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馊主意腚眼杀猪使好点子渴死日
　　李伸手进献一个馊主意说：在槌崮步程之外的大车道边上，还有一处小崮子制高点，地名叫蘑菇包。蘑菇包背对着槌崮的东面，有一处刀背似的立陡窄崖可以上得了蘑菇包顶。而从槌崮的方向看蘑菇包，就像是一个伞盖状的石蘑菇，其易守难攻的程度不亚于槌崮。蘑菇包的石材与槌崮是同样的腐软，可以就地在蘑菇檐下凿挖窑。如果再将凿挖窑取出来的石材在蘑菇包的顶上建起一座炮楼，那就可以时时刻刻给槌崮施加压力。虽然不能够马上消灭得了这股土八路，挤走他们只是早晚的事情。李伸手还给这个馊主意起了个恶毒的歇后语“从腚眼捅刀子杀猪，照样能弄死吃。”

　寺下俊雄觉得李伸手这个汉出的点子可行，便采纳了“从腚眼捅刀子杀猪的建议。”从各乡镇强抓硬摊苦力，在槌崮之外那座地名叫作蘑菇包的小崮子顶上，很快就环崮子檐下凿挖出几孔窑。凿挖窑取出的石材，在蘑菇包的顶上建好了一座炮楼，还真打算与槌崮做长期的对峙。

　槌崮对军在蘑菇包修建炮楼非常恼火，双方彼此距离一千多米，步的火力发挥不了什么作用。可是鬼子的装备中有一门九二步兵炮，槌崮着蘑菇包的这面目标，小鬼子是想打哪儿，就打哪儿。槌崮的物资若是想要进出，蘑菇包下面这条道路是唯一马车可以行走的通道。而今这条必经之路在蘑菇包的步程之内，使用马车载运物资出入是彻底行不通。

　蘑菇包才刚修建据点炮楼的时侯，槌崮的弟兄也曾经去袭击过几次，鬼子和皇协军早有戒备，防守的非常严密。几番袭扰过后，鬼子兵便在蘑菇包的周围埋设许多专门防备步兵的地雷。夜里再去偷袭蘑菇包的时侯便踩着地雷，槌崮被炸死炸伤了几个弟兄。鬼子兵与皇协军专司防御，对待夜间袭击采用的战术是只守不攻。他们要看看，槌崮的土八路能拿他们咋地。

　当所有的窑和炮楼工事都建筑完毕，又是那个老冤家对头羽田率领一个小队的鬼子兵，外加一个连的皇协军进驻炮楼，战术是扼住马车可以行驶的道路。

　槌崮的弟兄们无计可施。

　李秋实得到了槌崮有难的的消息，不等他们求援，亲自从大禹山根据地带来三个八路军的干部，还携带来了一门迫击炮。槌崮的弟兄乘夜里绕着崎岖不平的羊肠小道，连拉带拽费了不少劲，偷偷摸摸将迫击炮弄上了槌崮顶。

　八路军的炮手在居高临下的槌崮顶上研究了半天，驻守蘑菇包的鬼子兵很不简单。他们明白自己是处在迫击炮的有效程之内，对迫击炮有所防备。连那门九二步兵炮都安放在与槌崮面檐下的窑口，迫击炮对安置在窑口的那门九二步兵炮看得见，却因为上面有蘑菇状的突出石檐吊它不着。小鬼子一开始也颇为猖狂，时不时就打一发炮弹袭扰槌崮。槌崮虽然时时提防，还是被打死打伤几个弟兄。

　等到蘑菇包炮楼里的鬼子兵和皇协军开饭人多的时侯，迫击炮突然实施连续轰炸打击，也炸了鬼子和皇协军一个稀里哗啦。

　炮楼里面储存的弹药被迫击炮炸弹击中，引起连环爆炸。来不及逃跑的二十来个鬼子，十几个皇协军，被垮塌的炮楼当场活埋，还鬼子一个报复的下马威。此后只要鬼子的九二步兵炮敢开火，迫击炮就一定会寻找机会实施报复还击。

