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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唉唉唉,轻一点,很痛耶!”钱多多着气,没好气的低吼。“你活该!”钱金银口气不是顶好,凉凉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弟弟为她敷葯。

 “我活该!”钱多多不敢置信的低吼。“臭小子,你说的是人话吗?我哪里对不起你了,要让你这么忤逆我?”

 “你本来就是活该,谁叫你多管闲事的?你也不想想,对方可不是像老头那样的小角色,他们是虎头帮的人耶!你还有命在这里大呼小叫的,是你祖上积德,前世烧了好香,否则我和财宝现在就是替你收尸,而不是替你擦葯裹伤了。”

 “死没良心的,我诅咒你!”她咬牙切齿的低吼。“喂!钱财宝,你是故意的吗?我说很痛你听不懂啊?”

 “大姐,你就忍着点吧。”钱财宝咕哝着。“我已经很小心了,我相信就算是大夫也没有小弟我的专业。”所谓久病成良医,他家大姐三天两头虽然大伤没有,可小伤不断,全由他负责敷葯裹伤,所以连城里的大夫都没他了解他家大姐的伤。不过今天的伤,一道长长的口子从膝盖划至小腿,说深不深,可也不是小伤。

 “哼!怕痛的话就安分一点,别到处拋头面,不安于室,爱多管闲事,想管,就管管你两个弟弟的肚皮吧!”钱金银哼了哼。

 钱多多恼怒的说:“钱金银,我真为你感到丢脸,都什么年头了,你还死脑筋的把女人当成什么?你可要搞清楚,如果没有我的『拋头面』和『不安于室』,你们这两只只会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猪就得饿死了!

 “你以为我喜欢这样吗?我也想象那些大家闺秀一样,什么都不用心,整天只要脑袋空空的绣花扑蝶吃点心,兴致一来弹弹琴、画个画儿,可是我请问钱家的两位男丁,你们可以给我这个环境吗?哼!我也会哼,我可以像你一样,只要哼一哼,就什么事都不用做了吗?”

 “我哪里茶来伸手、饭来张口了?我还不是天天下田耕种,累得像头牛一样?结果我得到什么?辛苦挣来的几个铜钱全让你给施舍出去,你也不考虑一下我们的境况,竟然就这么大方,你以为你真的『钱多多』啊?”钱金银也有颇多的怨怼。

 “要不是老爹找人家麻烦,我又何必把铜钱施舍出去!”

 “老头的『营生』是老头的事,他要下地狱,也是他的选择,你干么?打肿脸充胖子的为他积德,有没有想过你这两个在田里辛苦耕种的弟翟旗要变饿死鬼了?”

 “笑话!我何时饿着你们了,那天虽然没了铜钱,可我不是打了两只兔子回来让你们填肚子吗?你还想怎样?要我?喂你吗?”

 “割?那也要你有才成,你有吗?”一把骨头,跟人家说割,只会贻笑

 大方。

 “哈哈,我没是谁害的?还不是都省吃俭用的留给你们这两个弟弟吃了。”

 不知感恩的家伙!

 “大姐,别动。”钱财宝提醒着,将激动的钱多多给回椅子,真是的,只剩一只脚还敢跳起来。“哥,你就少说两句,大姐很辛苦的。”未了,他转向钱金银,徐徐地说。

 钱金银哼丁哼,不过没再说什么。钱多多也只好撇撇,乖乖的坐好,让小弟帮她包扎。

 他们家啊,钱光若不包含在内,钱多多可以说是老大,大事小事全由她做主,可是偶尔钱金银还是会和她斗嘴吵架,但奇竖的是,一向没什么声音的钱财宝年纪虽是最小,平时也都只会听命行事没什么意见,但是每次只要他一开门,他们两个当人兄姐的就会不由自主的听话。

 “哥,可不可以麻烦你到隔壁一趟,冯大娘说有几个地瓜和一把青菜要给咱们,你去拿回来可以吗?”

 钱金银站起身,没有多说一句话,直接到隔壁去了。

 “真是的,根本是差别待遇嘛,平时我为这个家做牛做马,叫他帮我一个忙就像是要他的命一样,以前我叫他去冯大娘那儿拿东西回来,他哪一次这么干脆啊?”她忍不住抗议。

 钱财宝微微一笑,聪明的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赶紧转移话题。

 “大姐,晚上爹回来,怎么代?”

 “代什么?”钱多多不自在的撇开眼,装蒜。

 钱财宝瞄她一眼,才继续低头裹伤工作。好想叹气,唉!

