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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尾狐闹夜盗母猪麻脸汉袋装花和尚
  莲台庵的猪圈夯在围墙之内,距离花和尚的卧房不过三十几步。不止猪叫唤,要偷走这条颇有份量的老母猪?对常人来说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若说用香饵引哄骗走,或许还有几分的可能。然而要使用与屠夫相同野蛮的手段扛着猪走,老母猪肯定不会予以配合。

 玉面判官劝魏二槐学习尉迟老妖的伎俩,上哪儿去寻找一头公猪来勾引花和尚他“娘”

 八尾狐狸在江湖上是享有盛名的神偷,有的是偷摸狗的门歪招。正要起身的时侯,突然意识到扛老母猪会弄得一身脏臭,而大当家的仇歪嘴却似局外人一般悠闲自得的坐享其成。与尉迟老妖胡搅蛮的夸张说:那条老母猪足有五六百斤太过沉重,一个人扛它不起,非要尉迟老妖允许仇歪嘴与他一起去抬猪。

 规矩是一口吐沫一钉,依着尉迟老妖的意思寸步都不想退让。见着玉面判官又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看热闹,心里矛盾极了,这个玉面判官凡事都能够先想在他人的前头。尉迟老妖甚至怀疑县太爷高得功死去的原因,极有可能就是他和魏二槐去偷盗官妾衩的那会儿,或者是去夺县太爷大印的时侯,玉面判官手下的弟兄始终有人在尾随着他们俩。乘他们俩分散了县衙差役们注意力,潜入衙门之内给县太爷的药罐里添加了什么致命的玩艺。不然的话玉面判官还真能卦算死人?这个假设因为县太爷是在他们俩离开衙门之后的第二天晚上死的,有逻辑错误被魏二槐否定。尉迟老妖只能接受魏二槐的推理,玉面判官的身上可能藏有鸽子,傍晚他在上茅房的时候放出飞鸽传书。他的手下人得到指令之后连夜去县衙毒死了县太爷。想到这儿,尉迟老妖的后背忽然发凉,为避免花和尚也遭到县太爷那般横死的不测,有必要未雨绸缪。立刻要求玉面判官,不许再用毒死县太爷那般下作手段害死花和尚。他想验证玉面判官这个滑的鬼东西,怎么收场吹下的牛皮?如何能够当着他和魏二槐俩人的面,表演大口袋活装花和尚的把戏。武林高手花和尚是公认的天下无敌,从来未曾逢到过对手。欣赏花和尚怎么收拾这个诈的玉面判官,那才叫过瘾。即便是死盯着玉面判官,也不能为此而白白便宜了魏二槐。

 魏二槐既要吹牛皮显示能耐,又要说那条老母猪太重一个人扛它不起,纠尉迟老妖多放一个人去帮着抬猪。尉迟老妖认为偷猪的关键在不许噤声,多去个人抬猪还是可以答应的。也不能白白让步,限下时间,魏二槐必须在天亮之前完活。

 江湖道上的人把面子看的比性命都重。魏二槐与仇歪嘴俩人潜行到莲台庵猪圈,那头老母猪见着来人没有喂它食物,哼哼叽叽的表示不高兴。

 仇歪嘴对魏二槐说出实话,确实没有不噤声偷走花和尚他“娘”的办法。问魏二槐要不要公开叫阵,与花和尚斗狠。放倒那个秃驴,俺们再抬老母猪,岂不是轻而易举。

 魏二槐让大当家的别着急,放倒了花和尚再抬老母猪,这么干不符合比偷技的贼道。再说尉迟老妖很可能就在附近的什么地方猫着监视俺们。奉劝仇歪嘴千万别低估了花和尚的功夫,他认识一个江湖上都佩服其天生神力的武林界高手。此人姓王,道上尊称为金刚神力王。在一帮武林同道的鼓惑下上莲台庵找花和尚比武,手仅两个回合就落败。花和尚一拳打断金刚神力王的三肋骨,显然功力不在同一个档次。虽然金刚王受的伤还不至于落下残疾,半世不败的英雄颜面尽失,从此退出江湖。就凭俺们俩这点儿微末的功夫与花和尚斗狠,十有**得被花和尚给废了。抬花和尚的老母猪,俺自有高招。请寨主兄弟往花和尚的麦草垛顶上,捂着耳朵睡上一觉。到时侯他会去叫醒他抬猪,这会儿他要使妖法去了。

 仇歪嘴听得出魏二槐说的这些话,对盗这条老母猪显然是极有把握的。还真就往麦草垛爬到顶上,抠了条长槽倒头就睡。可是随后的猪叫人骂,噪闹得他如何能睡得着?