　羽田很快就明白了八路军为什么开炮还击，既然炮战对双方来说都占不到便宜，而此时日本鬼子的炮弹也打到仅剩下两发。寺下俊雄下达的命令只是要求挤走占据槌崮天险的土八路，羽田知道之前愤的炮战是在浪费弹药，短时间不敢向寺下俊雄讨要补给。干脆把九二步兵炮拉进窑，以示休止炮战。

　槌崮也同样是仅剩下几发炮弹，打完了比鬼子更难得到补充。既然占据蘑菇包的鬼子兵停止了炮击，槌崮也舍不得浪费宝贵的炮弹。双方没有再展开炮战，暂时相安无事。

　这几年的天象是水旱轮回，去年的雨水偏多，今年从旱到夏伏只下过几次没透地皮的小雨。天气出奇的热，连槌崮上的天缸都早早干涸。崮下那股泉水的量也减少了将近一半，仅够槌崮的弟兄们食用。

　魏二槐突来灵感，蘑菇包附近除了槌崮这里有一眼泉水，附近再无其它水源。鬼子和皇协军用水都得靠牛车往五里之外，从葛蛤村那口唯一的淡水井里取用。魏二槐知道那眼水井的出水量也是极为有限，本地仅有十几家庄户人，干旱的季节得按人头分水。

　仔细侦察后得知，鬼子和皇协军来的时侯是季。水井有冬天融化的雪水渗入地下，正处于丰水期。当井水由丰水期开始减少的时侯，鬼子兵与皇协军就完全霸占了水源。而槌崮这一眼泉水略微有点儿咸涩，丰水期的时候蛤村的村民不屑来此汲水。再说自打咸丰年到至今，槌崮一直是捻军与土匪在盘踞，葛蛤村的村民也不敢来分取。村民用水得翻山到十几里外的小羊河去汲取，鬼子兵与皇协军霸占水源，当然会引起村民们的极大愤慨。

　没过多少日子，两个看守水井的鬼子兵窜进村里糟蹋妇女。这可惹恼了几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把这两个做孽鬼子掐死悄悄埋了。学武松血溅鸳鸯楼杀张督监，墙壁冒名写下是槌崮的英雄好汉所为。村民们自以为事情做的天衣无，招来的却是日本鬼子惨绝人寰的屠村。只有葛小胆怕事，在村民们埋鬼子尸体的时候就携带子逃到岳父家去避祸。鬼子兵在葛蛤村的大屠杀，只葛小胆一家保全性命。

　魏二槐与八路军炮手闲聊天，这才晓得根据地里的民兵也没有几杆，防御小日本鬼子的主要手段是依靠埋地雷。两个人聊着聊着就聊出了个好主意，既然日本鬼子可以埋设地雷防御俺们去偷袭，地雷能够充当防御偷袭的武器。若是俺们也有大量的地雷埋设在在蘑菇包的外围，照样也可以封锁住敌人的出入。俺们何不也学习小日本鬼子的地雷战术进行反制，一旦地雷封锁住了蘑菇包，这么旱的盛夏，不需几天就会渴死这帮没有人的法西斯畜牲。

　李秋实与大禹山根据地取得联络，槌崮派出两拨弟兄，一拨弟兄前往海根据地学习制造石雷的技术，埋设地雷的技巧。另一拨弟兄专门从各根据地往回运输地雷，等到从海根据地学习埋设地雷技术的弟兄们回来。夜里突然袭击，将看守水井的两个鬼子兵，六个皇协军都使刀捅死。鬼子兵的尸体被魏二槐扔进了井里，再将积攒下几挑尽是蛆虫的大粪一块儿倒入井中。连夜将地雷沿着日本鬼子埋设的地雷区域之外，凡是蘑菇包上能够下来人的地方密密麻麻，真真假假的全部埋上。利用地形地物分散埋伏十几个法好的弟兄，狙杀企图从蘑菇包上下来的鬼子兵和皇协军，彻底封锁蘑菇包。