 “代你为何受伤啊,大姐。”

 “为什么要代?咱们不说,我相信爹也不会发现的。”她爹不是不管他们的死活,只是没那么细心罢了。

 “大姐,问题是,今天你和虎头帮的事,就算你不说,人家虎头帮肯定也早就找爹说嘴去了,你认为爹回来之后会不闻不问吗?到时候你们一言不合,肯定又会大打出手了。”

 “哈,谁怕谁啊!难不成我还会打输他吗?就算最后真的打不过老爹,我不会跑啊!我跑得可是比老爹坑卩了。”钱多多哼哼地得意笑着。

 钱财宝闭了闭眼,都到这地步了,怎么大姐还在故意耍笨?难不成要他把话给挑明了说吗?

 “你还能跑吗?”他叹气,将裹伤的布打结,故意多用了点力道。

 钱多多立即痛得龇牙咧嘴,差点跳起来掐死这个小弟。

 “你这死小子!”她咬牙切齿,一串不雅的诅咒溜出口,畅极了。

 “大姐,你是姑娘家,别说话。”钱财宝轻声道。

 她撇撇嘴,不甘心的闭上。

 见她闭上嘴,他才又道:“言归正传,怎么向爹代?”

 “有什么好代的,不就是受伤嘛,又不是没伤过。”她耸耸肩,满不在乎的说。

 “是伤过,可从没伤得这么严重,而很凑巧的,爹和洪家约好的日子,就是明天,你想你这样一跛一跛的,洪家的人会怎么想?爹又会怎么想呢?”

 钱多多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痹篇了小弟那像是看透一切的眼神。

 钱财宝见状,知道自己猜想的没错。

 “大姐,你不想去,可以跟爹讲明白,有必要让自己伤得这么重吗?那么多血,差点止不住,得补多久才补得回来啊!”“你以为我没说过吗?也不想想老爹那固执的脾气,我的话他怎么听得进去?而且,洪修礼那老家伙出手大方,一口气给老爹五百两银子,五百两耶!老爹收几年的保护费也收不到这个数,哪可能改变主意。

 “在爹心里,我不过是到洪家去当五年下人,五年之后就可以离开了,没什么要紧,可是他却忘了,我宁愿穷,宁愿饿肚子,也不去当有钱人家的下人,我也知道老爹心里在想什么,五百两银子可以将你们两个送进私塾读好几年的书,寄望你们两个脑萍个功名,为咱们钱家争光。”

 “我们不是非得进私塾不可,百无一用是书生,读书做什么,我们下田耕种,过得平平安安就好。”

 “你没听懂吗?读书是要让你们求功名啊!一人得道,就连犬都可以升天啦!到时谋个一官半职的,油水捞不尽,老爹也可以告老还乡,不用再收保护费危害乡里,功德无量。”

 “人人求功名,僧多粥少,轮不到咱们这穷人家的孩子的。”钱财宝无所谓的说。

 “财宝,姐姐知道你很聪明,如果是你,我相信一定没问题的。”

 “那又如何?如果我们的未来是大姐牺牲换来的,我宁愿不要,大姐,别让我们背负这种罪孽,太沉重了,你也知道我们这两个弟弟很没用,背负不起这么沉重的担子,会被垮的。”钱财宝微微笑道。

 “所以喽!”钱多多皱皱鼻子,去那突然泛起的酸意,豪气的指了指自己的伤腿。“瞧,明儿个姐姐去不成啦!”

 “说的也是,这么一来,问题又再次绕回来了,怎么跟爹说呢?”他第三次问。

 “有什么好说的。”钱金银从外头走进来,手上几个地瓜和一把青菜往桌上一丢,眼眶有些可疑的泛红。“直接跟他说不去就好了,不管有伤没伤,不去就是不去,如果你打不赢老头,又没办法跑,我替你和老头打好了。”

 钱多多讶异的张着嘴,钱财宝则是笑望着哥哥。

 “你…”她声音微哑。

 钱金银瞧她一眼,目光立即痹篇“你不用这么感动,我可不是为了你,我是因为不想做那些杂七杂八的家事。”

 钱多多翻了一个白眼。“不是我想扯你的后腿,钱金银,只是希望你能认清事实,凭你,是打不过老爹的。”

 “喂!钱多多,你这个不知感恩的女人,我长得比你高、比你壮,力气也比你大,你都可以打得过老头,凭什么说我打不过?”死女人、臭女人,就知道不该一时心软,浪费了自己的同情心。

 “就因为你比我高、比我壮,力气也比我大,所以老爹不可能像和我对打一样,对你手下留情,所以喽,你当然打不过老爹。”她说的理所当然。

 钱金银张着嘴,说不出反驳的话,没错,他们都知道每次老头和大姐打架,之所以每次都是大姐赢,是因为老头手下留情,打打闹闹不伤和气,联络感情。可要换成是他…那肯定会死得很惨!

