的土匪来了,吓得魂飞魄散各顾逃命,哪里还有一个敢去抵抗。占领县城的汉伪政府之后,便开始对所有的日本商进行劫掠。将日本商铺,以及仓库里拿不走的物资就地放火焚毁。

 熟悉县城地理环境的窜天猴率领手下的弟兄,他的任务是上侨区去劫掠制造恐慌。却不料日本侨民无论男女个个都是准军事人员,不但拥有武器,而且还很有章法。依托房屋建筑进行进行顽强的抵抗,窜天猴的把兄弟被打死一个,打伤一个。

 对待日本侨民的顽强抵抗,窜天猴既窝火,又无计可施。他观察到日本侨民区的房屋多数是木质结构,由于侨不屑与中国人为邻居,所以建筑也是不与侨民区界外的中国人房屋相连。

 二斤半下达的命令是要求他速战速决,而准军事人员的日本侨民火力远比窜天猴的弟兄们强大,而且气焰极为嚣张。为了避免再出现伤亡,窜天猴决定放弃劫掠。拦下一辆过路的民用卡车,往空酒瓶里灌注汽油,在侨区的上风处往房屋抛掷灌注了汽油的酒瓶纵火。杀企图出来灭火的武装侨民,等看到火势烧到不可能救灭才命令撤退。

 泉城调来救援泰安的援军,第一辆汽车被地雷炸毁的情况下,仍然先予中佐小泉率领部分回撤的部队到达泰安县城。可是来的太迟,那些劫掠了银行和商的土匪,纵火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中佐小泉因为县城失守,以及剿匪中损兵折将的双重失败被调往别处任职。

 调来接任小泉职务的小山少佐是一个能沉得住气的家伙,他不想以士兵生命再往无法攻克的捻军旧寨去尝试无谓的失败。

 企图招降,遭到捻军旧寨意料之中的拒绝之后,小山少佐也不着急生气。他似乎不屑与占山为王的土匪一般见识,而是先整肃和加强训练皇协军的队伍。

 提拔铁杆汉孟家兴为特别行动队长,命令他从皇协军之中挑选出一部分干的年轻人。配置军使用的制式武器,吃与军同等的伙食标准强化训练。要求训练的课目是以侦察伏击为主,打造一支专门用于对付土匪的特别行动队。

 新官上任三把火,更何况孟家兴知道毒死他全家的罪魁祸首就是占据捻军旧寨的这股土匪,报仇心切的孟家兴恨不能立刻消灭了他们。

 孟家兴对皇协军中等待挑选的士兵吹嘘说:特别行动队在装备,伙食,以及身份待遇上都等同于军。外出打埋伏有很大的自主权,打得嬴就打,觉得打不赢的话也可以不打。战斗中缴获到的物资,除了武器要上皇军领取赏金,之外的其它战利品谁捞着了就归谁。

 皇协军中并不缺少既贪财又勇狠好斗的士兵,纷纷报名志愿要求加入特别行动队。由于想加入特别行动队的报名人数太多,孟家兴就有了可以筛选的余地。特别行动队在待遇等同于皇军?对这些常年受军欺的汉非常具有吸引力。有门子的托关系,没门子的背后给孟家兴送礼使钱。皇协军士兵就是打破头,也要争当特别行动队的兵。

 孟家兴对走门子的人一律秉公办理,谁的面子也不买账。而对使钱通融的却是来者不拒,统统的笑纳。特别行动队的兵当然特别,还需要有本地商铺担保不会是敌方的细。这也是孟家兴唯一不能使钱通融的程序,公事公办。

 小山少佐明白攻打捻军旧寨不下,而外面据点的军哨兵又时经常遭受冷和掷弹筒的袭扰。实在是与这块啃不动的捻军旧寨消耗不起,命令将留下封锁捻军旧寨的伪军全部撤回县城。

 丁一等不着土匪与军拼至两败俱伤的时机,从刚开始唯恐魏二槐会被日本人消灭,再到担心日本人没有何缘故的突然撤退是否有什么阴谋?