 就地取材,魏二槐拿了花和尚的打枣竿子比划好长短,使刀斫去一节多余。他人趴在猪圈的顶上,揭开几片厚瓦,将打枣竿子探入猪圈,照着老母猪的身上,狠狠戳上一竿子就迅速回。

 老母猪被打枣竿子戳得疼痛,必然要大声叫唤。花和尚事先得到尉迟老妖的通风报信早有戒备,相距不过才三十来步,又是自家走惯的道。挥舞打磨明晃晃的长柄大铁铲,飞也似的赶到猪圈。月光之下花和尚扫视四周,并没有尉迟老妖所说的那个王七麻子,就连老母猪也停止了叫唤。不放心的花和尚又在院子里的羊圈,窝等各处转圈巡查。数了几遍,羊,兔子等等活物,没有任何缺失。这才悻悻然的回到庵房,虚掩着门,静侯尉迟老妖说那个名字叫王七麻子的贼坯到来。

 莲台庵的这一夜真是热闹,只要花和尚一进屋,那头老母猪就非叫唤不可。更有甚时,花和尚转过身没走上几步,那头老母猪就又吼叫上了。把个花和尚折磨得一千个,一万个的不耐烦。恨得在猪圈之外大声咒骂起来,先是骂王七麻子的妈是**。可是无论花和尚怎么咒骂,老母猪仍然在叫唤,吵闹得心烦。再骂就骂到尉迟老妖的爹是**养的,这个土匪头子明白知道王七麻子是个贼,干嘛不逮了王七麻子去送官?全然忘了尉迟老妖就是官府要逮的土匪头子。还恐吓老母猪,再敢叫唤就去磨刀宰了它。

 尉迟老妖被花和尚骂得冤枉,王七麻子的妈是**,骂到他尉迟老妖却成了爹是**养的,尉迟老妖无端比王七麻子矮了一个**养的辈分。不过高一个**养的辈分,还是矮一个**养的辈分,尉迟老妖与那个并不存在的王七麻子谁都占不到便宜,谁会去为一个**养的争辈分上下之高低呢?

 末了花和尚头一回开骂“将军”,这个不懂事的坏孩子重轻爹,孩子在家里的话,爹能这么受人家的欺负吗?乖儿子好好的快点儿回家!爹保证给你娶媳妇。先给你娶钱寡妇家那条漂亮的黑黑,要是一个黑黑当媳妇还嫌不够的话,俺们就再纳集南头的胖花花为妾,娶俩媳妇还不行吗?

 尉迟老妖就躲在庵房的围墙之外,听着花和尚骂他爹是**养的心里着实窝火。魏二槐与仇歪嘴这俩短命鬼的心眼真是坏透了,对付一个憨人,居然使得出这么损恶毒的手段。能够想出如此的鬼点子,必定是十八层地狱之下的缺德鬼投胎转世。口里念念有词的咒骂仇歪嘴刚娶回的寨夫人小白菜,将来生下的孩子个个都没**。

 花和尚那么胖重的大汉,为了找寻爱犬冤枉路跑了一白天。此时又被老母猪叫唤得一遍又一遍折腾了半夜,却又寻找不到贼的踪影,累的实在是没法再熬了。干脆躺倒在炕上任由老母猪声嘶力竭的叫唤,他是再也不想起来了。

 老母猪又叫唤了一阵没有人理它,终于自己停了声音。花和尚听到门外有两个人在说:花和尚那秃驴已经累死了,俺们抬上猪走。接下来老母猪再叫唤起来的声音,恐怖得像是被屠夫下着刀子似的嚎叫。

 花和尚躺在炕上寻思,这回出去肯定能够逮住这两个贼,非得要他们残废不可。爷爷我今儿积德,让你们俩贼的下半辈子再也不敢偷东西。

 耐着子等待到他认为的时机己到,花和尚手持铁铲,一把拉开虚掩的门,大步流星的冲向猪圈擒贼。

 可是才窜出几步的花和尚,脚就绊着魏二槐惯使的招数绊马索。意识到自己着了贼人的暗算,却是已经迟了。失去重心的胖大身躯,有如凌空的大鸟腾飞而去,再平平的摔落在地面上。巨大的惯性驱使花和尚的身体在落地之后仍然向前滑行,直到撞碎院中那口大水缸才停。