 “大姐,既然你都知道爹不是那么不讲理,干么还弄伤自己?”

 “拜托,如果我好好的,老爹要拿什么理由跟洪修礼解释啊?”钱多多哼道。不去,也不能让老爹难做人啊,是不。瞧她多孝顺啊!

 “少天真了,老头为了不再看到你那些杰作,早就铁了心,就算你缺胳膊、少条腿,也照样要把你送走,不管是洪家,或者是任何愿意收了你的人都行,反正你是走定了。”钱金银一股朝椅子坐下,跷起了二郎腿。

 “你很讨厌耶!”她恼怒的瞪向钱金银“你就不会少说一句吗?”

 “我是好心的点醒你们,做人不要太天真,也不要太一相情愿的自以为是,不管做什么,多留一条后路,总是有备无患,难不成你们对老头就这么有把握?”钱金银斜睨着他们,瞧他们一脸苦恼,哼哼一笑。“看吧!明明就没有把握,还一古脑的作梦,要不是有我啊,我看你怎么办。”

 两人一听到他说的话,一脸希冀地望着他。

 “哥,你有办法了?”钱财宝高兴的问。

 钱金银耸耸肩。“没有。”

 “厚!说了老半天,那你不是白说了吗?”钱多多懊恼的翻了一个白眼。

 “喂,钱多多,至少我顾虑到你们疏忽的地方,免于你措手不及,你就该好好的感谢我了。”

 “嘿嘿,感谢你,要不要我帮你立个牌位,每天早晚三炷香祭拜你啊?”钱多多嘿嘿一阵假笑,恶意的说。

 “好了、好了,大姐、哥,你们不要吵了啦!”钱财宝头痛极了。

 “哼!”钱多多撇开头。

 “哼!”钱金银则撇向另一边。

 “这样好了,离爹回家至少还有两个时辰的时间,我们把大姐送走吧!”钱财宝突然决定。

 “送走!”钱多多惊喊。

 “你打算送她去哪里?”钱金银则狐疑的望着弟弟。

 “如果大姐愿意,阿牛哥…”

 “不!我不愿意。”一听到阿牛,钱多多立即摇头。

 “钱财宝,阿牛那家伙是得罪你了是不是?要不然你怎么这么陷害他?”钱金银调侃。

 “钱金银,你这是什么意思!”钱多多怒吼。“我哪有什么意思,只是不想多一个无辜受害者罢了。”钱金银耸耸肩。

 “你…”她气得想冲上前揍他一顿,不料脚上传来一阵剧痛。该死,她忘了她的脚受伤了。

 “大姐!”钱财宝惊呼,连忙扶着她让她坐下。“你又忘了自己受伤啦。”

 “都是他害的。”她白了钱金银一眼,脸色因为疼痛而显得苍白。

 “我又怎样了?是你自己爱生气,做事又冲动,关我什么事啊?”

 “哥。”钱财宝无奈的唤。

 “好,我闭嘴总行了吧!”钱全银咕哝。

 “大姐,阿牛哥人很好,你不考虑一下吗?”钱财宝问。

 “我知道阿牛人很好,就因为他是好人,所以我才不想害他,其实金银说的也没错,阿牛可以配上一个更适合他的姑娘,我不行。”

 “可是阿牛哥喜欢你。”

 “问题是我不喜欢他,至少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这对阿牛不公平。”

 “最重要的是,阿牛他娘不喜欢我们家,懂吗?小弟。”钱金银嘲弄地说“阿牛那家伙是喜欢大姐没错,阿牛也的确是个好人,如果大姐真的和阿牛在一起,可以预见他将夹在他娘和大姐之间左右为难,你想过后果没?”

 “好吧!是我欠考虑。”钱财宝认同了。

 “算了,别想太多,船到桥头自然直,或许…当人家下人,也不一定全都会遇到那些坏事。”钱多多像是突然看开了一般。

 “可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要婢女还不简单,现下月俸五两银子,五年也不过三百两,为什么会叫价五百两银子,只为了要大姐到家里当婢女?大姐的名声洪修礼又不是不知道,怎么会自讨苦吃呢?”钱金银万分疑惑。

 “怎么?你现在知道你姐姐我是多么能干了吧!”钱多多状似得意的抬高下巴。

 “能干?请问你,懂得怎么伺候那些大老爷或是大小姐吗?”他嘲讽的说。

 她是不懂,最可能的是,要梳头她送拳头,要更衣,她干脆直接帮他们穿寿衣。

 “也许…也许人家看上我的美貌。”

 “美貌!哈哈哈!这是普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了。”钱金银嗤之以鼻。“看看你,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看上去就像一竹竿,干巴巴的,你以为天底不会有第二个阿牛吗?『也许』,瞧你自己说的多心虚,可见你也很有自知之明嘛!”钱金银调侃道。

 钱多多瞪他一眼“你很喜欢找碴耶!”