 大老远来一趟可是不容易,总得干点什么。截住了撤退落在后面的军伤兵和战地救护队。他新收编这三十多人的队伍,其兵员全部来自**成建制的一个连。黄埔军校出身的连长只效忠他的领袖蒋委员长,拒绝执行改换门庭当皇协军的命令,被执意要当汉的团长毙。连队就地散伙,逃走的多是离家近的本地人。

 曾经在夜里用十发子弹打灭八个香火头,得外号叫“八头香”的连副为他的学长报仇。率领着队伍里拜过把子兄弟,乘夜杀死团长的一家九口。离家远的回不去,或者无处可投的士兵聚拢起三十多个,撤到他们前些日子剿灭恶霸土匪的瓦石山寨。从正规军改行霸占瓦石资源,对有钱的汉进行劫掠或者绑票以充作军费,做起无本买卖的土匪来。

 散去的弟兄有些回到家之后无所事事,而泉城这一带又没有战事,干脆混进皇协军的队伍里去领饷吃粮。另有一部分重气节的弟兄受不了鬼子汉的鸟气,打听到副长官八头香在瓦石山寨拉竿子抗,便三三两两的回来归队,倒是回乡真正当鬼子良民的没有几个。

 八头香的队伍一直防范充当汉的皇协军会来进犯瓦石山寨,报复他们屠杀团长的一家九口,军队的训练从来没有停止过。

 谁知道投靠日本人的师长非常怕死,担心自己若是得罪了这个外号叫八头香的亡命之徒,弄不好也会落得与那个倒霉团长同样的下场。一面命令部队不得靠近瓦石山寨,一面对日本人说团长一家人的死是个人恩怨被仇家所杀。好在日本人对死了多少个中国人并不在乎,对这个汉师长的话只当耳旁风吹过,以致使八头香率领的这支武装能够逍遥于三界之外。

 丁一要他们对付一支仅有十几个汉皇协军保护的战地救护队,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一阵就把所有的汉都打死,收拾了缴获的武器,再就是逐个去掏死人的包。

 伺机要夺取医疗器械和药品的魏二槐一路尾随着军的伤兵救护队。由于军撤退的突然,无从知道伤兵救护队之外有多少伪军?所以一直没敢下手。当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烈的声,误以为是二斤半他们打回来了。出来看见人才知道,不速之客是丁一。嘲讽丁一在他的地盘上伏击伤兵和战地救护人员,这是在往他的脸上抹屎。杀死保护战地救护队的十几个汉皇协军还说得过去,非战斗人员的医生护士和伤兵,无论如何都不能列入可以杀戮之列。再说他一直尾随这支撤退的战地救护队未敢轻易动手,一是要抓几个救护队的医生护士留用,二是怕损坏了这些非常宝贵的医疗器械和药品。

 丁一不在乎军的这些医疗器械和药品,全部都让给了魏二槐。他开诚布公的直言,此次来此的目地是要收编魏二槐的队伍。

 “你要是能让癞蛤蟆下头老母猪,老子的队伍就归你收编。就凭你们这区区几十号人,想要收编老子的五百多人马?呸!害臊不害臊!”

 有五百多人马就了不起啦,我们民国政府有几百万人的武装。今天我丁一是代表民国政府来收编你的人马,别说是你这么一支仅有几百人的土匪队伍,就是你原来当过的八路军,那也是民国政府收编的**红军。

 魏二槐根本不理采丁一的民国政府收编说:老子可是晓得民国政府是个什么鸟玩意儿,八路军肯定是受了民国政府的哄骗才被收编。要不然的话,老子在八路军那儿也当过团长,咋没领到着过民国政府发下一个铜子儿的饷钱?去你妈的民国政府,扛着那块大牌子吓不倒俺。民国政府几百万正规军又怎么样?还不是连他佬佬的首都南京都守不住给丢了。当大官的一个没死全跑了,留下倒霉的是老百姓被鬼子屠杀了三十几万人。民国政府的官僚从上到下一窝子的废物点心,要是让老子去指挥那几百万正规军,早就打到东京去了,这会儿正享受着鬼子皇后娘娘伺侯老子咪西咪西。而今只要还有日本兵在中国的地盘上,俺们就有拿小鬼子汉当作替天行道的劫掠对象。吃他娘,抢他娘,杀鬼子汉当好汉!

