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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台北市近郊,一处高级别墅区,深夜时分,有一道黑影俐落快速的翻过一栋占地广阔的独栋别墅的围墙,窜入在政坛上颇有威名的大老徐进威家中,像是识途老马般,闪过一个个监视系统,接着手中长鞭一甩,像是可以无限延长般,住了几公尺外的大树干,身形腾空而起,飞跃到树干上,同样的动作做了几次之后,他已经躲过埋设在地底的红外线感应器。

 设有好几道先进防盗锁的大门对他来说根本如同无物,不知道他是如何办到的,就见需要掌纹、声波和视网膜的安全辨识系统落到他手中后,不到三秒钟就自动无声的开启。

 他毫不犹豫地闪身进入屋内,没有丝毫停顿的直接窜上二楼,动作之快让人误以为他是飞上去的。

 像是早已知晓目标处于哪间房,到了二楼,他停在一间房门前,里头隐隐约约传来息声,花了两秒钟打开锁,他闪身而入,直接来到前。

 他举起手中的灭音手指着上仍努力律动的一双男女,静静的等着他们发现死神的莅临。

 上的女人先发现了他的存在,惊愕的尖声大叫,猛地推开脑满肠肥的男人,不管男人恶狠狠的诅咒,瑟缩的躲到角。

 “该死的,你到底在搞什么鬼!”男人迟钝的没发现身后的死神,没获得足的望仍直的立在满是肥油的腹下颤抖着。

 “有…有…”女人恐惧的指了指他的身后,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男人终于意识到不对劲,赤的身体瞬间僵直,缓缓的转过身来,却对上口和一双冷酷的冰蓝瞳眸。

 “你…你是谁?”男人颤声问。“是谁…谁指使…你…”“鬼。”他平平的说,声音无情无绪。

 男人连呼救都来不及,闷闷的声就响起,一颗子弹贯穿男人的眉心,让他当场毙命。

 在女人不停的尖叫声中,他收起仍冒烟的,闪身夺门而出消失在夜中。

 …

 尖锐的警笛声划破沉寂的夜,政坛大老徐进威遭暗杀的消息引来所有媒体的争相报导,命案的第一现场…徐进威位于黄金地段的豪宅外,挤满了各家媒体记者,无不利用各种管道想要挤进宅内,拍摄第一现场。

 “该死的,是谁走漏了消息?”重案组组长孟睿凯站在窗前,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掀起窗廉的一角,看到外头的媒体,忍不住低咒一声。

 “哦,组长,消息进来的时候,‘毒家报导’的记者刚好在警局里,是他打电话通知他们杂志社的,至于其他媒体是如何得知消息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毒家报导的记者会在警局里!”孟睿凯蹙眉。

 “因为他在TV和人打架,被我们抓进来的。”

 “Shit!”放下窗廉,孟睿凯回到命案现场,看着上浑身赤的尸体,实在不堪入目。“照片如果拍完了,就把尸体装进尸袋里。”

 “就快好了,组长。”

 他点点头,对着现场采证的人员吩咐“仔细一点,任何蛛丝马迹都不准遗漏!”

 “是,组长。”

 “组长。”一名女警对孟睿凯招手。

 他转过身,望着坐在起居室,只穿着睡袍,显然已经完全崩溃的女人。

 “怎样?还是冷静不下来?”

 女警摇了摇头“她已经吓坏了,完全的歇斯底里。”

 “问不出什么吗?”孟睿凯眉头一直无法舒展。

 “没办法,我看等一下救护车来的时候,就将她一并送到医院打支镇定剂吧!”

 “她都说些什么?”孟睿凯蹙眉望着没有停止喃喃自语的她,蹲下身子仔细的听。

 “…是鬼杀了他…是鬼杀了他…是鬼杀了他…”

 “她说‘是鬼杀了他’,就只是一直重复这句话。”女警也道。

 “鬼?”他的眉头皱得更紧。“送她去医院吧!”大概疯了!

 这时,一名警员匆匆走了进来,看到孟睿凯之后立即走过来。

 “组长,死者的家属到了,可是进不来,被媒体团团围住。”

 “该死的!”他再次诅咒,走到窗口向外望,脸色超级难看。“小胖,你到下面去想办法把家属带进来。”

 “组长,要想什么办法?”小胖的圆脸瞬间垮了下来。

 “自己想。”他直言。

 “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小胖只得苦哈哈的转身出去。

 “苦瓜,你去通知小武过来应付媒体!”孟睿凯又下达命令。

 外号苦瓜的警员一听,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比苦瓜还苦。

 “组长,现在是凌晨两点三十分,小武会气炸的!”