　仇歪嘴联络二贤寨，阎王岭，还有从大禹山根据地过来的两个机排。魏二槐设下疑兵之计，半显半隐之处成排木匠制造的假炮唬人。所有能通向蘑菇包的路口都设上路卡，还在路卡边上砍掉了早先逮着的两个汉的脑袋。广放眼线侦察，作好围城打援的战斗准备。既要彻底阻断蘑菇包的给养，又要阻击鬼子兵或者皇协军可能会来解围的部队。

　早晨过了做饭的时间，蘑菇包上的伙夫等不来水向羽田报告。

　骂了几句八嗄牙路，羽田派出五个鬼子前去水井接应。谁知道这五个鬼子刚走下蘑菇包，就踩着了一棵超级恐怖的特大号地雷，四个鬼子兵被当场炸死，一个伤重的鬼子哀嚎几声也断了气。

　羽田虽然吃惊不小，这家伙到底是个训练有素的老鬼子。随即再派出几个鬼子兵走下了蘑菇包，用刺刀在地面小心戳探着可疑之处迂回着向前进，试图用刺刀探出一条没有地雷的路线行走。可是鬼子的刺刀探雷却戳得地雷爆炸，原来这些地雷里面混合埋置了几稞夹子雷。夹子雷可是戳不得的，戳着夹子就会崩起拉火雷管，引发地雷爆炸。

　埋伏在暗处的神手早就等得不耐烦，冷在六七百米的远距离并不能十分准确。可蘑菇包是寸草都不生长的地方，光秃秃的场所无任何可供隐蔽的物件。十几杆步，不吝啬子弹的击，没一会儿就打死打伤了三个鬼子兵。这些武士道的鬼子也照样怕死，逃回去缩蘑菇包顶的窑里。

　羽田大怒，命令炮兵向怀疑有狙击手埋伏的隐蔽处开炮。炮弹原本就只剩下两发，咣当两声响过后就打个光，无奈的羽田只能向寺下俊雄求救。

　寺下俊雄晓得这回麻烦大了，二十多公里的路段，两边全都是适合打埋伏的玉米地。何况往蘑菇包必须经过几处地势居高临下，有利于土八路埋伏的地形。八路军最惯用的战斗就是围点打援，外面设下多少圈套？埋伏？在等皇军往里面钻？

　寺下俊雄命令李伸手的侦辑队前往槌崮侦实地侦察。

　李伸手是最怕死的汉，知道无论从大路或者小路去槌崮侦察，都是相同的生命危险。别人充当汉被槌崮逮着，顶多是被砍头，或者毙。倘若老实老实将自己所知道的日本人情报招供给土八路，或许小命还保得住。而他李伸手与槌崮往日结怨之深，此次又故意诬陷他们是八路。若是被那些土匪逮着，少不了得先受过千刀万剐的痛苦，之后再筋，剥皮，点天灯。

　出了城再往槌崮方向不远的蒋岔子路口停下，李伸手拎着盒子虎假虎威，拦抓几个过路的人进行盘问。还真是凑巧，拦着正要进城侦察和散布谣言的霍木香。想要得到情报的李伸手在卫县城里居住多年，认得这个江湖游医，他想要得到的情报就全都有了。要去县城散布小道消息的霍木香也省了事，将八路军两个机排夸张说成是两个机连。再凭空捏造出一支**游击大队埋伏在槌崮附近。故意围着蘑菇包不打，目的就是在等候寺下俊雄的援兵。

　李伸手再拦下几个过路的人盘问，多数是一问三不知，不想招惹是非。个别人知道点儿小道消息，也不会告诉这个令人厌恶的李伸手。那些不认识李伸手这个汉的路人，即使有点儿道听途说的消息，也多是稀里糊涂，说不太明白，或是夸大其词。总而言之，相同的说词只有两条，一是蘑菇包外围的八路军多到数不清。二是成排的炮筒子，过路人都看得见。这一路关卡甚多，己经有几个细被当场砍了脑袋瓜子，血淋淋的头颅和尸体就抛弃在卡子边上。