 公然蔑视和辱骂民国政府的语言,把丁一气得浑身发抖,强忍着愤怒继续做说服工作:你们都是犯了死罪的囚犯,从八路军那里逃跑,就等于再添加一顶叛徒的帽子。更何况你们还滥杀了一个排的无辜士兵。现在日本鬼子,皇协军也是你们的死对头。若是再与拥有几百万正规军的民国政府对抗,能落得好下场吗?眼下日本人要剿灭你们,**要抓你们归案,完蛋只是迟早的事。作为合作过的朋友好心奉劝你一句话,有民国政府当靠山,你们的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们只要归顺了民国政府的招安当**,以往是当过土匪也好,还是当过八路军的死囚犯也罢,招安之前犯下的所有罪行一笔勾销。从此之后的身份,就是在敌后坚持抗战的英雄。不但月月有饷钱可领,还有充足的武器弹药空投补给。至于医疗器械和药品,就更不在话下。当**之后,八路军就不敢再将你们当作逃犯缉拿。就最近以来你们打死的伪军战果来说,上报民国政府那可都是莫大的功劳。不但要记功嘉奖,还可以领到数目非常可观的赏钱。受伤者的弟兄,以及烈士的抚恤等等一样也不会缺少。

 无利不起早,魏二槐问丁一:你这么费尽心思的要收编俺们,你在招安之中能得到啥好处?

 郁冕升,郝油锤等几个在蓼儿洼一块儿坐牢的狱友丁一是认识的,郝油锤原来就是魏二槐的部下,他表示一切都只听从大当家的决断。

 而郁冕升手下的两个弟兄问丁一:当**毙几个捣蛋扎刺的鬼子俘虏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

 丁一要斟酌一下魏二槐问话的用意,他先挑简单的问题回答郁冕升手下的问话说:杀几个鬼子俘虏哪里会受到什么处罚,只是逮着活的鬼子上长官,得到的赏金要比死的高出一倍以上。在战场上的弟兄若是逮着活鬼子,无不视为宝贝疙瘩,在一般情况下会看在赏钱的份上,宁可把鬼子俘虏捆绑起来抬着走,也不舍得杀死他们。俘虏未上到俘虏营之前,只要弟兄不在乎赏钱的多寡,高兴杀几个就杀几个。遭受损失的只是自个儿的奖赏而已,算不上是什么罪过。到俘虏营造册登记之后,就有内瓦公约的管束,再要想杀就会有违反国际公约的麻烦。不过小日本鬼子从来就没有承认过内瓦公约,所以他们并没有加入该组织。只不过我们中国的军人不同于法西斯分子,对放下武器,并且不再有危险举动的俘虏还是要给予人道上的优待。而对那些当了俘虏之后仍然反抗的家伙,则必需给予相应的惩戒,乃至毙。

 郁冕升听了丁一的解释之后,表示他对当**军官很有兴趣。转过身去劝魏二槐说:无论俺们在哪儿抗,干得都是替天行道的正经事。八路军那里是回不去的,不如就此顺坡下驴当**领饷混日子得了。等到将来八路军把小日本鬼子都打跑了之后,俺们这些弟兄在**的队伍里也都该混到营长团长的大好前程。胜似将来俺们抢穷了日本商人,八路军再费心劳力的打败了鬼子兵,而捡现成便宜的却是民国的废物政府。他们虽然对付小日本鬼子没有什么能耐,可是他们豢养的军队招兵买马,保存的实力有几百万。日本鬼子在闹腾的时候他们都忘不了搞磨擦,一旦中国的土地上真的没有了日本鬼子,谁敢保证民国政府不会派军队来剿俺们这些抗英雄?**,或者八路军,俺们怎么着也得靠上一头,犯不着当风箱里的耗子两头受气。