 “他现在是凌晨两点多,我就不是吗!去把他挖起来,你就告诉他,说我限他二十分钟之内赶到现场,把那些苍蝇全都给我赶走,否则往后我就不帮他挡花疑了!”小武是他组里专门应付媒体的“发言人”长相俊美、身材一级,几乎风靡所有的女,只可惜,小武超讨厌女人的,所以那些找上门的花疑就由他们整组的人轮帮他应付。

 “我知道了。”苦瓜衔命,打电话去,他心里已经有所准备,在小武能清醒的把组长的威胁听进去之前,他可有一顿好骂要听了。

 别墅外面,一辆劳斯莱斯在警车的开道下打算驶进徐宅,一些眼尖的记者发现车内的人正是徐进威的子和儿子,马上一窝蜂的围了过去,使得车子被迫停了下来。

 “让开、让开!”维持秩序的警员们上前想要阻拦,不过那些记者并没有因此而退缩,反倒是提出一些尖锐难堪的问题…

 “徐夫人,听说这里是徐老的私人别墅,他遭杀害时和他在一起的女人据说是他最新一任的情妇,不知道您是不是知情?”

 “徐夫人,说说您对丈夫一丝不挂死在上有什么想法?”

 “徐夫人,前阵子徐老发生绯闻案,您与徐老才开过记者会,说明和丈夫感情和睦,并无外界传言的不合,您也全心全意相信丈夫并支持他,如今徐老死在与情妇共眠的上,您有什么感想?”

 “徐公子,据闻那名女曾是您的未婚,您有什么看法?”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让车内两名受害者家属备觉难堪,催促着司机离开。

 小胖才刚到达门口,就看见徐夫人与徐公子乘坐的车子正要离去“死了,没法子跟组长代了。”

 当车子强行通过时,记者们仍不死心的在车后追着,镁光灯此起彼落,为这阗黑的夜带来一丝光芒,照在不远处一道立于黑暗中的黑影身上。

 那道黑影缓缓的出一抹嘲讽的微笑,转身瞬间消失在夜中,夜风吹过一地萧索,彷佛那个地方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人存在。

 …

 通常一个人一生当中有多少好运和多少厄运都是注定的,这是宿命的说法,很多人都不以为然:而据说有些人能预感厄运的来临,但是更多人将它斥为无稽。

 然而,对孟筱悠来说,可是将这种第六感奉为圭臬,并依着它来躲避祸险,简直是灵验得不得了。

 下班铃声刚响,她收拾好东西后,正要随着同事们踏进电梯,突然一阵疼痛窜过她的脑门,顿时让她痛得皱起眉头。下意识的,她往后退了三大步,决定不进入电梯。

 “怎么了?筱悠?进去啊!”见状,同部门的管卿盈疑惑的催促她。

 “哦,人多,我走楼梯好了。”孟筱悠又退了一步,脑门的疼痛未减。

 “别傻了,这里是二十楼耶!”管卿盈二话不说将她拉进电梯里。

 “不,别拉我,我坐下一部好了,我…我…”

 “少来了,我们约好要喝杯咖啡的,你想让我等多久?拜托,人又不多,电梯空得很。”管卿盈才不管她的推拒。

 电梯里的确没几个人,匆匆扫过,发现其中一人竟是总经理时,孟筱悠倏地住口,想到总经理的专用电梯今天在维修…

 被拉进电梯后,她恐慌的看着电梯门关了起来,显示楼层的数字键慢慢递减,心里头是七上八下的,老天!她的头痛并没有消失。

 “筱悠,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不舒服吗?”管卿盈终于发现她的不对劲,趁着有人走出电梯,她将孟筱悠拉到门边。

 “我没事,我只是在祈祷这电梯不要出事才好。”孟筱悠低声惶恐的道。

 “筱悠,我不知道你有电梯恐惧症耶!”管卿盈疑惑的说。

 “我才没有!我只是…只是希望不要出事罢了。”没办法启齿,也说不清楚啊!孟筱悠懊恼极了。

 “你啊!乌鸦嘴,咱们公司的电梯可是定期维修,安全得很。”

 “反正一定会出事的…说了你也不懂。”看着管卿盈翻了翻白眼,她不再说什么。

 她们都没发现,在她们后面,一个男人眼中闪着犀利的光芒,直直的盯在孟筱悠的后脑上,脸上的神情莫测高深。

 电梯终于安全的下达一楼,当电梯门开启的刹那,管卿盈对孟筱悠一笑“看吧!谤本什么事都没…”

 她的话都还没说完,突然身后一个人直的倒了下来,撞上她的后背,将她在身下。

 避卿盈尖声大叫,因为她看到一道血柱顺着她的脸颊下,很快的,光可鉴人的电梯门口地上已有一摊血。

 天啊!真的出事了!