　听到这么多恐怖的消息，吓得李伸手彻底打消了亲自前往槌崮侦察的念头。心里暗暗在想，是哪个倒霉催的出门没看黄历？他这个真材实料的探子还没有过去，那么冤杀的假探子都是些什么人呢？从兜里拿出几块大洋给霍木香，收买他去打探八路军和**的虚实。相约明早还在蒋岔子路口这儿不见不散。

　熬到了天黑，李伸手找个背人地方下衣，往上面掸些尘土，折树枝一阵狂，磨磨蹭蹭的回去复命。向急得团团转了一天的寺下俊雄报告，他亲自深入八路军的槌崮根据地附近，实地侦察到了许多的情报。

　新来的金翻译官，是替补又莫名其妙失踪的李翻译。金翻译刚翻译完了李伸手侦察的情报，寺下俊雄脑门上汗珠子就成串的往下掉。寺下俊雄并不会完全相信李伸手提供的情报，在他眼里的中国人统统不可靠。一边通过电台频繁安慰羽田，另一边命令金翻译明与李伸手一起再次前往槌崮实地侦察。寺下俊雄认为金翻译是朝鲜人，是大日本皇军已经征服了的民族。相对比中国人，无论是慰安妇，还是翻译，其可信任度当然要高一些。

　这个夏天热到连风都像是在炉子里炼过，蘑菇包上伪军的饮用水本来就是计量分配到个人，点滴没有存储。崮子上仅有的一挑瓜菜早就被生啃完了，在干渴中才熬过了一天，就连都没得拉了。

　羽田看着粮食大大的有，盐，腌，咸鱼干也大大的有，越看是越渴。心里烦的恼火，吩咐朴翻译叫来皇协军连长钱香桂一通臭骂。责骂他的哨兵都是干什么吃的，昨天夜晚月亮大大的，站岗的哨兵为什么没有发现土八路在崮子下面埋地雷？养你们这一连的皇协军，还不如养的那条草狗有用！土八路这一夜在蘑菇包下面埋了多少地雷？问皇协军连长钱香桂可知道？

　钱香桂嘴上不敢顶撞，肚子里却在咒骂羽田。三十九个日本兵，之中竟然有八个名字与狗有关。再加上这个奴颜婢膝的朝鲜人朴翻译，己经有九条狗，难道还嫌狗少不成？你们鬼子母狗妈的裆都宽松，叫她们再给你羽田下些狗崽子就是。哨位距离炸死日本兵的地雷区足足有五六百米，谁他妈的也不是夜猫子眼。

　不过话又说回来，弄死这条草狗确实是手下兄弟的不对。本来拴养着好好的一条狗，不知道哪个家伙嫌这条狗老是在夜里大惊小怪的吠叫烦人，一脚踢下了蘑菇包摔死了。狗炖煮黑豆解了一时嘴馋，可眼下八路军在崮子下面埋设了多少地雷呢？用望远镜看去，地面像是被犁铧翻过了一遍。

　李伸手与金翻译出城之后依然是直奔蒋岔子路口而来。别看金翻译欺负中国人的时候表现得蛮横，骨子里却是与皇协军同样的怕死。伺候皇军是从他父辈继承而来的传统，皇军认为他们的奴己经驯化到比狗还听话。可是真要遇到有生命危险的时候，再怎么奴的人，也比狗有更强烈的求生意识，保住自己的小命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茶棚子有大碗凉茶和西瓜，也是三岔路口唯一可以躲避太阳炙烤的地方。