 魏二槐不得已召开头目会议讨论队伍的前途去向,而丁一则被特别允许列席参加。会议争吵不休分作两派。

 以郁冕升为首的一派,主要是担心将来会被八路军当作逃犯逮捕毙。学习三国时期的刘备勉从虎暂栖身,先加入**,找个杆子的干爹罩着。俺们并不指望在这个**的鸟政府里当差能混出个前程,而是加入了**,就用不着时刻要小心提防**的嫡系部队从背后捅俺们刀子。再说混入**起码可以暂时躲过八路军的追杀,抗战胜利之后,还可以避免政府拿俺们当土匪来剿。

 另一派以魏二槐为首的弟兄们则表示坚决反对加入**,理由是从边麻子,陶明谦,刘温,俺们上**的当可不是一回两回。你杀我,我杀你,彼此积怨下的旧恶冤债颇多。今天是民国政府利用得着俺们充当炮灰与日本鬼子厮杀,而他们自己的嫡系部队却只练兵不打仗保存着实力。将来打跑了日本鬼子的那一天,民国政府再也用不着俺们充当炮灰卖命的时侯,怕俺们这些抗功臣会死无葬身之地。

 列席会议现场的丁一算是很有涵养和忍耐,听了这些土匪在肆无忌惮的诋毁谩骂政府,心里还是直犯堵。其实他也明白,这些土匪就是政府可以利用的炮灰。真到了赶走日本鬼子的那一天,这些残渣余孽当然是要被处理的,难不成还要留下他们给国抹黑?军队乃国之重器,自有忠诚于领袖的我辈黄埔系天子门生。

 以丁一多年从事策反的经验判断,现场上不论出于什么目地,肯定是愿意加入**的人占到大多数。不过是有些人摄于魏二槐是他们长官的威,不敢阐述自己主张。只要再下点儿功夫,这支队伍就有希望充当由政府驱使的炮灰。

 丁一鼓惑在座诸位说:你们都是当过八路军干部的人,何不就以八路军的民主投票方式进行表决,那才是最能显示民意与公平的手段。

 在现场的只有八个大小首领,投票也只是投了个势均力敌。二斤半与窜天猴正好在这个时候率队回来,又多了两个有投票权的首领。

 二斤半是魏二槐的老部下,两个人见面就在站在一起嘀咕着什么。

 不知所措的窜天猴左看看大当家的魏二槐,右再看看三当家的郁冕升。他是受够了被鬼子兵追杀的苦头,从心底里想和他的把兄弟们从土匪升格为**的军官。可是他知道,这支队伍还轮不到他这个排在末位的小头目说话。小心翼翼的问大当家,可以不参与投票吗?

 魏二槐狠狠瞪了他一眼,大声呵斥说:不可以!

 丁一知道二斤半与魏二槐的关系,认定他们俩肯定是同一伙的。今天导演的这出闹剧已经达到了摸清虚实的目的,自己是策反方面的专家,后再寻找机会慢慢的做工作。眼下乘着恼羞成怒的魏二槐尚未翻脸,险地不宜久留,及早收场开溜。

 赶紧出面打园场说:都怪他丁一多嘴,民主这玩意儿是美国洋鬼子用来操纵民意搞总统选举用的,是愚弄欺骗小民的把戏,从来不受民国政府采用。当下的国策是“秉承领袖意志,体谅领袖苦心,独裁统一思想,领袖决定一切。”弟兄们来方长,不急于一时。后可以慢慢再议,他与瓦石山寨的弟兄就此告辞。

 二斤半拦下丁一,他是因为迟到的缘故,所以不知道投靠民国政府能够得到多大的好处?