 事情发生得突然,完全出乎意料。花和尚的功夫果然了得,光头居然能在将要撞击到大水缸的瞬间,气功自动贯上光头,撞碎了大水缸。换作别人必定是**迸裂一命乌乎,然而花和尚的头顶只不过是肿起了一个厚实的鼓包而已。

 从地上爬起来的花和尚,脑袋与大水缸相撞得两眼直冒金星,依然还是寻不着贼人的踪影。气得使起疯魔杖法,将大铁铲狂舞了一阵子,然后恨恨的戳在场院中央。回到屋子里才觉得身上有许多地方不对劲,下巴,手肘,凡是与地面磨擦过的部位都有粘乎乎的血渗出。有几处擦伤比较浅,渗出的粘完全无透明。蹭破的伤口从里向外一鼓一跳的疼痛。

 仇歪嘴是个习武之人,月光虽暗,依然认出花和尚使大铁铲狂舞的这一套铲法,就是删减了花架子的少林寺伏魔杖而已。觉得花和尚使用兵器的功夫,并不像魏二槐吹嘘得那般神奇。带着几分轻慢之心的仇歪嘴过去拔起戳在场院中央的大铁铲,惊得吐出舌头叫了一声乖乖!大铁铲连同硬木柄足有二十多斤重!以少林寺大师的功力可能使得动这么沉重的兵器,却不可能像花和尚那般当作一轻巧的子狂舞,尊敬之心由衷而起。

 老母猪依然还再嚎叫,花和尚听见外面的那两个贼人以故意能让他听到的声音嘀咕。说花和尚这秃驴不晓得俺们有隐身之术,刚才若不是躲闪的快,差一点儿就被那厮的秃头给撞死。现在拉好了五道绊马索,扎脚用的东洋长杆铁钉子也埋下了二百多。那个秃驴若是再敢出来一步,就让他直接去西天参见佛主。

 花和尚听得又惊又怕,东洋人出产的长杆铁钉花和尚用过。想那外面又是绊马索,又是东洋的长杆铁钉,其目地无非就是要阻止他干涉贼人扛猪。已经冲出去过几十次,哪回也没见着贼人的踪影。小院里花和尚查看过了很多遍,并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藏得住人。或许那两个贼人真的有如他们所说有隐身之术?明白人家今天夜里是非得偷去这条老母猪。不然的话,直接出一支冷箭,就能要了他花和尚的性命。莲台庵是僻静之处,再加上“将军”的恶名远扬,既没有亲戚,又没有香客走动。只怕是杀了他花和尚之后,尸体烂臭了,外人也不会知道。

 再过了一会儿困乏劲儿实在是难熬,花和尚想这冤有头,债有主。明天只要去问尉迟老妖,就能够知道王七麻子的住址在哪个乡村,再去寻找那个缺死德的王七麻子问罪。想到还有明天,花和尚再也挡不住困乏,哪里还管外面再发生什么事,倒头睡去。

 魏二槐和仇歪嘴两个人刚将捆好的老母猪抬出猪圈,尉迟老妖就过来阻止,算他俩人过关。猪还是放回原圈的好,不然的话等到了天亮,那个死心眼的花和尚必定会到两界岭找他尉迟老妖的晦气。别说尉迟老妖代不出死了几十年的王七麻子?倘若花和尚到了两界岭上,狗儿的嗅觉灵敏,闻到主人的气息必然会吠叫,那么囚“将军”的事也会馅。

 尉迟老妖可不是惧怕花和尚的无敌武功,如果真想要花和尚的性命,也就是浪费一粒子弹那么简单。十里之内与民秋毫无犯,这是两界岭几代老当家都严格恪守的寨规。

 没等到天亮,心急火燎的尉迟老妖就又溜进了莲台庵,摇醒正在酣睡的花和尚。告诉他说:王七麻子原本是偷猪来的,谁晓得这个打赌的王七麻子又改了主意说:偷这头老母猪太容易,显示不出他王七麻子的手段高明。过一会儿,王七麻子就要在光天化之下,使大口袋活装他花和尚本人。

 昨晚被折腾了大半夜的花和尚,这会儿才刚睡出了点儿精神。听见尉迟老妖说折腾半夜的王七麻子还要再来作祟,并且要在光天化之下用大口袋活装他本人?这话听得花和尚怒不可遏说:来的好!来的好!