 疼痛瞬间消失,孟筱悠惊愕的看着那具着管卿盈的尸体,那个人好像是他们公司的总经理耶!

 像是潜意识中有所感应般,她猛一抬头,对上一双冰蓝的瞳眸,一颗心在下一瞬间结冻,那男人手上的在眨眼间便从他手上消失,他伸出食指比在上,光是这个动作,她就感觉到强烈的警告,她知道他要她闭嘴,不只是现在,连同未来,否则…

 为什么没有人发现他?孟筱悠打颤的心充满疑问,但眨眼间,他竟然凭空消失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全被地上的尸体所吸引,没有人发现他消失,也没有人发现她的异样,事后,孟筱悠更心惊的发现,连监视器都没有留下那个人的身影。

 难道…她看见的是…鬼!

 …

 “你们都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物?”孟睿凯询问她们,又一桩同样手法的命案…一正中额心,很明显的是同一个凶手。

 避卿盈摇头,孟筱悠则低头不语。

 “筱悠?”孟睿凯疑惑的望着妹妹。

 “没有…我也没看见。”孟筱悠低语,但她忘不了那冰蓝瞳眸的警告,她甚至有个感觉,说不定那个“鬼”正在监视着她。

 孟睿凯蹙眉,此时的他才开始认真思考徐进威情妇的疯言疯语,有没有可能她是吓坏了,却不是疯了?

 “没有任何人看见,毫无死角的监视器竟也没有拍摄到任何可疑的人物,难不成真的见鬼了?”他低喃,感觉到妹妹的身子微微一抖,想到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那个东西时,他有点抱歉的拍拍她的头。“你们可以先回去了,筱悠,早点回家,知道吗?”

 “嗯。”孟筱悠点点头,和管卿盈相偕离开公司临时出借给警方询问办案的会议室。

 不想再到停车场骑机车,她扶着显然仍处在惊吓中的管卿盈坐上计程车,告诉司机管卿盈住处的住址后,便没再开口说话,只是默默的拥着管卿盈安抚着她。

 车子很快到了管卿盈住处楼下,付了车钱,两人下车后,管卿盈终于开口。

 “筱…筱悠…”

 “什么事?”孟筱悠马上问。

 “你今晚…可不可以陪我?”管卿盈张着充满恐惧的大眼乞求的望着她。

 “当然,没问题,我可以留下来陪你。”她马上答应。

 说实话,她也觉得很害怕,虽然不像管卿盈被尸体在身上,但是亲眼目睹那种死状,凶手又很有可能是个…鬼,甚至警告她不准漏…

 不要说想到那颗子弹有可能伺候在自己身上,或是那种只在电影上看到的情节发生在自己身边,如果只是这样,她是不会害怕的,她是想到那个…鬼有可能再次出现,就让她胆战心惊。

 老天,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那种东西啊!

 “谢谢你,筱悠。”

 “不用客气。”

 两人站在电梯门口良久,互望一眼,很有默契的舍电梯走楼梯,看来短时间要她们再搭乘电梯是需要很大的勇气。

 “你不用打电话回家说一声吗?”管卿盈打开门让孟筱悠进屋。

 “当然要,你电话借我。”不报平安不行,如果她彻夜不归又没有消息的话,妈妈和哥哥会担心死的,尤其哥哥方才才叮嘱她早点回家,如果发现她没回去,搞不好哥哥会动用警方的力量展开全面搜索也说不定。

 “和家人住在一起真好,尤其你哥哥又是个警官,感觉比较有安全感。像我,就是不喜欢和家人住在一起,才搬出来自己住,现在发生这种事,才感觉有家人在真好。”管卿盈看她打电话报平安,一时有感而发。

 “唉!你也别太羡慕了,任何事情都各有利弊,像你自己住,自由自在,我就不一样了,你都不知道我哥哥多会管我,好像我还是三岁娃儿似的。”孟筱悠叹气。

 “呵,说的也是,我看你哥搞不好有恋妹情节,怕你男朋友吧!”管卿盈轻笑。

 “才不是咧,我哥对我妈也是这样,他认为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人,有责任保护我们,所以就变成现在这种保护过度的状况,幸好刚刚的电话是我妈接的,要不然可没那么容易过关,搞不好他会马上冲到你家来。”她翻了翻白眼。

 “可以想像,发生这种事,加上凶手很有可能还在附近…”管卿盈突然住口,脸色又变得苍白。

 “嘿!别想了啦!”孟筱悠连忙坐到她身边安慰她。

 “唉!”管卿盈一叹“社会治安真是太差了,真不知道要我们这种小老百姓怎么活下去。”她感叹。

 “对啊!治安差,是全面的,也许哪一天我变成失踪人口,或者是马路边的一具无名女尸,想到就觉得可怕极了!”孟筱悠开玩笑的说,想要冲淡一点沉闷的气氛。

 “是啊!到底是怎么了呢?”管卿盈又是一声轻叹。

 孟筱悠也是一叹,怎么了?不就是人心病了!她总是相信,人类最终会毁灭在自己的手里。

 “筱悠,我想…我还是回老家算了。”

 “咦?怎么突然这么说?”