 听丁一说了个大慨,二斤半表示说:如果民国政府能给他一个少校的军衔,他愿意以个人的名义投靠民国政府。

 窜天猴已经明确表示弃权,这可真是令丁一喜不自胜的峰回路转:在敌后坚持抗战队伍之中的军官,授予的军衔可以高过在国统区同级别的军官。五百多人的队伍,按照在敌后坚持抗战的编制,应该可以算作是团级游击大队。最高长官可以是中校,作为二当家,少校军衔是情理之中的事。

 哦,哦,哦众人的起哄声起!丁一惊喜的发现,刚才举手表决是站在魏二槐一边的那几个首领,当他们听到二当家可以得到少校军衔,都出羡慕的眼神。这支三不靠的队伍,若不乘此时机收编,更待何时!刚才还在“秉承领袖意志,体谅领袖苦心,独裁统一思想,领袖决定一切。”本来对这支队伍志在必得的丁一,犹如六月的天气,猴子的脸,说变就变。马上再改口“以民主投票的方式表决,是最能够显示民意和公平,大当家须知民意不可悖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而今正是内忧有**鼓惑民心作,外患有蛮夷法西斯的寇侵略。我中华大地正值危亡之际,需要吾辈大丈夫建功立业,靖难以报效国家。现在正是投身于革命大有作为的最好时机,大当家若是不为自己的前程着想,难道也不为手下五百多个弟兄们的后前途考虑?以劫掠为生计,终究是祸国殃民的罪孽勾当。遭千秋唾骂,万万不可以继续为之。为匪不是可以光宗耀祖的行当,再则说现在年轻力壮尚有厮杀劫掠的体力,将来老了,抡不动刀怎么过日子?梁山泊宋江受朝廷招安,固然是有忠君爱国的思想,也不乏有为手下弟兄们后的前程考虑。你们当上了**之后,劫掠日本人的物资,照样可以当作私财分赃。杀死的日本兵,不但是政府会给予记功奖赏,还可以光宗耀祖千古芳!月月有饷钱养家,将来老了,还有优厚的养老金。

 二凤她在根据地积极推行人民政府的新婚姻法,提倡婚姻自主,寡妇再婚。父母包办,买卖婚姻,以及童养媳等等有悖妇女意愿的婚姻都被列入是违法的行为。纳妾,及一夫多的婚姻不予登记,一开始还真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不过烦人的事情很快就接踵而至,在那个封建时代的婚姻多数是父母包办的买卖婚姻。童养媳的情况更是普遍的存在,妇女一直是被迫在社会的最底层。一旦获得解放之后的妇女,有相当一部分受到待的妇女提出离婚要求,她们确实是要挣脱被迫被束缚的枷锁。

 男人打老婆是犯法的行为,要受到惩办。而妇女提出离婚的要求,却是受到人民政府的法律保护。离婚成了妇女们扎堆聊天中最常听见的新名词,也是恐吓她们丈夫不敢再打老婆最有效的吓唬手段。许多男人因为担心,或者已经失去了自己的老婆,因此而对**的新婚姻法政策产生抵触情绪和不满。新的婚姻法,成了根据地人心不稳的一项重要因素。

 尤其是那些娶了三四妾的有钱人,女人既是他们财产的一部分,又是伺候他们享受不用花钱的佣人。这一部分有钱人,对人民政府实行的新婚姻法怀有刻骨的仇恨。有钱人只会隐藏在幕后操纵,而不敢抛头面。由于新的婚姻法导致不断增多的离婚案件,触动了深蒂固的封建社会基础。

 能够娶三四妾的有钱人,多数是有些文化,他们知道自己是政府干部不喜欢待见的阶级。便去鼓惑那些读过点私塾老书,思想观念守旧,又专爱胡搅蛮的乡愚老者。这些老者对任何新鲜的事物都会表示不满,政府颁布的新婚姻法,他们仅听到几句别有用心者的断章取义,就将新婚姻法认定为是有悖祖宗规矩的法。他们甚至将新婚姻法轻蔑到不屑看上一眼,四六不懂,又爱抬杠。新婚姻法使这些老者找着了上政府去磨牙废话的由头。