 花和尚起来先到猪圈查看,见老母猪背上像是被什么东西戳过,留下许多的伤痕。虽然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好在老母猪并没有丢失。正在判断尉迟老妖刚才说的话有几分可信?转过身体就见着东面夯土墙齐的高处,不知道被什么人在相距十来步的墙体上捣开了两个大

 花和尚走过去将头伸出外探望,见院子外面有一个不知道是使墨,还是锅灰抹了七个大黑点的花脸汉子,聚会神的啃吃半块烧饼。花和尚根据汉子的花脸上有七个大黑点判断,这个鸟人应该就是昨晚折腾他的王七麻子。院墙上出现的这两个大,不用问也知道就是这厮鼓捣开的。乘着花脸汉子在前一个口旁边聚会神的吃烧饼,花和尚蹑手蹑脚的悄悄爬出墙。待与花脸汉子的距离近了,猛然扑过去。

 不料那个花脸汉子早有防备,并且身手十分溜滑的嗖!一个鱼跃从他身边的口钻进院子。

 用力过猛扑了个空踉跄不住,花和尚跌倒地的一瞬间使了个驴打滚,站起来再看那个花脸汉子却没了踪影。

 花和尚从口见着钻进院子的花脸汉子神色从容,将最后一小块烧饼全都进嘴里。旁若无人的拿起水瓢连漏带嘘稀里哗啦的牛饮,一点也不拿自己当外人。

 只要花和尚追钻进来,那个花脸汉子就从另一处墙钻出去。花和尚再钻出去追,那个花脸汉子就会又钻进院,来来去去也有了几个回合。有一回花和尚都抓住了那个花脸汉子的衣服,眼看就要擒住王七麻子。却不料王七麻子这贼泥鳅一般的溜滑,以一招金蝉壳弃了衣服,仍然没能逮住。

 花和尚感觉到累了,可是他认为那个花脸汉子的体力一定比他还更不济。两个人一面钻捉猫猫,一面开始了互相对骂。

 花和尚来去就是那句:王七麻子你这个**养的!

 花脸汉子不明白,花和尚为什么会拿他错当作已经死去几十年的王七麻子?王七麻子是本地享有盛名的好酒老白干招牌,关着他玉面判官啥事?他哪里知道尉迟老妖志愿帮他往脸上抹黑的时侯,做手脚涂抹成七个大黑点。

 花脸汉子回复花和尚的骂词内容丰富,骂着骂着改唱调调子,唱词也改到侮辱静玄的清白。使用的调调子是窑姐儿常唱的酸曲,侮辱静玄的词是改了版的十八摸。“一摸静玄的蛋蛋脸,二摸静玄的…。花和尚最忌讳什么,花脸汉子就唱什么。钻的时候还使劲向后面扬洒尘土,要瞪花和尚的眼睛。

 当唱到了第十八摸,摸到静玄裆的时侯,眯瞪着眼睛,顶着尘土在恨恨钻的花和尚突然感觉到前面一黑,光头居然顶着了东西。花和尚以为是追着了王七麻子,赶紧伸出手向前抓,发现双臂无法前伸,立刻就意识到坏菜了。钻进的是厚帆布制的大口袋,想回头转不了身,而且后面人家己经扎死。

 由不得尉迟老妖和仇歪嘴服不服气,玉面判官算是坐上总首领这把椅。依次尉迟老妖以年长人多居第二位,仇歪嘴为三首领。魏二槐遂自荐当上了总军师,四个匪首总算是能够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共同商讨退官兵之策。魏二槐早有准备,说出了他的招绝后计。从此魏二槐这个名字便在江湖道上废弃,得了个极为不雅的匪号叫魏二坏。至于为什么不是第一坏,有个说法是槌崮上的弟兄们坚持以刘温为天下第一大坏蛋。另有一个说法比较靠谱,魏二坏是魏二槐名字的谐音。

 魏二槐从各个山寨的弟兄之中挑选出能说会道者,亲自将坏点子教授他们之后,差往各自设定的目标乡长,镇长那儿谈钱说利。教唆各乡长,镇长们招。并且以槌崮的名义对他们进行恐吓,若是胆敢不执行替天行道的槌崮号令,杀无赦!