 “也不是突然决定的,这半年多以来我爸爸就一直催我,你知道的,我在家乡有一个未婚夫,他也在等我回去结婚,我本来还不想放弃这里的工作,一直在犹豫,不过今天发生这种事,我想再要我若无其事的天天搭乘那部电梯,我实在办不到。”

 “不多考虑几天吗?”

 “我没办法,我打算接下来就请特休,直到特休请完,我就离职。”

 “这样啊…”孟筱悠默然了。

 “筱悠,我们要保持联络喔,等我结婚的时候,请你当伴娘。”

 “!我一定到。”

 …

 事情已经过了近一个月,但是每天上班,经过那个命案现场,就会让孟筱悠想到那拥有一双冰蓝眼眸的鬼,尤其最近她老是感觉似乎有人在监视着她,却又没发现什么可疑人物,更是让她觉得骨悚然,会不会是…那个鬼在监视着她?

 不过因为她天生的“灾难警报器”一直没有什么动静,她也只好怀着忐忑下安的心情继续生活下去。

 “喂,筱悠,听说上头已经分派一位人选来接任总经理的职位。”同部门的蒋大妈靠近她耳语。

 “真的?我怎么都没听说?”孟筱悠讶异的问。

 出事至今,总公司只有一次派人来关心,其他像对家属的善后抚恤,全都全权委托律师处理,虽然家属颇有微词,觉得太没有人情道义,但是由于拿到的钱不少,所以也就没再听到他们的抱怨了。

 “真的、真的,是副总的秘书传下来的消息,副总还因此气呼呼的,他本来还以为他会就这么递补上这个肥缺,没想到上头竟然派了一个空降部队来,差点气死他。”

 “对喔!我也听说了。”另一个同事刘燕玟也靠过来。“听说新任的总经理是个华裔的美国人,刚从哈佛拿到博士学位,是个青年才俊喔!”

 “是吗?”孟筱悠对这种传闻采保留态度,毕竟连人都还没看过,消息也只是空来风,就说得这么言之凿凿,太不可信了。

 像当初他们部门的部长,还没上任的时候不是传说是剑桥双博士学位的青年才俊,只有三十五岁,单身,长得英俊潇洒风度翩翩。

 可是真正的情形呢?

 虽然是剑桥毕业没错,不过只是一个企管硕士;而且他现年四十又八,长相虽不能说丑,但是离英俊潇洒还有一大段距离。身高一六七,体重一百公斤有余,要风度翩翩也翩翩不起来:不过有一点倒是说对了,他目前是单身没错,不过却结过两次婚,有五个小孩,最大的孩子今年要退伍,算一算,刚好和她的年纪一样大。

 谣言啊!由此可见有多么的不可信。

 所以对于又一个青年才俊,她并不像其他人那么热中。

 “怎么?你不相信?”刘燕玟斜睨着她,似乎有点不满。

 “是有点怀疑啊!你们忘了部长的事了吗?”孟筱悠提醒他们。

 “这次不一样,话是从副总嘴里说出来的,肯定不会错的。”刘燕玟非常有把握。

 “副总说的?副总是怎么说的?绝不可能像你说的那样!”孟筱悠也算了解。

 “他当然不是这样说,他是这么说的,咳咳!”刘燕玟咳了两声,低嗓音装出副总的声音。“哼!总公司竟然派一个兔崽子来补总经理的缺,哈佛的博士就了不起吗?以他三十不到的年纪想管理一家公司,他行吗他?还是他以为靠那张帅脸就能混饭吃?到时不给他点颜色瞧瞧,我的名字就让他倒过来念!”

 “呵呵,像,像极了。”蒋大妈呵呵直笑。

 这的确像副总会说的话。“这副总的名字叫林达霖,倒过来念还是念霖达林,不都一样。”

 “就是说咩!真是太可笑了。”

 照这么看来,传言的可信度提高到百分之六十了。

 不过,这些都与她孟筱悠无关,她不求名、不求利、不贪权势,也没有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非分之想,她只求平安度就好,这应是最无无求的了吧!

 可是,她不知道,连这么基本的愿望,在不久的将来,就会离她好远好远。  M.bAWaN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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