 政府干部耐心的解释,这些思想守旧的老人根本就听不进去。刚开始的时侯赶上饭点干部客气一句,老人们就会坐到饭堂里用餐。再以后到了饭点的时候,这些老人不用干部招呼,自己就走到饭堂里大模大样的坐下来蹭饭吃。还大言不惭的用新名词说:人民政府的粮食是俺们人民的,人民当然有资格在政府里吃饭。旧政府时期他们最害怕的衙门,现在反而成了他们可以胡搅蛮蹭饭吃的地方。政府干部的伙食是按人头定量供给,这些蹭饭的老人将食堂里的饭吃了,那么政府的干部就得饿肚子。

 群众工作比不得对敌斗争,老百姓知道新政府只会用政策讲道理,不会像旧衙门动不动就使板子打人。干部没有应付这些老者蹭饭吃的办法,再说也不是忍上一顿两顿的饥饿就可以解决得了问题。不得已将食堂停火,口粮分到个人自己去煮。

 乡镇里有几个风的娘们搞男女关系,这本是在没有实行新婚姻法之前也存在的个别现象。哪个乡镇若是没有几个风的娘们,那才真的是怪事,没啥好赖谁。可是这些胡搅蛮的老者,以这些闹离婚的风婆娘为借口,天天到政府与干部们理论新婚姻法。他们忽而使用祖宗几千年留下的老规矩,忽而又翻弄出盘古开天地里的神话故事。开口民意,闭口纲常。头上一句,腚上一句。只认为他们的意见是绝对的正确,拒绝听干部们对新婚姻法的解释。

 尤其是妾众多的大户人家,年轻小妾往往都是穷苦人家出身。身份卑徽,而思想又趋于进步,闹离婚的比例特别多。

 人民政府对以妾身份提出的离婚要求,批准也快。

 事态越闹越大,在幕后别有用心的挑唆鼓惑,聚集起一大批冥顽不化的老人。老人们要集体往上级政府去请愿废除新婚姻法,遭到民兵以没有路条为理由拦截。老人们的情绪被进一步化,甚至要以集体自杀威胁人民政府。

 二凤拿这些老人一点儿办法没有,打不得,也骂不得,更不能像对付边麻子那样照着口开一就解决了问题。这些老人当年在伪政权统治时期,他们的家人被鬼子兵屠杀的时候甚至连个都不敢放,还得一味卑躬屈膝的奉承日本人与汉。后来的边麻子也没少祸害他们,老人们还不照样是只会逆来顺受。而今对付起给他们发赈济,减租减息的人民政府,却个个变得铮铮铁骨。自命是一群为民请命,不畏惧死亡的英雄老头。既然这些冥顽不化的老人执意要往上级政府请愿废除新婚姻法,人民有向上级政府申诉的权利。二凤干脆同意开路条,允许他们往上级政府请愿。只是有个附带条件,凡是要去请愿的老人,家里必须派出一个年轻人负责陪同,照顾老人的生活起居和饮食,否则不予放行。

 这一招可以达到两个目的。一是往返途中,万一这些老人出现个别什么意外,责任牵扯不到政府。二是这些老顽固在本地蛮不讲理,拒不接受政府工作人员给他们解释新婚姻法,那是因为他们的家就住在政府附近。而他们又都是些没有劳动能力的闲人,磨牙扯皮,对这些老人自身没有什么利益损失,还能强赖在政府的食堂里蹭饭吃。即使到了上级政府那里,这些老顽固也未必会接受政府工作人员为他们解释新婚姻法。可是陪护的年轻人是劳动力,吃和住需要花钱开销。老人们耗得起,年轻人却是耗不起。再则年轻人更能够理解新政策和新思想,会反过来做这些老人的工作。