 乡镇长们对能够获得利益的招都非常满意,有利于自己的好事何乐不为呢?都表示愿意听从槌崮的号令,自然都去县衙充当说客。

 衙门里县长高得功与他的哥哥高修德猝死,剩下的亲人就只有高得功的一妾一子。高得功手下那帮师爷及秘书都是趋炎附势而聚,高得功死去,本来就应该是树倒猢孙散。只不过是来到卫县的时间太短,大家都还没有捞到多少实惠的好处。再则就是县长大人才刚死亡,暂时还磨不开人情面子。经过乡镇长们的教唆点拨,师爷与秘书们茅顿开,不但将衙库毁账分了个空空如也,就连县长高得功与他哥哥高修德屋里的私人财产,也被师爷秘书们席卷潜逃。

 制定阴谋诡计的三家山寨,在可以出入卫县的各处关口布置好了埋伏。这帮没有武装护送的师爷秘书哪个也别想卷款潜逃,不义之财全部都被这三家山寨劫下平分。偷盗库银的师爷秘书只落得剩下条遮羞的衩,一路上得靠乞讨才能回到家乡。后被官府逮捕,追回公款,惩治法办,那是后话。

 各乡镇长都有从县衙拿到盖了政府大印的空白文书,回去填好了本乡镇已经缴讫捐税数额的伪造账簿。

 军队找衙门要钱,衙门里却没有了官吏,衙门负责征收的剿匪捐不知去向。衙库里空空如也没有一文钱,军队别说是去剿匪,就连吃饭都成了问题。

 被师爷秘书们抛弃在县衙的官妾乔杏丫差点儿哭死过去。她可不是哭她的死鬼丈夫高得功,而是哭她的手里从来没有掌握过钱。官妾乔杏丫身边所有的私房钱,包括能够变卖的多余物件及手饰,居然凑不够回老家河南汝的盘

 杀人如麻的高得功乃行伍出身,平里不曾干过一件积德行善的事。来卫县之后,尤其看不起他认为是土包子的本地人,而今他栽下的恶果报应,却都落在了一个弱女子身上。

 官妾乔杏丫母子被代行县长职能的军队营长强行请出县衙,不得已只好暂时租一间民房居住。全部希望都寄托在省政府能够发下点儿抚恤金,好凑作盘回去老家。卫县这地界乔杏丫是不能呆了,可是河南死鬼丈夫高得功老家的大娘十分恶毒历害,早就恨不得要她母子俩死,夫家肯定也是回去不得。

 纵然乔杏丫有一百个不愿意回河南老家,可是自从她八岁的时侯亲娘病死,疼她的只有娘的好朋友修女乔依娜嬷嬷。乔依娜嬷嬷接她住进教堂,一来是为朋友保护这个小姑娘免遭后娘的欺凌。二来是因为乔依娜嬷嬷对中国语言的融和极差,她来河南的时候乔杏丫还没有出生,可是至今汉语水平依然无法与本地的教民交流。乔杏丫放学之后可以充当她的翻译和汉语老师。

 可是直到九年之后,乔杏丫的中学都毕业了,乔依娜嬷嬷的汉语水平依然还是无法与本地的教民进行对话。乔依娜嬷嬷在乔杏丫中学毕业不久的瘟疫大流行中,因为需要施救的病人太多劳累过度,不幸也染上瘟疫病死。

 乔杏丫失去了乔依娜嬷嬷为依靠,不得已回到自己的家乡。才知道大烟已经破了产的爹将房子,后娘,以及后娘生下的几个弟妹都卖了换鸦片烟。乔杏丫的爹见到女儿回家欣喜若狂,他早就听高得功说过肯出三百元大洋纳乔杏丫为妾。虽然非常想卖掉自己的女儿,当时女儿在乔依娜嬷嬷的监护之下,他的胆子还没有大到敢去招惹教会。迫不及待的主动去联系,三百元大洋将乔杏丫卖给高得功。

 乔杏丫知道,她如果回去河南,并没有自己可以安身立命的家。如果她的爹还活着,一定会再卖她母子俩第二回,真是个走投无路。想要就地寻个殷实的人家嫁了,又有哪个敢娶?还是有哪个富裕人家愿意娶一个克死县太爷,还外带拖油瓶的遗霜。

 省府发下的抚恤金,只是一张可以在县政府支取若干钱的空头笺纸。军队连吃饭的钱都没有,哪里还会去理采她乔杏丫。衙门去问了几趟,知道抚恤金是指望不上了。卫县不能够再呆下去,可是钱再怎么省吃俭用,也是花一个少一个,看来也只有先回到河南老家再另寻生路。

 房东大嫂打听到有商人结队往省城进货,帮助乔杏丫说了许多好话。因为乔杏丫舍不得花仅够买张从省城回河南的火车票钱,没有哪个车把式肯让她搭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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