 “我只是就事论事,我不相信你们都没有觉得古怪。”

 “奇怪是奇怪,可那又能如何?”钱多多耸耸肩。“反正就如你所说的,我什么都没有,洪修礼那老家伙能图我什么?对吧!”

 “好了啦,你们两个为什么总是说不到三句话就吵起来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有深仇大恨咧!”钱财宝终于话,他有时候实在受不了这一对兄姐。

 “好,不吵,我们来谈正事。”钱金银收兵。“难道你不好奇?不想知道真正的原因吗?”

 “哥,你该不会想让大姐去吧?”钱财宝忙问。

 “不入虎,焉得虎子,难道大姐你不想搞清楚吗?”钱金银就不相信以大姐的个性,会不好奇。

 老实说,她的确有点好奇啦!

 “想是想…”

 “不行,我不赞成,如果到时出了什么事,后悔就来不及了。”

 “我相信大姐有照顾自己的能力,洪修礼那个老家伙就算要打,也绝对打不过大姐的。”

 “可是大姐的脚伤…”

 “财宝,你以为我很乐意把大姐送到洪修礼那里去吗?你们知不知道,如果这次大姐没去成,老头打算把大姐许配给多虎了。”

 “多虎!那个爹最得意的手下,像头大黑熊的多虎?”钱财宝震惊地问。

 “我决定了。”钱多多点头“与其嫁给多虎,不如到洪家去。”

 拍案定谳。

 …

 背着简单的包袱,正打算步行到洪家去,可没想到一踏出大门,钱多多就愣住了。

 瞪着停在她家门前的华丽轿子、以及抬轿的四个轿夫和一名老伯伯,她的脸瞬间黑了一半,再看到钱金银幸灾乐祸的表情,没黑的那一半也全黑了。

 有没有搞错啊,她不是被买去当婢女的吗?洪修礼那老家伙竟然还派轿子来接她!

 不过又能如何?只能硬着头皮坐进去啦。

 生平第一次坐轿子,钱多多被晃得晕头转向,突来一阵恶心,来不及叫他们停轿,就这么吐在轿子里了。

 “喔,我的天啊!”呻一声,刺鼻的酸臭味冲上她的鼻子,恶心感有增无减。

 “还没到吗?”

 来接她的人听说是一名总管,随行的轿夫都听他的指挥,必恭必敬的,她没想到一个总管派头就这么大了呢。

 走得愈久她愈纳闷,奇怪,洪家不是只隔了两条街吗?她相信轿子已经不只经过两条街了。

 “快到了,钱姑娘。”

 快到了?钱多多呻着,轿内充满酸臭味让她呼吸困难。

 “好吧,快到了,钱多多,忍耐一下,再忍耐一下…”

 又过了将近一刻,她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喂,到底到了没有?”没道理走这么久啊!

 “就快到了,钱姑娘,就快到了。”

 “你刚刚也是这么说,到底在搞什么东西啊?洪家不就隔个两条街而已,为什么走了这么久还没到?”再不赶紧离开这顶发臭的轿子,她又要吐了。

 “快到了、快到了。”

 可恶,他是不是只会说这句话啊?钱多多低咒。

 愈想愈不对劲,洪家并不远,没道理走这么久,除非…她不是要去洪家!

 心头微微不安,她俏悄的掀开窗帘望出去,老天,这里是…城东!他们往城东走?

 不,瞧瞧路旁那些豪门大院,他们根本已经进入城东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是要去洪家吗?

 “停轿!停下来!”钱多多忽地大喊,掀开轿帘,朝着外头吼。“钱姑娘,你没事吧?”那名总管抬手示意轿子停下,来到轿子前望着她,冲鼻的酸臭味让他忍不住蹙了眉,不过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表示。

 “你们不是洪家的人?你们是谁?要把我带去哪里?”她怒声质问。

 “我们当然不是洪家的人,洪修礼只是个中间人,他没对你们解释清楚吗?”

 “他当然没有!你们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如果她是美人,那么事情好解释,可她不是,这就很诡异了。

 “到了你自然就会知道。”总管朝她点点头,转身吩咐起轿。

 “等等,至少要告诉我,你们的目的是什么啊?”