 结果是这些老人骑驴的骑驴,坐车的坐车,搭伙走了好几天才到达上级政府的大禹山根据地。

 利用老人前往大禹山根据地在途中的这段时间,二凤想到如何解决问题的办法。派叶秀眉骑着快马先到大禹山根据地等侯,老头们没有在人民政府见着戏文里才会出现的黑脸包公和大铡刀,更没有在家乡可以上政府食堂蹭饭吃的礼遇。甚至连政府机关的大门,站岗的警卫也不放他们进去。只有一个负责接待的妇女干部出来登记来访者的姓名,之后安排他们在小旅店住下。妇女干部告诉这些请愿的老人,政府里的钱粮是来自人民缴纳的税收,不可以将大家伙缴纳的钱粮花在少数人的身上,拒绝了老人们要求政府管吃管住。既使是后有理由证明是应该由政府予以报销,也必须在申请得到批准以后才能返还。现在吃住等等所有的开支费用,必须先行自理。

 说到要求见领导请愿,负责接待的妇女干部回答说没有问题。但是领导不是哪几个人的领导,领导既要排兵布阵对付小日本鬼子,又要征兵,挖渠,修坝,清查汉等等,有太多重要的工作在等着领导去检查落实。按排队的顺序预约在七天之后,而且是安排在深夜的子时接见。首长理万机,接见他们的时间仅有一个时辰。

 留下几张油印的新婚姻法,告诉老人们,无论对新婚姻法的哪一条有意见,都必须先以书面的材料反映。声明在先,政府这里不接受盘古开天地的时侯发生过哪些神话故事。三纲五常,三从四德是人民政府取缔的封建思想,不允许用它们来与人民政府的法律相提并论。如果针对新婚姻法有什么具体意见,尽可以大白话提出来讨论。政府是人民的政府,当然是要听取人民的意见。只要是符合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和要求,没有什么法令是不可以修改。针对少数人以所谓的什么旧俗?或者以封建思想的三纲五常?乃至以三从四德等封建时期锢人民思想的枷锁干涉,威胁,诋毁,甚至恶意攻击人民政府的政策法令,将会予以严厉打击。不识字的人可以安排人代笔。没有书面材料,或是拒绝以书面材料反映情况的,则不予安排接见。

 这些从来不承认新婚姻法的老头,住在旅店闲极无聊,这才不得已认真阅读起新婚姻法。刚开始这些请愿的老人还很天真的认为,他们完全可以逐条逐句驳倒新婚姻法。可是他们的知识除了政府取缔了的封建理论,再就是政府不予承认以夫权为主导地位的不平等旧俗。别看这些老人们平说的都是大白话,手一提起笔就离不开之乎者也。新词他们不会,而书面材料是要求写在纸面上交给政府。比不得在家乡的时候,可以倚老卖老的胡搅蛮那么随心所。倘若有哪个字写得少了个点儿,还是短了条笔划,都会被年轻的后辈小看他们。若是哪句词写的不得体,后没准让人家当作笑话传扬出去。那可是有白纸黑字,赖都赖不掉的羞臊。有些胆子小点儿的老人开始揣测起政府的居心?为什么一定要书面材料?历朝历代都兴过文字狱,丢人现眼还是小事,别弄个有来无回上牢房里过年。

 在旅途中还雄赳赳气昂昂,似乎是受命于天的封建老头。才在小旅店里没呆上三天就有人了气,连一个敢于自报奋勇的执笔人都没有。现在倒是有人研究透政府的新婚姻法是保护大多数人的平等,后悔学习的太迟了。要跟人家论道理,还真是找不着一句能驳斥新婚姻法的话来。

 没住上几天,个别老人就以带来的干粮所剩不多为借口,蔫不拉叽的溜了回家。有的是在孩子的劝导之下顺坡下驴告辞走了。在别有用心的幕后策划人的鼓惑操纵之下,一场轰轰烈烈的老人请愿团,企图迫政府取消新婚姻法的闹剧,在二凤的巧妙安排下自行分裂瓦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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