　两人焦急等到晌午过后，才见到霍木香一身大汗淋漓的跑来。霍木香拿起切好的西瓜一抹嘴就吃下去一块，再一抹嘴就又吃下去一块，连连吃下有小半个才停歇。

　霍木香在吃西瓜的时侯，李伸手与金翻译己经看见霍木香头上戴着的小草帽，圈边暴呲着的麦秸，像是挨着过子。

　定了气息之后的霍木香先表明态度，他是再也不敢挣当探子的钱。今天若不是跑的快，小命可就没有了。霍木香告诉李伸手和金翻译说：他表舅受这三块大洋鼓惑全家人出动，也仅仅是弄清从槌崮往县城方向的八路军有多少。因为大路上盘查的紧，霍木香钻进山沟想绕小路进城。谁知道在山沟里会遭遇到隐藏的大量**。做贼心虚，见到了**掉头撒腿就跑。**可是比八路军野蛮，不由分说就开击，要杀掉他灭口。好在俺霍木香的轻功练到了家，腿脚利索，身轻如燕，左躲右闪没有被子弹打着。这场合若是换了别人，身上少说得挨着个百八十。吹嘘得唾沫四溅，还得意。

　李伸手让霍木香看看自己个的草帽圈，这才吓得两眼发直。长一口冷气，不再继续神吹。

　寺下俊雄犯难，熬过了两天，还是没想出能够为羽田解围的办法，不得己再次向大竹将军求援。

　大竹觉得寺下俊雄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这个悍将进入山东地界以来总是吃败仗。急忙从附近抽调部队，从青岛再派两辆装甲车前往卫县。这回的装甲车不再像前次扫大禹山根据地充当开路先锋，反而是由步兵在前后左右保护着缓慢向卫县前进。

　可是羽田在蘑菇包上熬得就太困难了。被围困的第三天晚上与寺下俊雄通话过后，叫来钱香桂和朴翻译商量下面应该怎么办？大太君寺下俊雄说的明白：县城往蘑菇包一路有八路军和**埋伏大大的，眼下大竹将军调动青岛的两辆装甲车开过来解围。可是到处的道路都被土八路破坏，行进速度慢慢的。寺下俊雄命令我们再坚持几天，或者主动出击突围。

　钱香桂说：兄弟们饥渴了三天，身体都快虚了，哪里还有突围战斗的体力。

　羽田警告说：如果不想渴死在这个蘑菇包顶上，就只有一种选择突围。命令明天早晨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分批冲下去，先占领水井，待喝足了水之后再往外冲。

　钱香桂后悔上次没投靠**的游击大队，民国的政府再怎么**，也比当汉要强。心里在想，羽田刚才说只有突围这么一种选择，也只有他妈的日本人才会这么死心眼。没任何隐蔽物可利用的崮子上突围，多半会在途中被八路军埋伏的狙击手杀。即使在突围之中侥幸没有被狙击手击毙，也一定会被八路军埋设的地雷炸得米分身碎骨。世上也只有你们日本这些犬养狗生的杂种才会出此笨招，八路军优待俘虏，只要缴投降，不就啥事都解决了？

　李伸手每天以侦察为借口，躲在外边可以省得挨寺下俊雄的臭骂。

　刘温却实在是没处可躲的，可是猫有猫道，鼠有鼠道。他与金翻译拜了把兄弟，时不时就上共荣饭馆里请金翻译米西米西。有荷花的好菜好酒侍候，身边还有从富士山旅馆那里叫来本民族的朝鲜窑姐儿作陪。

　金翻译不敢饮酒，县城里前后已经有五个翻译或死，或失踪。其中大个李在暗地里掐死过一个，尉迟老妖弄死一个，枣花投名状弄死一个。还有两个日本鬼子的翻译是枣花与荷花合谋弄死的，其中就有举荐李伸手来卫县的那个朝鲜人李翻译。李翻译死得最窝囊，他是被枣花用来试验军统的高级毒药灵不灵给试验死的。除了蘑菇包上还有个朴翻译，在卫县的军，能够与中国人沟通的唯一途径就仅剩下金翻译一个人。大慨凡是愿意为日本人充当翻译的朝鲜人，就没有一个不贪财。金翻译把自己如何讨得日本人心的招数传授给刘温。

　刘温本来就是个聪明绝顶的家伙，得到金翻译的传授心领神会。自此后，隔三差五主动去寺下俊雄那里要求请战。逞能说他的皇协军对大日本皇军忠心耿耿，随时愿意为皇军的大东亚圣战当先锋。