 “钱姑娘,等你到了之后,我家爷自然就会跟你说清楚了。”

 “你家爷是谁?”

 “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总管还是老话一句。“这里不好久留,会引起注意的,钱姑娘,请坐好。”

 “可是我…”

 “起轿。”总管不等她说完,吩咐起轿,轿子一抬起来,差点将她给摔了出去。

 “可恶!”钱多多及时稳住自己,无奈之余,只好认命…暂时的。

 可是她的心中依然忐忑,住在城东的,不是皇亲国戚,便是达官贵人,为什么要透过洪修礼来买她,最重要的是,为什么是她!

 这不可好,被金银那臭小子的乌鸦嘴给说中了,她当真要进虎了。

 不知又走了多久,外头传来其它人的声音。

 “路总管,您回来了。”

 她听见开门的声音,轿子被抬进门里,紧接着是关门声,然后轿子终于停了下来。

 “嗯。爷呢?”路总管问。

 “爷在书房处理公事,正等着路总管呢。”

 “林老板和杨大侠还在吗?”路总管问。

 “林老板刚刚才离开,杨大侠稍早前便先行离去了。”

 “我知道了,你先去回报爷,就说人已经顺利接进府,我将人安顿好之后,会立即前去报告。”路总管吩咐。

 “是,路总管。”

 林老板?杨大侠?再加上这位住在城东的“爷”?

 钱多多心头微微一惊,不会吧?姓林的老板和姓杨的大侠以及一个“爷”这种组合,在京城里,她只知道有三个人…不!不会的,那个爷不可能是她猜想的那个人,太没道理了,绝对不可能的!

 “钱姑娘,宰相府到了,请下轿。”路总管在轿外道。

 我的天啊,宰相府!

 真的是他…柳兆宣,当朝的年轻宰相,近轰动京城的八卦主角!

 “钱姑娘?你没事吧?”路总管猜想她是被吓到了。“已经到了,请下轿吧!相爷正等着呢,赶紧下轿,免得让相爷久等了。”

 懊死的,这到底为什么?堂堂宰相大人,为什么找上她?是因为被第一美人拋弃,所以得了失心疯吗?

 “钱姑娘?”该不会被吓晕了吧?路总管蹙眉下放心的上前,掀开轿帘…“啊!”向来稳重沉着的他,突然被狠狠的一推,也忍不住惊叫出声,踉跄的退了好几步,一个不慎,跌坐在地上。

 钱多多忍着脚痛,二话不说的冲出轿子,奋力的排除障碍物,这一切肯定有鬼,她要离开这里。

 “钱姑娘!”路总管惊呼,赶忙扑上前去,阻止她逃走。

 “放开我!”她大喊,双手奋力挥打,先是“嘶”地一声,也不知道撕裂了什么东西,紧接着双脚一踢“砰”地一声巨响,老迈的路总管被她狠狠的踢中肚子,哀嚎一声,仰躺在地上。

 “我…我不是故意的,谁叫你要拦我。”钱多多有点愧疚地说,眼儿转了转,此时不逃更待何时,拔腿就跑…“哇!”一声尖叫,她的脚踝被路总管抓住,措手不及,便直的趴跌在地上。

 “死老头!你想害死我是不是?”钱多多痛得再也顾不得什么,破口大骂。

 “我怎能让你给跑了?嗯,乖乖的跟我走。”路总管狼狈的爬起身,谁知人都还没站稳,眼前一黑,她像只小野猫般的扑到他身上。“你…你做什么!”饶是他人生历练丰富,也从未遇过这样的姑娘。

 “你们这些当官的,就会仗势欺人,要抓我钱多多没那么容易,我就让你瞧瞧我的厉害。”钱多多已经忘了自己是被买进来的,拚命的攻击他。

 可怜的路总管无力招架,对着一旁傻眼的四名轿夫大喊“你们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紧将她拉走。”痛啊!他这把老骨头要散了。

 四名轿夫回过神来,立即上前将钱多多荚篇。

 “放开我,你们几个大男人欺负我一个姑娘,羞是不羞啊!”钱多多奋力挣扎,嘴里下停的咒骂着。

 “来一个人把我扶起来啊。”路总管低嚎,他好可怜哪。

 “放手啊,男女授受不亲,你们这样抓着我,是不是要娶我啊?”钱多多不停的骂着。

 架着她的两名轿夫一惊,娶她!不要吧!下意识的赶紧松手,甚至向后跳开了三大步,希望能撇清关系。

 “不可以放…”路总管惊喊,可已经来不及了,钱多多使劲朝他的陉骨一踢,在他痛得抱脚直跳的同时,一溜烟已不见人影。  m.bAwaN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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