　金翻译伺候日本人多年，悟出一套求生的哲学。知道日本人是世界上疑心最重的民族，皇军如果执意要冒险去救援蘑菇包，命令你刘温率领皇协军当先锋，难道你刘温敢抗命不成？皇军胆怯不敢去，皇协军在怎么主动要求，寺下俊雄也不会放心让皇协军单独前去。空口说些大话，目地无非要使皇军觉得你是忠于日本人的汉，至少能让寺下俊雄觉得你是有武士道精神的好汉。空口说大话，仅仅可以博得崇尚武士道的日本人高看一眼，千万不要指望疑心病极重的日本人会信任中国人。他们朝鲜民族被日本人统治了几十年，日本人至今也没有真正信任过。

　蘑菇包上的电台频繁的与寺下俊雄联系，电池消耗到完全没电，以致断绝了与外界的通讯联系。

　羽田小队长命令钱香桂的皇协军冲在前面开路，向水井方向发动自杀攻击。

　这命令明摆着是要皇协军前去送死，钱香桂拒绝执行。

　羽田出战刀恐吓，却怒了四倍数于军的皇协军。皇协军们齐刷刷的把子弹顶上了膛的口都指向了皇军。

　羽田知道，他如果将这一刀劈了下去，就非要与四倍于己的皇协军火并不可。可是不劈下去，皇军的面子又大大的没有。这个时侯羽田心里的唯一目地就是尽快离开这个蘑菇包这个绝地。

　钱香桂也不想使事态进一步恶化，提出混合攻击的折中办法。以两个皇军，加上六个皇协军，混合编制成八个人为一组敢死队。以投掷手雷和手榴弹的办法，从地雷阵中央炸出一条通往水井的道路。

　羽田知道这是不能拒绝的条件，表示同意。附加上一条，无命令后退者杀无赦。

　原本应该是黎明时分开始行动，由于皇协军为敢死队的排名先后顺序要生死签，耽搁了不少时间。

　羽田嘴角出轻蔑的鄙视，伸出小手指头对钱香桂比划着说：中国人的胆小鬼，统统都是没有用的废物。命令朴翻译将原话直接翻译给钱香桂听。

　本来就被部下气得七窍生烟的钱香桂撮起火来，亲手毙在第头拨进攻，却拒绝执行命令的一个刺头兵。钱香桂告诉弟兄们：别他妈的让日本人看俺爷们儿的笑话，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己经依着你们公平签，谁他妈的再装孙子当场毙，先攻到井边者先喝水。

　这会儿没有啥事可以比喝水更具吸引力，当太阳升起三丈高的时侯，功击行动才真正的开始。

　蹲守了几天都没有见到伪军有动静，槌崮的弟兄过分相信地雷起的封锁作用懈怠下来。三三俩俩的凑在一块儿，掷骰子赌博聊大天。当听到伪军用手雷和手榴弹破坏地雷阵的爆炸声响，这才各自拎着匆忙进入各自选定的狙击埋伏地点。可是连续不断的手榴弹，手雷，以及被引爆的地雷爆炸混合折腾起极大的尘土，模糊了击伪军的视线。

　当前一拨伪军抛完身上携带的爆炸物，第二拨的伪军尚未到达衔接之际，才有一阵可以向伪军瞄准击的机会。六七百米的距离还是太远了一点，抛掷完了爆炸物的头一拨鬼子与皇协军的敢死队都不想再耗费体力返回到蘑菇包去。

　鬼子兵训练有素，就地趴下，朝他们认为可疑的目标击。

　皇协军则都躲在鬼子兵的后面，利用鬼子兵的身体充当遮挡狙击手来子弹的盾牌。

　第二拨发动攻击的伪军最倒霉，向前行进的过程中就被打死了两个，途中又倒下一个没有中装死的皇协军。只有五个伪军冲到了与第一拨衔接的位置，此后羽田再也没有让爆炸声停止。当死伤了二十多个伪军之后，所有的爆炸物也都抛掷用完，还真的攻击到了水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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